物學最年輕的教授,林知夏。”院系領導熱情地介紹,“盛先生捐贈的很多儀器都對林教授的課題有極大的幫助!”
林知夏施施然起身,上前和盛朗握手。
“非常感謝盛先生對教育事業的支援。”林知夏將早就準備好的客套話倒背如流,“我和學生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一片厚望。”
客氣是真的客氣,卻始終帶著一絲慵懶,彷彿保留著一根堅硬的傲骨。
“客氣了,林教授。”盛朗莞爾,溫和的笑容在唇角眉尾徐徐散開,“小小一點心意,能對科學事業作出貢獻,尤其是能幫助到您,也是我的榮幸。”
這男人真是無一不誘人,連嗓音都是標準的“低音炮”,淳厚而帶著其到好處的沙啞,轟得年輕學生們一腔熱血上了頭。
連鄧玉琪聽了都一陣面紅心跳。
她以前一直只喜歡林知夏這種溫潤如玉、才華橫溢的男人。今天親眼見了盛朗,也不得不承認這男人實在太有雄性魅力,難怪連男同學們都有些傾倒。
林知夏今日受系領導所託,是招待盛朗的主力軍。他陪同著盛朗參觀實驗室,一路細心地講解。
只可惜有些對牛彈琴。一看盛朗一臉茫然地盯著林知夏看的樣子,就知道那些專業術語他一個字都聽不懂。
可也因為皮相實在太好,茫然的神情落在女孩子們眼中,還得了一個“萌萌噠”的評價。
“帥哥無知叫萌,醜男無知叫啥?”
“就是醜而已。醜男不配擁有更多的形容詞!”
女孩子們又是一陣咕咕低笑。
“盛朗氣質真好,標準貴公子。”
“其實他出身很不好,小時候家裡很窮,跟著外婆長大的。”
“那能有今天成就,一定吃了不少苦……”
鄧玉琪有些不屑。
林知夏聽說出身也不大好,是靠獎學金一路讀出來的,他比盛朗還多了一顆聰明的腦子呢。
不過這盛朗的隨和親切很是出乎學生們所料。參觀完了實驗室,盛朗又還邀請林知夏和學生們一起吃晚飯。
本地最頂級的一家日料店裡,盛朗開了一個大包廂,請這十來名師生吃神戶肥牛。
店老闆是盛朗的朋友,親自出來給他們做牛肉,刀鏟耍得眼花繚亂。
學生們將盛朗圍成了一朵牡丹花,林知夏坐在一旁,安安靜靜地喝著酒。
林知夏喜歡甜食,這是鄧玉琪這幾天觀察後總結出的一條。所以酸酸甜甜的日式梅酒很得林知夏青睞。
同學們忙著找盛朗簽名合影的時候,鄧玉琪寸步不離地守在林知夏身邊,給他斟酒夾菜。
“別管我了。你也去和他們玩吧。”林知夏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的。”鄧玉琪溫婉地笑,“我不是盛朗的粉絲,不用去湊熱鬧。師兄你今天辛苦了,光喝酒怎麼行?要不要給你叫一份烏冬麵?”
“不用。”林知夏笑,“鄧師妹這麼溫柔體貼,將來誰做了你男朋友,都要享福了。”
鄧玉琪俏麗的臉頰上浮著薄紅,看著林知夏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這梅酒度數不高,也不知道林知夏酒量如何。但是他肯定不能開車回家了,自己正好可以給他做代駕……
“林老師,我來敬你一杯。”盛朗端著酒杯走過來,腳下一絆,半杯酒都澆在了鄧玉琪的頭上。
鄧玉琪:“……”
等鄧玉琪氣急敗壞地在衛生間裡把自己收拾好出來,包廂裡的人已走了大半。
“林師兄?他剛剛走。”王師兄說,“他說他會叫代駕,讓我們不用管他……”
鄧玉琪的手袋裡,響起了一道陌生的鈴聲。
鄧玉琪一頭霧水,從手袋裡掏出了一隻手機。
手機的屏保是林知夏和一條黃毛土狗,這正是林知夏的手機。可它怎麼落到了自己的包裡?
鈴聲響個不停,來電顯示是“狼狗”兩個字。可不等鄧玉琪接通,對方就結束通話了。
不過也沒關係。鄧玉琪今天是坐著林知夏的車來的,記得他停車的位置。他要是才離開,應該還沒走遠。
於是鄧玉琪直奔負三樓的停車場。
林知夏開的是一輛白色的賓士越野。看不出他這麼斯文的人,卻愛開越野車這種大塊頭。
商場的地下車庫設施很好,燈照得塑膠地板折射著明晃晃的光。只是已到快打烊的時候,三樓十分僻靜,鄧玉琪一路走來都沒碰到人。
林知夏的那一輛白色的大奔就停在記憶中的位置,鄧玉琪加快了腳步。
越走越近,鄧玉琪停了下來。
車在搖晃。
並不劇烈,卻也足夠明顯。
這麼大的車,裡面在發生什麼事,才會發出這種有節奏的搖晃?
鄧玉琪是學生物的,也有二十來歲了,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了。
她的頭皮一陣火辣辣,一股混雜著妒意的怒火直衝頭頂。
是誰?是哪個師姐鑽了空子?
鄧玉琪飛速排查著今天宴會上的女生。
愛慕林知夏的學生和教師並不少,師姐師妹都有,羞怯的大膽的俱全。但是林知夏一直做正人君子狀,對誰都客客氣氣,從不逾越那條線。
況且,林師兄那樣的人,如朗月清風一般,他會直接在車上……他怎麼會?
鄧玉琪咬著唇,明知道自己該走開,卻反而忍不住朝大奔慢慢走過去。
車晃得更厲害了,昭示著裡面的瘋狂。
後座車窗降下半掌寬的縫,粗重的喘息聲從裡面飄出來,被停車場嗡嗡的通風聲掩了大半,卻也足夠讓鄧玉琪聽清楚。
“嗯……輕點……”
沙啞而婉轉,低沉而慵懶——這是林知夏的嗓音。
猝不及防聽到愛慕的男人發出這麼魅惑的聲音,鄧玉琪臉頰火辣辣地燒著,又覺得有點不對勁。
到底是哪個師姐那麼厲害,讓林師兄都招架不住?
還是說林師兄居然喜歡潑辣的女人?
林知夏斷斷續續的聲音隨著車的陣陣搖晃飄了出來,嗓子心兒裡含著一股令人面紅耳赤的歡愉。
鄧玉琪只想捂住耳朵。
那麼清冷高潔的師兄,怎麼會發出這樣的聲音……實在太……
車忽然一震,傳出一個巴掌聲。
“叫你輕點,畜生!”
鄧玉琪從沒聽過林知夏這樣的語氣。
又媚又辣,又甜膩膩的,就像剛才酒席上喝的梅子酒,又酸又甜,酒勁沖鼻。
緊接著,車窗裡傳出一個男人渾厚的笑聲。
“我就是你的狗,不是畜生是什麼?”
鄧玉琪被一道雷自天靈蓋灌入,一直劈到腳後跟,只覺得半邊身子都飛灰湮滅了。
那淳厚得能在耳道里產生共鳴的聲音,鄧玉琪這一天聽了許多次,已相當耳熟。
是盛朗!
車裡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