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可能人看起來會更正經一些。“你羨慕泰階收了個好徒弟?”佈雷特轉頭問她,因為他見般若好一會兒沒說話。“也不是。看到你現在工作,其實也不像以前想的那樣。”“那你以前以為我是什麼樣的人?”“吊兒郎當,沒有正經樣。”佈雷特大笑起來:“是的,我是那樣的人。”“你可能覺得泰階有些粗魯,但是你走後她是第一個提起你的人。”般若看著前方筆直的道路說。
“是嗎?我並不覺得泰階很粗魯,她是個重義氣的人。”佈雷特說,般若詫異於佈雷特這話。看來他還真不是原來用眼睛看到的那種人。
車子停下,兩個人往武館裡走。這時候泰階和宋問也下班了,一般情況下如果宋問不打算吃葷就在等泰階做飯。“那是宋問的房間。”般若告訴佈雷特。佈雷特過去敲了敲門,這一點不像他的作風。宋問正倒在床上休息,聽見有人敲門就下床來穿拖鞋。
“佈雷特?”宋問扶了扶眼鏡,一下同興地叫起來,“佈雷特!”“問!”佈雷特上去就把宋問扛起來,泰階聽到叫聲拿著勺子從廚房裡衝出來。看到佈雷特把宋問扛在肩上,不顧一切衝上去。“你個臭小子!這麼久都不來看我們!”說著把勺子交給般若,上去就揍。
“泰階!讓他放我下來!”宋問大聲向她求救,泰階根本不管,只顧揪住佈雷特罵“臭小子”。本來安靜的武館一時熱鬧起來,般若看到他們三個打成一團的樣子,在一旁很有感慨地同興笑起來。沒想到佈雷特的出現會產生這種效果,這不僅是般若沒有想到,連佈雷特也沒想到。他本來怕見到他們時宋問講道理泰階大罵,沒想到他們的反應居然是這樣。那種對人對事熱情澎湃的感覺好像又回來了。
那天晚上佈雷特沒有回去,吃泰階親手擀的餃子,跟宋問擠一張床。宋問問他回去都幹些什麼,他說現在在工作,把尼克騷擾他的事情也說了。“需不需要泰階出面幫你解決困擾。”“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那天並沒有發生什麼事,般若還是好好的。在佈雷特看來,阿道夫不過是想向麥格證明什麼,並沒有打算真的動手做什麼。至於麥格那邊,佈雷特還是相信他能夠說服她相信自己。一個等了自己一年多的女孩,是不會輕易放下自己的。想到自己怎麼就送般若回來,佈雷特卻不願意多想。
在這些想法中,佈雷特想錯了一些。麥格確實等了他一年多,但並不是一個人等的。她是個驕傲好強的女孩,對於自己手掌裡的東西,決不允許別人拿走。即使是那樣東西自己離開,也不能允許。
同爾夫球場上,史密斯和懷特先生正坐著。懷特先生最喜歡的運動是同爾夫,每個星期都要抽時間出來打兩場。史密斯是他一手栽培起來的,兩個人的私交很好。
“您聽說過金先生嗎?”史密斯忽然想起那天般若的問題。“哪個金先生?”“噢,是這樣的,那位您錄用的中國小姐,她說她在進威爾公司前聽說公司有位金先生很有名。”史密斯又補充一句,“她以為那是您的另外一個稱呼。”史密斯邊說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他前面的話沒有什麼問題,關鍵在最後半句話。那是要命的半句話。一個從中國來的女孩,指定他問這個稱呼,而這個稱呼,他僅在特殊的場合才會使用。金,是他母親的姓。
“沒有,我沒聽說過公司裡有這樣的人。”懷特先生說。“也許是她弄錯了,不過她是個很好的人才。”“你知道她在進威爾公司前的工作麼?”“好像是武師。”懷特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我差點忘了。她這麼年輕就能當上武師,看來從小就學習武術。”“可是如果她不上學,是怎麼學到那麼多東西的呢?”史密斯說著看了一眼懷特,他的表情很奇怪,好像在回憶什麼。“我突然對她的背景很有興趣。”
在懷特對她的背景感興趣的時候,般若已經聯絡上了宋問的媽媽。
“阿姨,我需要您幫我辨認那個人的照片。”般若說,“這件事我沒有告訴宋問,也不會告訴他的。”她從網上找到懷特的照片給宋問媽媽發過去,從孫萍玉那裡,她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你打算怎麼做?”孫萍玉著急地問,她雖然沒有見過這個女孩,但聽宋知清說起她的事,也覺得很心疼。“我現在也不太清楚,但是您放心,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宋問。”
“般若,阿姨的意思是,你也要為自己考慮。”“謝謝阿姨。這件事已經束縛了我十幾年,我自己也覺得很累了。”“如果拿不到就回國吧,你還很年輕,還有很好的前途。”“我會考慮的。”
“先生,資料已經找到。”一人將般若的材料遞給懷特。懷特看著白紙上的黑字,似笑非笑:“蘭若寺,武師。”她就是那個遺失的女孩,真是難以置信,她找到這裡來了。對付這樣一個女孩,要怎麼辦呢?自己太過強大,無從下手。
般若得到確定的答案後,思考了很多,結論和懷特的一樣,無從下手。
在這時候,她接到了懷特先生的邀請,邀請她到他家去坐客。這對般若來說,很難得也很詭異。但是她實在想不出自己被發現的理由,所以準備坦然赴約。
星期六上午十點,般若準時來到懷特家。給她開門的是老女傭,她正和一個坐輪椅的男孩在草地上說話。聽到門鈴響就過來開門。“您好。”她對般若說。“您好,我來找懷特先生,我們約好了十點鐘在這裡見面。”“琳娜女士!請她進來!”懷特出現在院子裡。“好的。請進,小姐。”
般若進來先看到草坪上的輪椅男孩。“嗨,早上好!”他對般若說。“早上好。”般若笑著對他說。懷特先生走過來,穿著黑色的西裝。“丹尼爾,這是佈雷特的師父。”懷特告訴兒子。“佈雷特的師父?”男孩顯得很驚訝,“教佈雷特功夫的師父?”“是的,她從中國來,現在跟你姐姐在一起工作。”這話般若聽得不太明白,懷特很快解釋到:“丹尼爾的姐姐,麥格懷特。”原來麥格是他的女兒,般若竟然不知道。
“你好,我叫丹尼爾。”男孩向她伸出手。“你好,我叫程般若。”跟丹尼爾握手的時候,般若覺得他的手很冷,當時氣溫並不低。他和懷特一樣有一頭黑色捲髮,藍色眼睛。面板白得像紙,沒有血色,整個人坐在輪椅上顯得很瘦小。
“般若,今天邀請你到這是想聽你講講你對中國文化的看法,我是個中國迷。”懷特請她在草坪邊上的休閒桌坐下,女傭給她端來飲料。此時的般若腦子裡有些混亂,懷特先生的這些舉動太突然。“中國文化博大精深?”懷特見她一時不知從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