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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相信鬼神之說。但是這個大冬天的晚上聽這些,總感覺背後冷颼颼的。

“呵,怕了?”白翌挑了挑眉毛,一臉壞笑地看著我。

“怕什麼怕!我從來不相信這些,只相信自己看見的。你少給我顯擺那些封建迷信。”我一拍桌子繼續低頭吃我的湯糰。

“有些事情並不是用眼睛就能看清的。”白翌也沒繼續說,笑了笑也安靜吃飯。

一頓晚飯吃得還算愜意,除了我吃到了3、4個夾生的豆子湯糰。白翌那斯小心得很,發現可疑的就挑破湯糰皮子先看看,於是他一個夾生的都沒吃進嘴裡。

“你把碗收拾乾淨了,我帶的湯圓分你,你也得幫我洗碗。”吃得有些撐了,我也懶得動彈,於是拿起報紙,兩腿一翹,做出一副我是大爺,我不動手的架勢。

白翌沒異議地站起來收拾筷子和碗。順便把窗開了一道縫來透氣,冷風立時順著縫隙吹了進來,我縮了縮身子,忍了沒幾分鐘就又把窗子合上了。冬天到了,真的該新增衣服了呀…

冬至的晚上舅媽叫我去她家吃飯,我本來想叫上白翌,但是他說不好意思,怎麼都不肯去。我也不勉強他,白翌是我在這裡認識的第一個朋友,而且又是室友,雖然他很喜歡佔便宜,但人還是很不錯的,做事很有分寸。比起那些明著和人套近乎,但處處都算計別人的傢伙。他算得上是好人了……

吃完了晚飯,我想著明天還有課,沒坐多久就告辭了

夜裡,天氣出奇的好,月亮比前幾夜都要的水靈,我們那裡把這樣的月亮叫做淡水月亮,這個時候月亮氳著就像淡水珍珠一樣的光潤,天上的雲彩幾乎遮蓋不了月光。但是這樣的天氣也是出奇得冷,冷風颳過來寒得刺骨。

我前幾天才打電話給我媽讓她寄些冬衣過來,現在東西還沒到,所以出門的時候就問白翌借了件衣服。他也不講究,順手就扔給我一件隨便擱在椅子上的外套。衣服有些大,總覺得風逮著空隙就往裡鑽,但有總比沒有好,現在我也只能將就。

舅媽家離學校不遠,大概就是太近了,所以這之間沒設公車站點,我於是只得頂著冷風趕夜路。抓緊衣領,我縮了縮脖子加快速度,希望能夠儘快回去,到宿舍就可以喝上杯熱茶了。

冷風把路兩旁的樹吹得沙沙作響,角落裡的垃圾被風吹得不停地打轉。我走的是條窄小的弄堂,這是回學校的捷近。弄堂裡的路燈不知壞了多久,隔出老遠才有一盞閃爍著發出昏黃的光來。自從進了弄堂我就連人影子也見著沒一個,清冷的路上除了風聲和我的腳步聲幾乎是一丁點別的聲音也沒有。

也是,大冷天的誰這時候不在家待著,跑這偏僻的窄弄裡來。幽冷的空氣把周圍一切都蒙上了一層青灰的霜色。透不出一點溫度,我呵了一口氣,搓了搓手,硬是提了提精神,縮著脖子繼續低頭趕路,時不時地往前瞥一眼。

瞥見前方不遠處的男人時,我倒是愣了一會兒,似乎在我低頭抬頭的空隙間,他就出現在那裡,之前根本沒有看見有人走在我前面,難道我眼花?我訝異著,轉念想了想卻又釋懷了,身邊正好路過盞還在苟延殘喘的路燈,感情剛才光線太暗沒注意到前面有人。拍了拍腦袋我暗自笑道,想什麼呢?

同是天涯淪落人啊~我嘆了口氣,很是無聊地打量起前面那個難兄難弟起來。那人穿著一套灰黑色的大衣,衣服很舊,皺巴巴的。頭髮有些斑白,走路姿勢筆挺挺的,很僵硬。在他的手臂上,有一塊黑布。

“哦……家裡有人過世了……”我心裡想,腦子裡卻突然出現了前兩天和白翌聊天到的寒衣鬼冬,似乎……有那麼點心虛。我暗啐了一聲“晦氣。”腳下則開始不自覺的加快步伐,打算從那男人的身後超到他前面,眼不見為淨。

那個人走路的速度實在不怎麼快,超過去是早晚的事,沒幾步我就和他並肩了。就在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我下意識地瞥過去一眼,發現那個人的臉毫無血色,整張臉只有那眼珠動了下,他看了一眼我……然後嘴巴朝兩側一拉,露出了一個極其不自然的笑。說實話那種笑法就像是在一個蘿蔔上用刀切了一個口子,因為除了嘴巴,他臉上其他地方根本連絲毫牽動也沒有,僵硬異常。

我心底一抽,寒毛也跟著豎了起來,也沒多想就小跑著向前面的弄堂口跑去。

眼看著弄堂口就在眼前了,我也跑得累了,於是停下來,呼了呼氣,開始埋怨白翌講的那些奇怪東西,雖然說絕對不相信,但是心理總歸會有些疙瘩。又懊惱自己為什麼那麼沒用,或許人家家裡剛剛有人過世,哭得臉僵掉了……

嘴裡暗罵了幾聲白翌,然後又加快了步伐往前趕。

突然我停了下來,這次輪到我渾身僵硬了,那個穿灰黑色衣服的男人居然又走在我面前。但是之前我看的很清楚前面沒有人啊,並且我明顯甩掉了他!怎麼突然就又出來了呢。

我感覺下巴有些發麻,冷風吹得我太陽穴很疼。但也是這種痛告訴我,我現在是清醒了。

我不知道這個男人怎麼做到的,弄堂一條到通到口,絕對沒有岔路,更什麼沒有暗門不暗門的。我想沒有人能夠穿過那麼厚的水泥牆,再出現在我的面前。除非……他其實不算是一個人。

我嚥了唾沫,沒有走。那個人也沒有動,他依然背朝著我,僵直得猶如是一塊石頭,總覺得有些違和感。又一陣冷風吹來,我突然醒過味來,如此大的風居然沒有吹動他的頭髮或者衣角,他就象是立體的投影一般靜止不動。

一瞬間我有一種衝動,想碰一下看看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實體,腦子裡混亂地閃過些自欺欺人般的解釋,他也許是一個投影,他也許是我的幻覺,甚至我想到了他是一個廣告牌。

我心虛地喊了一聲“喂……”拳頭握得很緊,心想萬一他襲擊我,我可以第一時間給予反擊。

可是他動也不動,依然背對著我。

我可以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而我前面依然一點聲音也沒有。

突然他轉過了身體,又露出了前面那詭異的笑容,這次他的眼睛也往上翻了。森白的牙齒把那蘿蔔切口似的嘴填得滿滿的。這種笑容詭異讓人想到了巴蜀發現的巨大鬼怪面具。

我一下子往後退了一步,沒有站穩。跌倒在了地上,於是我發現了個更讓人絕望的事。他根本沒有走在路上,他的腳分明停留在地面上方几公分。與其說是在走,不如說是在飄,難怪連腳步聲都沒有,難怪他走路的姿勢僵硬得近乎詭異。

我不知所措地抬頭看著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一點一點地靠進,理智告訴我應該跑,可我卻連手指都沒動彈一分,隻眼睜睜看著那張臉上的嘴裂得更開了,幾乎拉倒了耳朵。

他直垂著手臂“走”了過來,指甲掐入掌心的劇痛,刺得我一個激靈,幾乎連滾帶爬的往後退。口袋裡不知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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