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與我閒聊的吧?”
今夜會面的事,他們之前並沒有約定過,封璃覺得沈墨均會等他,沈墨均覺得封璃會來。
這種默契讓兩人會心一笑。
“我來是想告訴你,我父親已經投靠二皇子了。”封璃看了看沈墨均的臉色,“你有何打算?”
對於這個訊息,沈墨均似乎並不是很意外,踱了兩步,看向封璃,“你有自己的想法,是嗎?”
封璃一愣,嘴角微彎,果然在這世上,只有沈墨均懂他……
正欲說什麼,無意中看到了沈墨均腰上系的香囊,香囊上繡著鴛鴦。
目光黯淡下來,封璃看向別處,不帶情緒地說:“我有想法也只是我自己的事,草民不敢壞了王爺的計劃,要怎麼做,還得聽王爺的吩咐。”
他這種莫名的小性子,沈墨均也習慣了,自顧自地說:“我一早便知丞相會選二哥,他有皇后撐腰,選他也是應該的,只是不知,二哥到底用了多少誠意,才打動了丞相大人?”
封璃冷哼一聲,“皇上在年初,命人修砌金蒼國舊址,你說等修成之後,誰是那兒的皇帝?”
沈墨均皺起了眉,沈蔚傾這是想把以後的金蒼國許給封餘亭?!
他就那麼自信會是未來的天下之主嗎?
封璃知道他現在需要些時間好好想想,從書案上下來,搶走了沈墨均手中攥皺的詩集,“借我拿回去看看。”
走了兩步,微微側過身,“不管王爺想做什麼,封璃都會陪您赴湯蹈火。”
說罷,書房裡只剩沈墨均一個人。
第十一回 探將軍府
燭光輕輕搖曳,恰如沈墨均的心。
封璃喜歡他,他何嘗不知道。
只是他的心,早已給了那個不在世上的窈窕佳人。
輕輕扯下腰間的鴛鴦香囊,詩中有云: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
這香囊……
還回去吧。
眼睛往門外一瞥,淡淡地收回視線。
他現在這位王妃,管的閒事越來越多了。
翻出王府的牆頭,封璃看了一眼手中的詩集,眼中流露覆雜的情緒。
那個人,終究是他這輩子無法得到的。
封璃第一次見到沈墨均,是十四歲那年,那次是父親的大壽,百官賀壽好不熱鬧。
父親不讓他亂跑,讓他在後院不許出來,行啊,他去茅廁總可以吧?
那日大皇子和二皇子,還有剛剛成年搬出皇宮的三皇子都來了,他暗暗決定,哪個皇子第一個上茅廁,他就投靠哪個皇子。
就憑當時他初露鋒芒的玹霖公子這個名聲,他就不信會被拒絕。
結果,他就遇到了沈墨均……
那時的沈墨均也才十八歲,俊朗不凡,氣質中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眼中一片清明。
只一眼,封璃就知道,這人有野心,他既然想投靠某位皇子,自然不會選那種得過且過的,有野心是好事。
而且他的這種野心,輕易發覺不了。
那時封璃很快便下了決斷,他毫不掩飾目的地攔下了沈墨均。
“久聞殿下大名,草民封璃,或許殿下還聽過草民在外的另一個稱呼,玹霖公子。”
這一晃也六年過去了……
收回思緒,封璃把詩集揣進懷裡,拉好臉上的黑布,藉助輕功躍上了屋頂。
動作輕盈的像一隻貓,只是他這隻貓,爪子太利,想要親近的人怕是會被抓個大花臉。
本該回丞相府的,封璃突然改變了主意,頭腦一熱往將軍府的方向去了。
這個時辰,將軍府應該早就熄燈了。
但中秋節剛過,今晚的月亮也又大又亮,雖已是四更,卻也能看得清楚。
就當是提前看一看他以後要住的地方了。
從前他唯一的身份,就是丞相家的三公子,無官無職,自然沒機會進過將軍府。
這以後,他多了個將軍夫人的身份,雖說他心裡百般彆扭,但這以後的將軍府,也算有一半是他的了。
從屋頂翻進府中後院,四周寂靜一片,想這散心觀景的後院,這個時辰應該不會有人來。
封璃膽子大起來,挺直腰板,手背在身後,宛如這裡的主人一般,藉著月光欣賞後院裡的鯉魚池。
俯身低頭看了半天,沒看到一條魚。
無聊地轉身離開,雖然那伏子殃許久不回來,但這後院還是被下人打理的井井有條,百花爭豔,在夜晚爭先恐後地散發屬於自己的芬芳。
這其中的茉莉花更甚,香氣濃郁,沁人心脾。
隨手摘了一朵,小小的花朵潔白如玉,握在手裡,封璃淡然一笑,就當是他今晚來過此處的證據吧。
轉身要走,突然聽到一聲嚇人的喊聲。
“殺!”
這聲音簡直驚天動地,封璃愣了一瞬,聽到府內傳來的騷動,應該是有人被這聲音給震醒了。
急忙翻上屋頂,趴下身子,悄悄尋找聲音的來源。
他隱約聽到有下人說:“大將軍這毛病也太嚇人了,每晚都如此,唉。”
“自從將軍回來,我每晚都被這聲音嚇醒,這還讓不讓人活啊。”
“你們說,是不是因為將軍殺人太多,那些冤魂厲鬼在夢裡纏著將軍啊?”
“噓!這可不敢亂說!”
“我……我今年才剛進府,要是知道將軍有這毛病,打死我也不進來!”
……
封璃漸漸皺起了眉頭,伏子殃有病?
第十二回 賈氏教導
來不及細想,將軍府內四處亮起了燭光,為了避免被發現再生事端,封璃悄悄離開了。
回到丞相府,小心觀察了一下才進了自己的房間。
竹勻坐在地上打瞌睡,一瞧見自家主子回來了,急忙爬起來拍了拍衣服。
“公子,三皇子怎麼說?”
按理說當下人的不該過問主子的事,但封璃把竹勻當自己親弟弟一樣看待,有什麼心事都跟他說,私底下倆人經常說說笑笑的。
脫下夜行衣,封璃心不在焉,沒有回答竹勻的話。
竹勻看準眼色閉上了嘴。
過了一會兒,封璃說:“你明天去打聽打聽,伏子殃具體得了個什麼病?”
“啊?”竹勻愣了一下,“大將軍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