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吧？”

他說著皺著眉頭晃了晃腦袋，有點控制不住起伏的精神。

西澤回頭看他，面色微微一變。

這是……精神狂躁的跡象，雖然不算明顯，但他還是感覺到了。

他轉身一把按住奧斯維德的頭，定了定神將自己的精神力釋放出來，綿密的精神網覆蓋在對方身上，思維觸手溫和地拂過奧斯維德精神世界裡每一處躁動的地方。

“怎麼回事？”西澤看著對方蹙起的眉頭放鬆下來，讓精神力又遊走了一遍，確認沒遺漏的地方了，這才收回精神網。

奧斯維德道：“不清楚，地面上同時出現了五把鑰匙，大家都在爭，但爭了沒多久就突然來了一堆人，上面死了幾個選手。”

“……”西澤詫異地抬頭，“死了是什麼意思？”

奧斯維德看了看他：“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西澤：“……不是，負責監控的機器人呢？不是超過傷害值就會出來阻止嗎？”

奧斯維德搖了搖頭，表示沒有看見：“我一開始也以為只是系統的設定，直到看到剛才那人和他的兩個同伴。”

“你應該也認出來了，就是昨晚我們吃飯時旁邊那桌的三個人。”他道，“我幹掉了兩個之後精神不知為什麼有些難受，見到這邊有個入口，只得先躲了進來。”

西澤神情凝重，走到被他擊倒在地的那人旁邊，昏暗的環境無礙他的探視，他看著那人微微發紅的面板和已經有些暴突的眼睛，面色有些難看：“你覺不覺得這人有些像永恆海岸那些……”

他想說像永恆海岸的實驗體，但幾個字尚未出口，他便警覺地抬起頭。

又有人闖進了他的感官領域，而且不止一個。

西澤和奧斯維德對視一眼，兩人默契地閃身藏到兩邊的矮塔後。

四周有那麼一瞬間是安靜的，但很快就被急促的呼吸聲打斷，兩個腳步聲由遠而近，西澤給了奧斯維德一個眼色，示意一人一個。

當兩個同大的身影前後出現在拐角邊緣時，他們同時竄出，各自對上自己的對手。

交鋒的一剎那，強勁的威壓先一步迎面撞上，西澤如同一柄出鞘的劍，眨眼間出現在其中一個同大的身影面前，眼看他抓向對方的手已經碰上那人的面板了，他卻猛地頓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安德烈？”

迴應他的是安德烈毫不猶豫揮來的一拳。

西澤心神微亂，有些狼狽地側身閃過，拳風掃在他臉頰上，擦出幾道血絲。

第65章 序幕

賽場上的情況被即時傳送到直播間, 觀眾裡漸漸出現了一些不同的聲音。

【……現在比賽自動生成的敵人都這麼兇殘的嗎？】

【誰能給我解釋一下現在到底是不是真的在打？剛剛有幾個人明顯傷得不輕，負責監控傷害值的機器人呢？怎麼都沒有出現……】

不止是遍佈聯盟各地的觀眾，就連身處現場的各位軍政要員也覺察出不對勁。

“主裁判呢？賽事監督小組到底在幹什麼？”其中一個軍服上彆著銀翼勳章的軍官站了起來, 皺著眉頭尋找工作人員的蹤跡。

杜尚別總統神情憂慮，他點開終端呼叫在附近巡邏的安保人員：“請馬上過來一趟。”

話音剛落，觀眾席上突然爆發出一陣喧譁聲，總統循聲抬頭, 正好看見一個人衣衫爆裂身形暴長，對方眼睛發紅, 揮舞著青筋暴突的雙臂將坐在旁邊的人一把抓起來掄了出去。

周圍的人驚叫出聲, 互相推擠著想要遠離，可惜沒過幾秒, 人群中又是幾聲慘呼, 眾人眼睜睜看著前一秒還站在自己旁邊的朋友突然骨骼咔咔作響，像是瘟疫一般，一個個身上開始出現可怕的變化。

總統忍不住快步走到貴賓間的落地窗前，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入目所見的一張張臉陣白陣紅, 人們的表情從痛苦猙獰慢慢變得癲狂，他們雙眼無神, 空洞的眼睛在短暫的茫然後忽地轉向同一個方向。

即使身居要職多年，杜尚別總統仍然頭皮發麻地倒退一步。

——他們在看他！

他心中警鈴大震, 意識到什麼，猛地轉頭衝旁邊的下屬喊道：“近衛隊的人呢？”

一位上將級別的軍官慌而不亂, 他一邊看著終端上反饋回來的資訊一邊道：“近衛隊馬上就到，我已經聯絡收發港那邊，這裡情況不明，我們等近衛隊一到就先趕去收發港避一避。”

總統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好，我們來的時候有兩艘飛船護航，雖然不及星艦，但都是小行星級別的型號，只要到了那裡，我們再……”

貴賓室的門被人從外面用力推開，室內眾人條件反射地抽出別在腰間的武器，大佬們位同權重，這一身能力雖然多少荒廢了，但架勢還是很足的。

進門的人步伐猛地停住，看著對準自己的槍口，抬起雙臂道：“是我，總統先生。”

總統看到那人的臉後微微鬆了一口氣，武器雖沒有別回腰間，但槍口已經偏向地下：“既然近衛隊的人到了，那我們現在趕緊離開吧。”

利昂放下雙手看著他們，不解地道：“為什麼要離開？”

離他最近的一位中將不耐煩道：“你來的路上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嗎？那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們近衛隊的人有沒有采取行動？比賽場上一片混亂，組委會的人呢？”

相較於貴賓室中諸位要員不太好看的臉色，利昂的臉色就要平靜太多了，他聽完之後笑了笑，好像還是不太明白對方在說什麼一樣：“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你——近衛隊的人素質就是這樣的嗎？”

那位中將有些不虞地伸手去推利昂，想要直接開門出去，可他卻像是推在了一塊沉重的石頭上，對方紋絲不動。

中將正要出聲呵斥，便見利昂背後的門再次被開啟，兩個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先進來的那人身形同大，長了一張比較兇悍的臉，後面跟著的那人身材苗條，容色無雙，兩個人都不陌生。

中將皺了皺眉：“一個參賽選手和一個……明星？你們進來幹什麼？”

伊米爾進來後砰的一聲把門甩上，雙手抱胸靠在門邊，對面前的人咧嘴笑了笑。

要說再看不出來奇怪之處，在場這些大佬們就該退休頤養天年了。

他們默不作聲地圍攏在總統左近，默契地舉起武器。

“這是什麼意思？”總統緊緊盯著利昂。

利昂在旁邊一個位置坐下，笑道：“沒什麼，就是想請諸位和我一起看出好戲。”

他坐下之後姿態隨意地轉了轉右手腕，像是手有些疲累又像是有些疼，無視那一個個對準他的槍口。

站在最前方的那位中將率先發難，一束粒子炮射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