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身背心勾勒出少女過分細弱的腰肢,似乎一隻手就能握住。
蕭時心情酸澀,這都是被餓的啊。
她全然忘記之前自己被對方一拳打哭在地上滾成旋風小陀螺的場景,只覺得海洛是一個如賣火柴的小姑娘一般的小可憐。
賣火柴的小海洛不是很明白對方臉上老母親式的慈愛與心疼相融的微笑,她覺得自己拳頭又有些癢了。
從那日後,蕭時每次都會幫海洛帶一份飯菜,並且很貼心的選擇了甜口的食物。
海洛雖然是在殘忍的環境下成長,但那是充滿血腥與暴力的直白殘忍,沒有人在那裡耍著花花腸子,都是握著刀直接拼命,爭分奪秒的活下去。從某種方面而言,這種環境不僅導致海洛感情體驗稀少,同時也造就了她單純的性格。
對於蕭時所說的“我是有事拜託你,才會這麼做的,你就接受吧”說辭,她不假思索的相信了,每日心安理得的接受投餵,甚至在不知不覺中,望向對方的淺色的瞳孔,帶了自己都不曾知曉的一點點期待。
蕭時再次老母親微笑,看得宿舍另外兩人都覺得有些辣眼睛。
不過,蕭時還有一件愁心事。
格雷最近一直在躲著她們,連帶著格雷宿舍的人看向她們的眼神都有點奇怪,蕭時一直想解釋名字的事,但找不到機會,久而久之,再加上之後體能考核到來,很快就把這事拋到腦後了。
體能考核,每月舉行一次,主要分為三場測試。如果只是單憑力氣,蕭時絕對信心滿滿,因此在第一場考核時,她得知內容是負重,笑得比陽光還燦爛,兩顆小虎牙抵在唇邊,尖尖的,很是帥氣又可愛。
教官被這撲面而來的傻白甜氣息一唬,也不由樂了。
“看見地上的重物了嗎?最重的是九十磅,及格線是五十磅。”她對蕭時印象還是挺好的,便耐心地多說了幾句,“體能訓練一共三場考試,以總分為判定成績,後面的兩門較難,因此,這一門希望你能爭取高分。”
“謝謝教官。”蕭時笑著說,“如果我能舉起九十磅以上的物品,可以加分嗎?”
教官看著面前身形修長的少女,深感懷疑。
九十磅於他們而言不算什麼,但是對於這些貴族小孩,的確是個大困難。
雖然這個女孩的身材比起其他貴族小姐要堅韌許多,看起來也清清爽爽的,沒有弱不禁風的嬌柔作態,但是……
她還是沒打擊對方的積極性:“可以加分,不過目前沒人能舉到九十磅。而且場地上沒有提供超過九十磅以上的重物,你必須在規定時間內自己尋找到。”
蕭時轉頭問佩德拉:“你多少斤?”
佩德拉傻傻地說:“一百二十多,咋啦?”
蕭時:“真的?”
佩德拉大大方方點頭:“看不出來吧。”
她個子高,因為多年諾曼上校折磨式的訓練,身上也有一層薄薄的肌肉,但是並不會讓人怪異,和蕭時一樣,她們兩人從外表看來都是纖細高挑的少女,五官清秀漂亮,若脫去長裙,穿起索雷制服,帶著中性的美麗與俊氣。
蕭時彎著眼角,一本正經地說道:“教官,我可以舉她嗎?”
佩德拉:?
舉誰?
教官很冷靜地說:“可以。”
於是下一秒,天旋地轉,佩德拉不由閉上眼,再睜開時,她已經被蕭時兩手舉過頭頂。
佩德拉神色迷茫的看著眼前驟然出現的藍天白雲,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即將被端上桌的菜盤子。
蕭時摸不準之後的兩門考試,她只聽伊桑說了句“很難,絕大多數人過不了”。為了加分,蕭時動用了絕活,她手腕飛速轉動,精彩絕倫地轉起了佩德拉。
佩德拉依舊迷茫著神色,不明白這藍天白雲怎麼忽然高速旋轉起來了。
不僅頭暈眼花,佩德拉甚至感覺自己要像竹蜻蜓一樣飛起來了。
藍天之間,第二次出現了逝去的祖母的臉旁。
祖母這次沒有溫柔的微笑,而是驚愕:“我的孩子,你怎麼又來了啊?”
蕭時不曉得手上的人已經和另一個世界的人聊起天了,她笑容自信,張揚耀眼,對教官喊道:“如何?這樣如何!”
教官:“……”
她冷靜地看了眼已經被甩出幻影的佩德拉,果斷開口:“很好,滿分。你先把人放下來,我給你加二十分。”
蕭時激動地一個轉手,把佩德拉抱在懷裡,興奮的說:“太好了!佩德拉!謝謝你!”
懷中的佩德拉半死不活的翻著白眼,隨後被送到醫務室。
為此,蕭時之後主動為佩德拉洗了一個多月的衣服,不過這都是後話了,因為很快她也進了醫務室。
第二場考試,是格鬥技巧測試。考生和教官一對一對戰,只要能在教官手中撐過一分鐘為及格,三分鐘為滿分。
通常在這一場要刷下三分之二的考生,校方為了照顧這群貴族少爺小姐的自尊心,特意安排了兩次第二場考試,中間相隔一星期,除了兩次考核教官會變化,其他都相同。
蕭時瀟灑地撩撩頭髮,第一場的圓滿結束使得她信心爆棚。
考核教官不是別人,是伊桑。
伊桑懶懶站在原地,前一個考生半張臉都埋在土地裡,隨後不知伊桑說了什麼,那考生一邊哭著一邊飛奔離開,身上塊狀的肌肉一顫顫的,委屈的很。
伊桑冷淡的神色在望向她時,顯出一絲笑意,破冰綻開,那抹璀璨的金色拂去冰冷,更加驚心動魄,聲音啞然:“準備得如何?”
作為戀愛遊戲的攻略角色,無論是誰都好看得超出性別範圍。
可美色當前,蕭時腦子裡全是體育頻道里的拳擊比賽現場,琢磨著使哪一招比較好。
她還記得和伊桑初見時打過一架,兩人堪堪打個平手,雖然誰都沒撈到好處,但也無人落了下風。
因此在聽見伊桑這一問題時,蕭時齜著一口白牙,鼻子都快翹到天上去:“我一點都沒在意。”
這話的意思是,我對這個考核一點都不在意,我有信心過關。
但是,傳到伊桑耳中,就變成了——我一點都不在意你。
伊桑臉色微沉,那點笑意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她抬眸,又瞧見對方沒心沒肺的笑容。
忽然不爽了。
蕭時一手叉腰,一手朝對方勾了勾小指,意氣風發:“來吧!”
伊桑唇角微勾,冰冷地嗓音壓著火氣:“好。”
三十秒後,蕭時鼻青臉腫地擺出狗吃屎姿勢趴在地上。
屁股高高撅起,看得讓人很想踹過去一腳。
伊桑晲了一眼她身上的牌子,簡單利落的扶正軍帽,冷漠地同記錄員說:“考生15號,未及格。”
一直到了醫務室,蕭時還是大受打擊的的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