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竟是六神無主,眼看著他們走近, 我慌忙出話道, “你就算要送我們上西天, 也得讓我們死個明白吧。”
裴煦饒有興致的望著我,“微臣怕話太多, 給你們時間拖延。”
這跟話本里不一樣啊, 話本里的壞蛋幹壞事前一定會絮絮叨叨,等到他囉嗦完,救兵也就到了,他怎麼不按套路啊?
我想了想, 趕緊摟著秦宿瑜的脖子在他臉邊蹭一下, 轉而看向裴煦道, “你不就是想摸我腳嗎?我給你摸了,你放我走。”
秦宿瑜皺緊眉,“想都別想。”
他怎麼就看不懂我的暗示, 我現在跑出去了, 才能去搬救兵啊, 誠然是把他放在這裡,但我會回來救他的。
裴煦那雙眼眯成了月牙,須臾他抬手說停。
那幾人就停在我們一步遠的地方。
裴煦道,“只摸腳微臣有點虧。”
他還想得寸進尺,我給他摸腳已經是最大忍耐了,他還想獅子大開口,美不死他。
我才不幹。
我咬牙切齒道, “你都被多少女人睡過了,我給你摸腳都是忍著髒,你還想沾別的,我冰清玉潔的一個人,才不要被你玷汙。”
裴煦的神色晦暗,“真是天子給的骨氣,敢對男人說這樣的話。”
我顫了顫,將臉埋到秦宿瑜的領口,“他說我。”
秦宿瑜一掌蓋過我的腦袋,冷聲對裴煦道,“裴煦,你孤注一擲,殺我們有沒有想過後果?”
裴煦咂了一聲。
我露一隻眼瞟他。
他伸手朝旁邊拉過,那個跟我相像的女人就坐倒在他懷裡,她神情嬌羞,目露傾慕。
用我的臉做出這種表情,噁心死我了。
裴煦忽地將她推到地上,拍拍膝蓋道,“還是不如精心養出來的。”
我瞪著他。
秦宿瑜也抿緊了嘴。
裴煦溫笑出來,“只要你死了,陛下就是我的。”
我衝他齜牙道,“我才不是你的,你敢殺他,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白荷端來一杯茶遞到他手邊,他捏起茶蓋,吹了吹熱氣,十分嫻雅的啄一口水,“他死了,你就不是陛下了,你只是我的玩物。”
他的眼睫微翹,嘴邊笑變得邪肆,“先帝最寵愛的小女兒,當然是圈養在床上才是體面。”
我怯怕的揪緊秦宿瑜,秦宿瑜笑了,“孤死了,你可能活不過三更。”
裴煦放下茶杯,拍手道,“太子殿下為了將我釣出來,煞費苦心,你成功了,外面大約被你的人全包圍住。”
我腦中一個機靈,對啊,跟著我們的人必定就在四周,縱然他殺了秦宿瑜,也逃不出去。
秦宿瑜說,“裴煦,你逃不掉。”
裴煦哈哈笑,他望過白荷,白荷走近前,從袖中摸出一塊皮遞給他,他接過皮蓋到面上。
我們對面就出現了一個秦宿瑜。
我驚恐的看著他。
他眉目彎彎,笑起來比秦宿瑜還溫柔,他朝我伸手,“過來。”
我不要過去,我扭過頭,扒在秦宿瑜得胸前緊閉著眼,大聲道,“死就死,老子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裴煦沒什麼情緒道,“殺了他們。”
那些人衝上來,我七手八腳的抱住秦宿瑜道,“我們今兒算殉情了,以後迴天上了,希望老神仙能讓我們再下凡活一遭,我還沒活夠,你要永遠陪著我。”
秦宿瑜摸摸我的頭,伸腳將近前的一人踹倒,他單臂將我摟起,另一隻手抓過椅子摔過去,正正好砸到一人頭上。
我大張著嘴,歡快道,“你沒中軟骨散啊!”
他帶著我避到窗戶邊,蜷手在嘴邊猛吹了一聲口哨。
裴煦面色陰沉,一下站起身朝外奔去。
白荷和那個女人緊跟在他後面跑了。
我哎著聲急道,“他們跑了!”
其實我叫也沒用,因為他們一走,屋內衝進來更多人,那些人阻攔著我們,且手中都有武器,秦宿瑜要保護我,根本沒法從這些人突圍。
好在雨鳶帶著人破窗衝了進來,沒幾下就將他們給抓了起來。
這破房子也被拆得差不多,雨鳶衝我和秦宿瑜先行禮,隨和對秦宿瑜道,“奴婢無用,讓他們從後門逃了。”
秦宿瑜解了腰上的令牌,扔她手裡道,“去四方城門,今晚開始,所有城門不得放人出入。”
雨鳶火速帶著人離開。
秦宿瑜躬身將我橫抱住,也走了出去。
我們這一晚沒有回宮,直接是在馬車裡待著的,我趴在秦宿瑜的胸膛上,靜聽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聲馬聲還有狗叫聲。
我睡不著。
我勾著秦宿瑜的手道,“裴煦假如會打洞,我們就抓不到他了。”
秦宿瑜順著我的頭髮,“不會,他沒那麼多人。”
我唔著聲,又將之前的疑惑問出來,“你怎麼沒中軟骨散?”
還裝的那麼像,我嚇得半死。
秦宿瑜淺淺勾唇,“出宮前找王太醫開了點焚香。”
焚香是個好東西,以前我拉肚子時,王太醫就會給我用些這個,說是能驅毒氣,不過不能多用,這玩意兒有點玄乎,是藥也是毒,人用的多,身體也受不住。
我親了親他,悄聲道,“雨鳶他們為何能跟過來?”
秦宿瑜捏起我的下巴,笑道,“我路上做了記號。”
我嗯一下,撅著嘴道,“我腰還軟。”
秦宿瑜提了提我,覆住我的唇慢慢吻,他的手給我輕輕按摩,沒幾下就探進去了。
我輕搖著頭,在他口中喘出氣,一身都像被他揪住,他很小心,讓我在他身上跨坐好,我扭著身,只覺心神都被他懾住。
他撫摸著我的後脖子,緩慢行進著,我嗚著聲,眼裡就哭了出來,“你,你這樣……”
我真的要死了。
秦宿瑜拿過我腰邊的帕子給我抹眼淚,一邊還在親我,“乖。”
我塌著半身偎在他的手臂上,隨他來擺弄,舒爽暢快讓我一味的往他懷裡鑽,他就更壞,我只感覺衣衫掉在腰際,他銜著我的臉往下,我無助的細叫,“……阿瑜,你在幹嘛?”
他無聲笑起,按著我讓我感受他在瘋魔。
我微睜著眼,腦袋不自覺靠在他的肩膀上,任他觸碰著自己。
恰時聽見一聲狗叫,我抖了一下,眯住眼縮排他的懷抱。
他吐出來氣,一翻身就將我壓進了床褥裡。
我在迷濛中逐漸陷入了沉睡。
隔日我醒來時,哪哪兒沒力,他也惺忪著眼在看我。
我動了動身,推搡他道,“你出去嘛……”
他沒出去,他俯身親吻我,直到我透不過氣才退走了。
馬車裡到底不便當,我沒衣裳能換,他給我穿了舊衣,我枕著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