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儒雅的模樣，就連語氣都變成了宗主專用：“這些小事情交給長空去吧，我們這些老傢伙也該給天元界出份力了。”

其他人聽到他又提起秦唳就欲言又止。

“怎麼了？”忘生有種不好的預感，“長空呢？”

忘生有多在乎那個徒弟無間是知道的，他擰著眉遞過來一封信。這封信外面沒有設什麼結界，甚至連口都沒封，也因此其他長老對信中的內容都有數。

忘生抽出信紙，匆匆掃了一眼，臉上滿是不可置信：“這不可能！我親自去下界把他接回來的，這麼多年我都沒有發現······”

無間按住他的肩：“你冷靜一下，師叔不會出錯的，秦唳必是魔族！你想想從一開始師叔都對他不親近。”

大喜大悲不過如此，忘生身體晃了晃，隨即拽住無間的胳膊：“你也是看著長空長大的，他為人如何你還能不知道？他就算是魔族，也不會對上清宗不利！出身誰也無法選擇！我去找師父！”

忘生失了以往的冷靜，無間和其他幾個長老將他圍了起來，攔住了他的去路。無間臭著臉：“找什麼找？一大把年紀都活到狗肚子上去了？秦唳沒有留在上清宗等你出關，其中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哪怕知道你會護著他，他也不願待在上清宗！”

忘生腦中一震，嘴角就冒出了血。無間唬了一跳，正要給他梳理體內暴動的靈力，一個虛幻的身影出現在忘生身後：“靜心！”

無間一見那人就鬆了一口氣：“師叔。”

來的正是凌空的□□，他隨意應了一聲：“青嫵那裡你幫忙照看一下。”

無間應是與眾長老退了出來，等走出了老遠一個長老才反應了過來：“尊者這是打算以後讓青嫵師妹接手上清宗？”

“誰做宗主關我們什麼事？想想能不能活到擊退魔族，以後能不能飛昇。”

是啊，誰做宗主這件事還遠著呢，其他不說忘生這不是還好好的？等他飛昇了再說，他們又不比忘生差，說不定比忘生還先飛昇，之後的事情誰管？

忘生睜開眼睛，回頭喊了一聲：“師父······”

凌空抬手製止他：“我已經看在你的面子上給過他機會。他身上的魔氣極重，就算是在魔族至少也是個高階魔將，我沒殺他就是看在你們多年師徒情分上。”

“我想去親自見見他。”

“隨你，我沒把訊息傳出去。”凌空的聲音漸漸低了，他的□□不能離開本體太久，又為忘生送了靈力，如今已經維持不住了。

等凌空消失不見了，忘生才從地上撿起那封信，一瞬間好像就老了幾歲，身體都佝僂了起來：“怎麼會呢？”拿著信紙的手微微顫抖，師父沒將秦唳是魔族的事情公佈出去，看似是讓自己再給秦唳一個機會，何嘗不是因為他知道秦唳不可能再回來······

是啊，秦唳他不要上清宗，不要他這個師父了。他看著秦唳長大，教他識字，指導他修煉，手把手教他學劍。哪怕後來有了年紀更小的小師妹他也不曾那般用心，他了解秦唳，秦唳是真的不會回來了，他是魔族。

忘生深吸一口氣，師父他是希望自己來公佈將秦唳逐出師門的訊息嗎？他苦笑一聲，終究是辜負了師父的一番苦心，他哪怕斬斷了與秦唳的因果，以後飛昇的心魔也無法避免。

他在院中枯站了一天一夜，再次天亮時，迎著日光將信紙化為湮粉，與此同時他的聲音傳遍上清宗：“敲喪鐘！上清宗秦唳······隕落！”他終究是無法割捨這麼多年的師徒之情。

秦唳隕落的訊息令上清宗震了三震。

秦唳是什麼人？所有上清宗弟子一致認同的下一任宗主啊，他們或許有不喜歡的長老，但無一例外都以秦唳為榜樣，秦唳就是他們的主心骨。

可是現在他們的主心骨沒了！

第51章

秦唳收到這個訊息時正在聽手下彙報事情。

“你是說上清宗的秦唳隕落了？”

單膝跪在他面前的人連頭都不敢抬：“回主上, 忘生宗主一出關就公佈了這個訊息。上清宗那邊的說法是秦唳被魔族襲擊，魔氣入體導致靈氣紊亂，修為突破失敗死亡。屬下們聽從您的吩咐不曾對上清宗動手, 秦唳受傷應該是炎彬王所為。”

聽他一口一個秦唳，還死不死的, 聽的常豐都替那人膽戰心驚, 他不知他口中的秦唳正是站在他們面前的主上。哪怕常豐覺得秦唳不是個愛計較的人, 但他身上的威勢日益加重，他再也不能將秦唳視為那個上清宗的大師兄，而是當做一個真正的王來對待。

常豐只將頭埋的低低的, 等待秦唳的迴應。

秦唳卻比他想象中的平靜許多, 他帶著面具, 常豐不知道秦唳臉上的表情是什麼，只聽他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穩。

“去吧, 以後上清宗的訊息不用回給我。”

他目光轉向常豐，常豐立刻上前一步, 弓著身：“這等小事以後就由屬下來處理。”

······

青嫵確認所有人都已經下了飛舟, 手一揚那飛舟便化作拇指大小飛回青嫵掌心, 青嫵將飛舟收了這才看向已經在門口等待的人。

“父親, 您怎麼出來了？”畢文昊明顯很高興, 三兩步跨到畢家主身前。

畢家的家主是個面容堅毅的中年男人, 作為家主他看上去不像是個八面玲瓏的人，反而帶著些劍修的冷硬, 很難想象在小說中這是一個“寵妾滅妻”的人。原書中畢方之所以性格陰沉，大部分得益於這個做父親的，正妻去世不到一年就將側室扶正，更是寵愛幼子壓過嫡長子畢方, 要不是畢方有外祖和長老們的支援，畢家繼承人早就換了。

等等，青嫵想到這裡驚了一下，畢方不是半妖嗎？哪裡來的外祖？小說中雖然沒有詳細描寫畢方的外祖家，但從側面也知道那是一個小家族，絕無可能與妖族有什麼聯絡。

看來畢方的身世也複雜的很吶。

···

畢家主是個嚴肅刻板的中年人，但看向畢文昊的目光很慈和：“回來就好，一會兒跟我一起去你母親那裡，她許久不見你，見到你定然很高興。”

畢文昊眼神中帶著雀躍，滿滿都是對父親的濡慕和崇敬，就好像在信任的人面前露出肚皮的小動物，他對畢家主是毫不保留的信賴。倒是讓人對他的惡感消了幾分。

“我也想念父親母親了。”

畢家主拍拍他的肩膀：“還有客人在呢。”視線在畢方身上一掃而過就轉向青嫵。

畢文昊很聽話的退到畢家主身後，一副乖兒子的模樣。

“晚輩青嫵見過畢家主。”

畢家主點點頭，“我已經吩咐人給你們收拾了院子，暫時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