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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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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圓乎乎的頭和兩個大耳朵,躺在周酩遠的手掌裡顯得格外小巧。

周酩遠發動車子,然後弓著背坐進去,胸口幾乎低到蜷起的膝上,調整好座椅也還是坐不直似的,看上去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舒鷂笑得站都站不直,也跟著坐進車子:“看你失業我真的真的太開心了,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們應該找個地方吃大餐,然後舉杯相慶。”

恭喜你擺脫周家。

這車在東槿雲集的豪車裡幾乎是一道風景。

好不容易開出東槿,停在商場前的直行線上等紅燈,旁邊右轉的一輛老年人代步電車慢悠悠開過,車裡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大爺,車子也是紅色的,樣式看起來還真是和舒鷂這款差不多。

舒鷂繃了崩臉,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為自己辯解:“我這個應該比代步車貴2萬塊的。”

周酩遠幾乎是蜷在狹小的空間裡,聽見笑聲,默默回頭,目光睇了舒鷂一眼。

“你看什麼看,這可是咱們家現在唯一的一輛車,你不許嫌棄它。”

周酩遠留意著路上的車況,聽見“咱們家”三個字又覺得胸口一暖,只彎了彎唇角:“不會。”

舒鷂也不知道怎麼的,覺得自己在他的語氣裡聽出了些“人窮志短”的妥協,當即拍著周酩遠的肩膀,放下豪言壯志:“我養你啊。”

“……好。”

這次舒鷂聽清了。

他是個屁的人窮志短,分明是帶著無奈的溫柔,像是縱容小孩子。

舒鷂挺不服地揚了揚下巴:“周酩遠,我們屬於沒談戀愛先結婚的,我覺得我得立一條規矩。”

“你立。”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誰賺得多誰說了算。”

她說完,聽見周酩遠輕笑著說:“你還挺傳統。”

舒鷂覺得周憬那種人,精明得頭髮絲兒都長著心眼子,肯定不會輕輕鬆鬆就放周酩遠走,估麼著是要在他身上扒下一層皮的。

在舒鷂的估計裡,周酩遠手裡能留一套房子就不錯了。

但他就算窮到要飯,舒鷂也不嫌棄。

他們從十多年前不就許願了麼,想做平凡人。

平凡人有平凡人的代價,敢選,就要敢擔當。

至於錢麼,周酩遠肯定是沒啥了,大老闆變成了窮小子。

這麼想著,舒鷂頓時有底氣了:“說說吧,你現在身家能有多少。”

周酩遠沉默3秒,像是在無聲心算,但也只是3秒,隨後開口:“不算多,7千8百萬到8千5百萬之間吧。”

舒鷂:“……”

說好的平凡人呢!!!

哪個平凡人隨隨便便就擁有大幾千萬!!!

舒鷂幽幽看了周酩遠一眼,無聲譴責他——你背棄了我們年少的誓言!

但周酩遠大概是理解錯了她幽怨目光的含義,開口解釋:“有一些是在基金裡的,漲幅難測,再具體的就難算了,找個時間給你推算更準確的。”

舒鷂張了張嘴,把自己今年剛存到500萬的驕傲數字嚥了回去。

人家隨便一浮動就浮動了700萬,她還驕傲個錘子。

她這邊不吭聲了,周酩遠探了一眼,笑道:“以後我說了算?”

舒鷂悶聲說:“你哪來那麼多錢?”

問完又突然覺得這問題問得有些多餘,當年教她做好完全準備再行動的還是周酩遠,那會兒他才17歲,現在都28歲了,沒有點準備他肯定不會參戰。

周憬這個老頭也不行啊。

淨是些假把式,皮沒扒下來,倒讓周酩遠成了個瀟灑的富翁。

趁著車子停在紅燈口的空隙,周酩遠抬手拍了下舒鷂的頭:“都是你的,也都聽你的,老大,我們現在去哪?”

被周酩遠那副本來並不溫情的嗓子,帶著柔情的味道叫了一聲“老大”,舒鷂突然想起自己當年存錢時的想法。

14歲時,是周酩遠教她有實力才能撐起野心。

於是她的出逃才變得有計劃,才開始試著運籌帷幄。

但逃出來之後呢,可以隨心所欲地去跳她喜歡的街舞,為什麼又急著攢錢來著?

好像每存起一筆錢,她想的都是要帶周酩遠去什麼樣的地方感受煙火氣息。

去年年初在商場裡,某塊電子屏裡主持人正在採訪一位珠寶設計師,設計師說項鍊靈感來源於和妻子一起在日本隅田川河畔看到的煙火。

當時舒鷂買下了那款項鍊,她想,等到時機成熟,也要帶著周酩遠去看煙火。

看看他那雙冷清的眼,住進煙火盛況的樣子。

她那時確實不心急,周酩遠去南非也好,去南斯拉夫也好,去南極也好,反正他總會回來,回來了,她就能融入他的生活。

舒鷂趴在車子前面的控制檯上,偏過頭:“周酩遠,我想起來了,我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你,我做的每一個決定,連存錢都是為了你。”

車子停在左轉直行共用線上,原本是要直行往市中心去的,但周酩遠沉默地聽完舒鷂的話,在左轉綠燈亮起時,直接一腳油門向左轉去。

車速很快,舒鷂受慣性晃了晃。

她納悶地問:“我們不是去吃飯麼?”

“先去做另外一件事。”

車子越開越偏,完全是一條沒什麼人的小路,周酩遠踩下剎車,拉起手剎,把車子停在了一處偏僻小路上,右邊是樹林左邊是建築工地護欄。

周酩遠挺滿意。

覺得這是個接吻的好地點。

舒鷂……

舒鷂瞧著這地方像殺人拋屍的好地方。

她剛想問問周酩遠為什麼要停這兒,一扭頭,周酩遠已經解了安全帶靠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車子暖氣開得太足,一瞬間熱騰得人眯起眼睛。

車子空間小有空間小的好處,稍稍回身就能把人攬進懷裡,周酩遠慢慢靠近,舒鷂只怔了一瞬,就閉上了眼睛。

車外有工地特有的嘈雜,鑽機和水泥攪拌機“嗡隆嗡隆”,並不浪漫,但肌膚相貼的溫度越生越高,像是他們當中的誰懷揣了一塊燒紅的炭火,烤得人頭腦發暈。

周酩遠的手輕撫著舒鷂的背,他垂下眸子,把唇貼在舒鷂眼底的那顆硃砂痣上。

薄唇輾轉,滑落至另一張唇畔。

周酩遠沒有撬開她的唇,只是剋制地輕輕吮了下她的唇珠,聲音帶啞:“也許你比我動心得早一些,但我比你更強烈。”

舒鷂的睫毛微微顫著,像剛抖開翅膀準備嘗試飛行的新生的蝶,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向周酩遠:“你是說心動得比我更強烈嗎?”

“感受不到?”

舒鷂把手覆在周酩遠心臟的位置,重新閉上眼睛。

感受到布的質感,還有隔著布料的溫熱胸膛,以及,比平時更快的心跳。

說不上來那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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