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彰。不錯,這玉盒中裝的便是悠悠千年一開花的千年雪蓮,世間珍品,價值連城,不曾料想花解語倒是大方地送給我了。
“花美人這是何意?”我雖在笑卻並未接過他手中的玉盒,自古便有“無功不受祿”之言,長生自認無功,當然不敢接受花解語的一番好意。
花解語也隨著笑了笑,又道:“長生姑娘不必推辭,花語宮一向只結交有緣人,姑娘當作友人的禮物便好。若是仍有顧慮,當作人情也罷,今日姑娘欠了本宮主一個人情,他日本宮主若有求到姑娘的地方,姑娘又恰能做到,本宮主自然也不會客氣。”
花解語言至於此,我不接受反而顯得不盡人意,更何況千年雪蓮的確是不可多得之物,且不論其有多金貴,根本是有價無市的寶物。
前世未曾遇見花解語,今世卻遇見了,前世宋玄墨並不知曉捨命相救之人是我孟長生,今世他卻知曉了。
可見重生本就是逆天而為之事,多少事情都因為這怪事而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改變,若是今生未曾遇見洛陽穀神醫,難道就任由這青花之毒一點點地磨損著自己的心脈,早早遠離人世嗎?
不,孟長生此生是來複仇的,既沒有親眼瞧見宋玄墨的隕落,怎能搶在他的前面離去,我雖不怕死,奈何以死懼之,只是心有不甘,心中不甘罷了。
“既然如此,便多謝花美人的一番好意了。只是,花美人應當知曉醫者不自醫這個道理,縱有了千年雪蓮,於我而言也是無濟於事的。”
“這有何難?長生姑娘可知道洛陽穀神醫?說起來,本宮主和他還是有些淵源的,當年我們師承一處,只是他擅長醫術,本宮主擅長毒術罷了。這些年來,但凡是中了本宮主之毒的人,我那師哥總是忍不住嘗試解一解,本宮主可是記得當年宋國老頭的兒子中了青花,就是我那個師哥替他解的毒。”花解語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隨即戲謔地道:“只是本宮主想不明白,孟家女兒安安分分在府中待著,為何也會中了青花之毒?況且這毒啊,算算時間,竟和那宋國老頭兒子的中毒時間相差不遠。”
宋國老頭的兒子?這花解語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也難怪,花語宮雖位於衛國境內,卻是不參入任何一國的爭鬥,自然對於各國談不上尊重,至於為何會對宋玄墨下毒,怕也脫不了利益二字,花語宮一向的只重利益,誰給錢就給誰毒藥,自然不存在得罪誰與否,這也是宋玄墨明明知曉身中青花之毒卻沒找花語宮麻煩的原因。
當然,花語宮也不是個吃素的地方,只怕他還沒打到花語宮,人就已經提前殞命了。
只是令我驚訝的卻是花解語與洛陽穀神醫原是師承一處的師兄弟,難怪,這麼多年洛陽穀與花語宮明明就是兩個不可共存的存在,偏偏相安無事。聽花解語這麼說,他那個師兄雖和他有所不和,到底是顧念著師兄弟的情誼,這樣的感情,是怎樣的存在,我一時竟也毫無頭緒。
“花美人是打算請你的師兄來為我醫治?”我避開花解語的戲謔,反而道:“這恐怕是不大容易的,洛陽穀神醫性情古怪,又常常不見蹤跡......”
“長生姑娘不用擔心,本宮主自有妙計。”花解語遂而一笑,火紅的長衣在夜色中分外耀眼,只見他理也不再理我,轉身離去。我終是嘆了口氣,花解語真是個妙人,只是這世間的妙人何其之多,又豈止花解語一個呢?
作者有話要說: 長生:這個花解語好奇怪。
某隻紫薯:我的金手指,給你找了個幫手,兼併貌美如花、勢力龐大、招搖過市於一身,你不要拉倒。
長生:嘻嘻
☆、探親(一)
時間過得極快,不覺已是一旬。
孟夫人用過早膳便來到我的院落裡陪我繡花,孃親是個標準的大家閨秀,自小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嫁給爹爹之後更是一心一意,故而也學會了大家閨秀該學的東西,做得一手好菜,繡得一幅好花,習得一手好字,煮得一壺好茶......
說到這繡花嘛,更是自創了孟夫人繡法,哪怕是宋城最好的繡娘也不過和孃親堪堪平手,孃親如此,當然希望她的女兒也同她一樣,做菜是指望不上我了,這刺繡的功夫萬萬不能落下,因而一旬的時間裡,我自然沒能閒下來,每天都在刺繡,加之練習煮茶,日子倒也充實。
“你瞧,雖說亂針繡法針腳極亂,卻也是亂中有序,這樣繡出來的牡丹花才能栩栩如生。”孃親一邊說著,一邊飛速繡出了一朵花瓣,正如孟夫人所言,栩栩如生,或許一朵花瓣還看不出來,若是成品出來,只怕不少人都要以為那真的是一朵花呢。
“孃親說的是,是這樣嗎?”我也跟著繡出了一朵花瓣,針腳上的處理雖不如孟夫人老練,卻也堪稱極品。這些年下來,耳濡目染,我雖不耐這些瑣事,卻還是學到了孟夫人的十分之八九,畢竟孟夫人是真心為自家女兒著想,我又怎能平白惹她擔憂呢。
“不錯,就是這樣,針腳處的處理還有提升空間,若是下針時的速度再快一下,就會少繞一點線。”孟夫人看著我無不欣慰地道,她這個女兒機靈聰慧,才情也堪稱極品,真是讓她欣慰。其實,這天下間的哪對父母不是認為自家的孩子最為優秀呢?
正是說話間,蘭兒卻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大喊道:“小姐,夫人。”
“什麼事,這樣著急?”我看了蘭兒一眼,又瞧了孃親一眼,見她也是一臉疑惑。
“是六公子,六公子突然造訪,蘭兒也不知道六公子為何會來,就讓他在花廳稍候,小姐是見還是不見?”
“公子玄商?”孃親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這個時候他怎麼來了?”
我當然知道他怎麼來了,十日的時間,解開莫工匠的機關應該是足夠了,他若不來我倒真是奇怪了,不知他看到我送的禮物會作何反應。我給了孟夫人一個放心的眼神,繼而道:“過兩日便是香山寺的聚會,想來六公子是來邀請女兒參加的,女兒斷沒有不去見面之理,孃親不必擔心,女兒去去就回。”
我轉頭看向蘭兒,又道:“蘭兒,下次別再這樣咋咋呼呼的,讓別人瞧見了端的以為我們孟府沒有家教,不管誰來都應該和往日裡一樣對待。”
“是——”蘭兒的聲音裡透著幾分委屈,不過她平日裡也不是這般模樣,許是因為宋玄商從未到訪過孟府的緣故吧。畢竟為了避嫌,昔公的這些個兒子很少有人會來孟府轉悠,也怪不得蘭兒一失常態。
“隨我來吧。”不再責怪蘭兒,很快便走到了花廳。
宋玄商一派悠然坐在花廳主座之上,抿一口茶水道:“孟家小姐待人可不夠厚道,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