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那天晚上他獨自留在學校,我剛好有事情晚走,聞到資訊素的味道,隨後找到他發現了異常。於是,我們倆就在一起了,我們的關係斷斷續續的持續了大半年,平日裡還是以同學相稱,Omega的發情週期很長,除了第一次之外,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都是為了解決我的生理需要,而我則幫助他繼續掩飾Omega的身份,我們兩人之間沒有約定和承諾,也沒有過深入的感情交流,那種關係,不是情侶,也不是朋友,更像是一對各取所需的默契炮友,當時的我還不是很濫交,如果那時候和弗萊德關係繼續持續下去,說不定我會對他動心。但是他卻不可能愛上我,弗萊的所有心思都在學業上,也許當時我也是看透了這一點,所以並沒有主動拉近我們兩人的關係。維持那種沒有負擔的床伴狀態,對於當時的我而言,是最好的選擇。原本以為就這樣下去也不錯,但是,沒想到又過了半年,弗萊突然失蹤了,我去找過學校,他們給出的答覆是弗瑞主動提出了退學。”
羅伯特的情緒穩定了一些,臉上露出一絲若有如無的苦笑。
“弗萊失蹤後,我當時也有一點點難過,不過想到他走的灑脫,我也沒必要留戀,就這樣又過了兩年,畢業後我到了聯盟對外新聞發言部任職,就在我已經差不多快忘了這個人的時候,兩個月後的一天半夜,我接到了弗萊的電話,他語氣很焦急,只和我匆忙說了幾句話,他告訴我他在阿貝奧基地,基地裡面在進行一些違法的試驗,希望我能幫助他。第二天我就開始著手調查阿貝奧基地的情況,但是提起這件事新聞發言部的其他同事態度都很模糊,我那會還是菜鳥,不過很快也看出了其中的不對,後來當時的負責人找我談了一次話,暗示我不要繼續追查下去。那時,我才知道,阿貝奧基地的水遠比我想象中的要深。”
說到此,一旁的蒙洛身子忽然顫抖了一下,他的腦中閃過了一些零星的記憶片段,想起從小在基地中生活的情景,又想到那日和傑傑森博士的對話,看著羅伯特有些暗淡的眼神,蒙洛身體有些漸漸發冷,腦海中的影像彷彿變成了一條線,正在漸漸的串聯起來,只是,這其中似乎有一個關鍵點被自己忽略了。究竟是什麼?蒙洛拼命的回想著之前的種種場景。
羅伯特有些煩躁的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菸點燃,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弗瑞後來又給我打了一次電話,告訴了我他的計劃,他已經聯合了一批Omega打算組織反抗,逃出基地,他希望我能借助媒體的力量和他裡應外合,藉此機會一舉毀掉阿貝奧基地。後來的事情就是這樣,我沒有幫他,弗瑞組織暴動失敗,他被基地抓走,為了殺一儆百,將他送給了諾塔星的同官。”
羅伯特將頭仰起,靠在椅子上,輕閉了下眼睛,靜靜的抽著煙。
屋子裡一片靜謐。
雷哲爾靜靜的看著羅伯特,沒有說話,一旁的格朗萊眼中閃過一絲光芒,猶豫了一下,也沒有開口。
半晌之後,首先開口的是一直靜立在桌邊的蒙洛,蒙洛微垂著眼眸,似乎依然在盯著那血淋淋的手指,但是目光的焦點有些飄散,聲音清冷:“你為什麼不幫他?”
羅伯特聞言,身子微微一震,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這還用問嗎,阿貝奧基地的幕後之人勢力一定很強大,他既然能屹立不倒這麼多年,定是有他存在的原因,這件事不是當時的我能管的了的,弄不好還要把我們整個家族牽扯進去,為了一個交情不算深厚的床伴,你覺得我會冒如此大的風險嗎?”
“是誰?”蒙洛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什麼?”羅伯特睜開眼,有些不解的看著蒙洛。
“阿貝奧基地的幕後老闆,是誰?”蒙洛重複了一遍。
羅伯特搖了搖頭:“不知道,當時負責人約談了我之後,這條線我就沒有再繼續查下去,不管是誰,肯定是個我招惹不起的人物。既然管不了,那乾脆知道的越少越好。”羅伯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無所謂,彷彿又恢復了之前浪蕩不羈的狀態。
蒙洛聞言,慢慢的抬起頭,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盯羅伯特的雙眼。
“你撒謊。”蒙洛輕輕開口吐出三個字。聲音不大,但是卻堅定的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的砸在人的心頭。
此時,不只羅伯特,一旁的雷哲爾和格朗萊的目光也不約而同的看向蒙洛。
羅伯特靜靜的抬頭,看著蒙洛那微帶寒意的清澈眼眸,他臉上的神情越發的僵硬了起來。幾秒鐘後,他嘴角扯出一絲笑意,說道:“撒謊?我為什麼要撒謊?”
蒙洛靜靜的看著羅伯特,那沉靜的目光彷彿像一把筆直的劍,直直刺入羅伯特的腦中。
雷哲爾上前,走到蒙洛的身邊,伸手扶上蒙洛的肩膀,開口道:“蒙洛,怎麼了?”
蒙洛的臉色有些蒼白,他看了一眼雷哲爾,嘴唇動了動,卻沒有開口。方才的一瞬間,他終於想起了那重要的一點,那個匆匆一瞥的人影……突如其來的真相讓蒙洛的心有些亂,他不知道此刻是否應該說出來。
這時,一直在沙發上沉默不語的格朗萊開口道:“雷哲爾,還記得蒙洛被鮑威索抓走那次嗎?”
雷哲爾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格朗萊,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突然提起這件事。自從那次將蒙洛救出之後,其他人都知道這件事情對蒙洛的打擊,所以從來沒有在蒙洛的面前提起過。雷哲爾知道格朗萊不會做多餘的事情,此時舊事重提,必然是有他的目的,他開口道:“怎麼?”
格朗萊的目光掃過蒙洛,最終落在了羅伯特的臉上,繼續開口說道:“那天鮑威索給蒙洛注射的催情劑,從現場的包裝和注射器中殘留的藥物成分來看,並不是市面上能買到的品種。這種催情劑的純度更同,藥效更強,應該是試驗階段的產物,我調查了一下,這種藥應該是出自阿貝奧基地。”
羅伯特的臉色突然變了變,他咬了下牙關,沒有說話。
格朗萊看著羅伯特,繼續說道:“鮑威索手下的幾個人後來被泰倫斯帶走審訊,我記得他們說過,藥是鮑威索從伊萬那裡要來的。”
羅伯特抬起頭,目光中有幾分冰冷,開口道:“伊萬和那件事情沒關係。”
格朗萊點頭道:“我們都知道,伊萬並不知道鮑威索要催情劑的目的,如果他知道是要用在蒙洛的身上,他是不會給他的。也正是因為如此,雷哲爾事後並沒有責怪伊萬。”
格朗萊沉默了一下,繼續開口道:
“但是,伊萬為什麼能拿到阿貝奧基地試驗階段的藥。”
格朗萊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看似疑問的話,竟是以陳述的語氣說了出來。
羅伯特面如死灰,雙手有些微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