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表哥,但做妾侍,最不濟就當個伺候的婢女,也比……”
她適時停了嘴,已然說的很明白,這樣的美貌,是武器,可傷人也可自傷。宮中有著頂頂荒唐糜.爛事,她這樣的相貌,又不肯委曲求全,必然死路一條。
常嬤嬤思忖些許,瞧不出贊同與否,剛要開口,陸瓊九覺得不太妙,又急急的開口堵了她的話,“嬤嬤,她長成這幅樣子,九兒可不敢帶出宮啊,我們家紹一,萬一被她迷住,這可如何是好啊。嬤嬤也不忍心,見九兒日日以淚洗面,被狐狸精般的妾侍逼的不知所措吧。”
她刻意軟著身子,撇著小嘴,嬌氣發嗲。
常嬤嬤被她的模樣逗樂,“郡主這張嘴,利得很,好了好了,您說了這麼久,不就是想要老奴幫您跟太后娘娘說一聲嗎?”
“老奴幫您提一嘴啊,先說好,倘若太后娘娘覺得佩晴姑娘身份卑微配不上王爺,老奴也沒辦法啊。”
陸瓊九得了許諾,親自倒了一杯茶遞到常嬤嬤手邊,“嬤嬤,佩晴我不能擅作主張就往表哥面前帶,須得皇祖母首肯,您一定要好好說說啊,皇祖母並不迂腐,定然會同意的。哪怕是個灑掃婢女,佩晴也做的了。”
常嬤嬤斜著眸子瞧著陸瓊九,鼻子哼了一聲,“郡主為了區區一個婢子的事,不惜將淮公子都說進去,老奴再不好好說,白瞎了淮公子對您的一片痴心。”
“您這口不遮攔的,小心一說就中。嘴巴開了光,到時候誰也救不了您。”
陸瓊九遞茶的手一頓,嘟嘟囔囔道:“就是確信他定然不會辜負我,才什麼都敢說啊。”
她嘿嘿一笑,“口不遮攔怕甚,他就喜歡我嘚吧嘚。”
常嬤嬤摸了摸額頭,只覺得對於小輩們的感情參不透,光天化日之下,情啊,愛啊,一點都不知羞的,她年輕的那個時候啊,誰家姑娘不是扭扭捏捏,哪怕都收了聘禮,姑娘也咬著唇不肯說喜歡的。
“知不知道羞”,常嬤嬤忍不住囑咐道:“女子啊,就得吊著,你姿態放太低,男人就不知道珍惜了。”
陸瓊九耳邊一縷發被風吹得揚了起來,她抬手將那縷發別到耳後,看著常嬤嬤的眼。
陸瓊九黑白分明的明豔眸,波瀾著常嬤嬤看不透的情,情如水,波瀾其中,起起伏伏,此時,終究是難以歸於平靜,“我讓他等了那麼久了,該是我不知羞的湊上去了。”
……
已然賜婚,也接連定下來婚期,陸瓊九突然又忙了起來。
太后娘娘親自操持她的婚禮,陸瓊九每日都守在太后身邊,聽著常嬤嬤唸叨婚禮的流程。
用過午膳,她食困難耐,頭一點一點的,太后娘娘在常嬤嬤的攙扶下,一件一件摸過婢女端著的喜服料子。色澤要豔麗,手感要舒服,在這八月初的日頭下,還不能熱著新娘子……種種條件加在一起,選擇哪種,變成了大難題。
太后摸了有一炷香的時間,在五匹料子間左右對比,難以抉擇,她喚了一聲,“九兒,過來瞧瞧,你看看你喜歡哪個?”
音容用手肘悄悄碰了碰陸瓊九的後背,陸瓊九耷拉下來的眼皮勉強撐起,她先是轉頭一臉懵的看了看音容,音容努力的用五官示意她瞧太后那裡。
“九兒,就這麼累?”太后已經徹底回過身看陸瓊九。
“但哀家看著,這幾日,都是哀家在忙啊。”
陸瓊九縮了縮脖子,遲疑的站起身,有些心虛,道:“皇祖母,食困,人之常情嘛。”
太后揚了揚手,示意一眾婢女先行退下,只留了常嬤嬤與音容。
太后在貴妃榻前入座,她斜倚著身子,也不迴應陸瓊九,陸瓊九掬了淺笑,訕訕的湊了過去,十分殷勤的幫太后捏起了腿。
“皇祖母,九兒最近有些事,不甚明白,找人尋了些話本子……”她聲音突然放低,臉頰通紅,扭扭捏捏靠近太后的耳朵道:“也還是……看不大大明白。”
“這男女之事……”說到這裡,她無論如何也說不下去,臉上發燙。
太后拖長聲音“哦”了一聲,很快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嗔怪的斜睨了她一眼,“急了?”
“姑娘家的,這種事,你還急?”
陸瓊九攪著帕子,不吭聲,羞澀難當,眼巴巴的在地上找著地縫,恨不得鑽進去。
“你白淨淨的躺好,讓他伺候你,女人嘛,享受即可!”
陸瓊九直楞開來,好半晌才不確定道:“皇祖母……您說的……是我理解的意思嗎?”她實在是沒想到啊,她一向端肅賢淑的皇祖母會說出這般大膽的話語。
“九兒,你是郡主。”太后又添了一句,“本該他伺候你。”
陸瓊九連連擺手,裙衫在紅紅綠綠的地毯上攤開,露出她的繡鞋,她頗為慌亂地往後退了退身子。
作者有話要說: 陸瓊九:相公,娘子我來了,洗白白了嗎?快來娘子這裡,讓本娘子稀罕一下,啵啵
(陸瓊九要的是這個效果嘛,太后她老人家不懂嘍!)
☆、58.九妹
當日晚上, 太后就派遣常嬤嬤在陸瓊九的住處呆了足足兩個時辰,長廊上燭臺將息未息之際, 常嬤嬤才揣著個匣子走了出來。
陸瓊九低垂著頭站在門口相送,她小聲道:“更深露重, 嬤嬤行慢些。”
她髮髻已經盡然解開, 如綢長髮披散在後背,她伸出手將頭髮攏到耳後, 露出一隻從耳廓就開始泛紅的耳朵。
常嬤嬤懷裡的匣子太過亮眼,陸瓊九不經意間瞥見了一眼, 便又迅速低下頭。
常嬤嬤道:“這番郡主可都知曉,明白了?”
陸瓊九難得憨態盡顯,也不出聲,極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她哪裡知道, 這種事真的明明白白言說下來, 竟是這般羞人。她也算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了,雖然並未親身經歷過此事,但總覺得自己“沒吃過豬肉,總歸是見過豬跑”的, 卻沒承想,裡面竟然還是有這麼多彎彎繞繞,就連, 姿勢……也是五花八門,出奇的多,出奇的怪異。
常嬤嬤輕咳了一聲, 吸引陸瓊九注意力,她四處張望一番,確定四下無人,將懷裡的匣子露出個棕褐色一角,悄悄問道:“郡主可要留下這裡邊的物件,好好溫習一番?”
陸瓊九揚了寬袖擋臉,“溫習……”她琢磨這個字眼,“溫習當是不用了,”她提了一口氣,聲音也大了不少,“這東西有什麼好溫習的。”
聲音裡帶著滿滿當當的羞嗔,又羞又惱,“實踐出……真知……”
常嬤嬤一時之間未能明白這話裡的意思,一想到匣子裡的畫冊與木偶小人,恍然明瞭,不由失笑道:“那老奴就先行告退了。”
“哦……”陸瓊九含糊不清應了聲,還拿袖子擋著臉,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