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想過，像他們這種每天遊走在危險邊緣的人總會有殉職的一天，他曾經想過先去的那個人是他自己，卻從沒想過是這個油嘴滑舌奸猾精明，才剛剛加入他們特調處不久的側寫員。

這人是多能耐的一個人啊，幫他們破了無數的案子，和他們一起下過地星搞事情。打嘴仗從沒輸過，面對對方反派boss和地星領袖黑袍使都敢懟兩句的人，今天卻為了成全他而自己選擇了死亡。

趙雲瀾一下子就欠了兩條人命，而這兩份生命的重量，比那綿延萬里巍峨聳立的十萬山川還要沉重。他趙雲瀾何德何能，能夠得到那麼多人的珍惜與愛護。

“你信才怪咧，回頭還不是要偷偷查我……”東方泋咧開了嘴，鮮血染紅了以往笑起來覺得明晃晃牙齒，“不過，這回你該踏實了，以後你跟沈巍兩個人要好好走啊……”

雖然覺得東方泋最後一句話說的有點兒奇怪，不過鑑於現場的氣氛太過悲涼，趙處長沒工夫細想，而是對東方泋保證，“東方，我答應你，只要你能忍到我們出了這個遊戲接受醫院的治療，我保證以後都不查你了。”

“那，拉鉤鉤……”東方泋唇角的笑意越來越濃，但她仍舊不能放肆，只得扯出一個怪異的笑，伸出小指勾上了趙雲瀾的小指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就切下小指作為懲罰……”

承諾像是一股無形的枷鎖，緊緊的纏繞著趙雲瀾的心臟，他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唇，看著面前越來越蒼白的臉頰，覺得自己已經快要不能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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