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喝的,還有一次勸我把毛弟送人了,我不同意,她們就偷偷拐毛弟出去,還好毛弟聽我的話不亂出門,要不現在他連骨頭渣子都沒了!”
末世裡,人文禮法都見鬼去了,只要能吃上口糧食,拐騙害死個孩子算什麼。
田婆越說越氣憤,冉琛甚至感覺到了她的委屈和恐懼,她拉著田婆粗糙的老手,然後抓了一把溼潤的土壤放在她手心裡,笑眯眯的說道:“婆婆,上次播下的黃豆種子發芽了!”
毛弟一聽一雙眼睛變得亮晶晶的,激動得把土地上的薄膜拉開一個角,黑黝黝的肥田上冒出了些許綠芽,上面還沾著可愛的露珠。
田婆看見這抹可憐的綠色,眼淚順著她鬆弛的面龐滑了下來,真的是作物……自從末世她就沒在見過有土地上長糧食的了,即使是村支部那裡也沒有。
只有他們家有啊,這都是這個從天而降的閨女帶給他們的啊。
毛弟興奮的圍著那些小芽打轉轉,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去點了點小小的瓣葉。
早飯依然是冉琛提供的空間綠色食品,這一個星期毛弟吃飯終於不再狼吞虎嚥了,也學著冉琛的樣子一口一口的咬著鬆軟的麥香麵包。
毛弟的小臉上也長了些許肉,人也變得好動活潑起來。
冉琛拿出來的吃食彷彿沒有盡頭,田婆從開始的疑惑,到震驚再到現在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更加嚴肅的叮囑她不要出門。
冉琛點頭叫她放心,然後就帶著毛弟坐在小院子裡教他認字。
小院子裡被打掃的一塵不染,細細密密的陽光透射在女孩銀白色垂腰的髮絲上,田婆忽然覺得周圍寒酸的一切與冉琛都是那麼的格格不入,就連她坐的那把木質的矮凳看起來也分外礙眼。
田婆垂下眼簾,冉琛因該擁有更美好的東西,不應該就跟她這個老婆子老死在這個小村裡。
叮囑完瑣事,田婆又要出門了,她在公社那裡掛了名,每天都要去給公社裡的男人們縫製護膝一類的防護用品,量很大,每次田婆都必須帶回家縫製。
這次她問公社裡的人借了把鋸子和幾個釘子,代價是免費幫他們做一個星期的護膝。
男人們訓練時防護用品消耗的特別快,要不停的趕製,這也讓手藝出色出成品速度快的田婆有了一份收入。
晚上田婆帶了半斤米回來,給毛弟和冉琛煮了一鍋稠稠的白粥,米香四溢,毛弟看著鍋裡翻騰的白粥,幸福的都要冒泡泡了。
睡前冉琛在枕頭底下發現一張作業紙,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姐姐真好,後面畫著一個小人,小人旁邊寫著毛弟。
冉琛翹著嘴角,一夜無夢。
天還沒亮,田婆又提前出門,冉琛迷迷糊糊的洗漱完走到院子裡看見了田婆熬了大半晚上為她準備的禮物。
第一九七章:禮物
初晨溫暖的陽光散在院子正中間那把懸在半空中的鞦韆上,鞦韆只能坐一個人,上面的木板被打磨的十分光滑,田婆怕她摔著還給鞦韆加了扶手和靠背,上面還放著田婆自己縫的抱枕。
為了讓鞦韆看起來精緻一點,田婆還給吊著的麻繩上用碎布條繫了一些可愛的蝴蝶結。
靜謐的小院裡,柔柔的曉風微微吹動鞦韆,讓它輕輕搖曳在溫情與愛意裡。
冉琛呆呆的用手摸了摸秋千的座椅,又摸了摸軟乎乎的抱枕,她似乎看見了在孤獨的夜裡,佝僂的老人是如何一點點把木板拋光,一塊塊拼好,才做了這麼一個鞦韆。
她坐了上去,腳下一蹬,鞦韆帶著她隨風搖動,她揚起的銀髮透光陽光在地上散下一片光澤,美麗得好似伊甸園裡的花朵。
毛弟悄悄的扒著門望著她,他甚至有點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冉琛發現了他,大笑著招呼他過來,把他抱在自己腿上和他一起蕩起鞦韆。
鞦韆隨著冉琛的心情越蕩越高,毛弟似乎有些害怕,一臉緊張的死死抓住麻繩,冉琛突然從推了他一把,毛弟嚇得都要跳起來了,冉琛大笑著連忙穩住他,她銀鈴般清脆的笑聲迴盪在寒酸破舊的小院裡,迴盪在毛弟十歲那年的記憶裡。
日子在平淡和笑語中飛逝,黃豆已經長出來一茬了,在冉琛的強烈要求下,田婆用這些豆子換了些布料,給自己做了一身衣服。
田婆的水腫也好得差不多了,終於可以穿上鞋了,冉琛還調皮的在田婆的新鞋上畫了一顆醜醜的白菜,田婆笑著把那顆白菜繡在了鞋上。
毛弟也長高了一小截,已經可以透過寫字和冉琛正常交流了,冉琛有時候特別壞心眼的把他的最喜歡的積木藏起來,看他找得滿頭大汗了再裝模作樣的還給他,每次都把毛弟氣個半死。
還有呢,“瓶子”裡的那抹綠芽也長出了莖葉,只是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冉琛到現在還沒弄明白。
冉琛越來越適應現在的生活,美好的讓她做夢都帶著笑容,她再也沒有失眠過,也沒有夢到自己24歲,就連太航天城的事被她不經意想起,也沒有當初那麼戳心窩子般的痛楚了。
她現在只需要操心田婆什麼時候能聽她勸別再接針線活了,還有黃家那二丫頭晚上別老潛到他們院子裡東摸西摸的。
她們倒是不來找茬了,見到冉琛在院子就撤,如果哪天就毛弟在院子裡玩,黃招弟就磨著他給她點吃的。
除了這些小事,還真沒有讓冉琛煩惱的事,每天過得跟沒心沒肺的二愣子一樣。
四月中旬一天,天氣還是如盛夏一般燥熱,黃招弟跌跌撞撞的找到田婆家,死命的拍打著木門,邊拍邊哭,正坐在鞦韆上製造源能球的冉琛被她帶著恐懼的哭聲嚇了一跳。
“姑娘!幫幫我姐吧!她流了好多血……嗚嗚嗚,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是不是要死了……嗚嗚嗚……”
冉琛一聽,估計是要生了,時間算起來也確實差不多了,頓時她就覺得一陣頭大,她又不是婦產科醫生,找她有什麼用啊,而且她也就一十幾歲小姑娘,哪懂生孩子的事?!
冉琛奔到門口,隔著門無奈道:“你找我有什麼用啊?為什麼不去村裡的衛生部?”
黃招弟哭得要斷氣了:“你能、能幫我把她、她背到衛生部嗎?我、我一個人抬不動她,嗚嗚嗚,求你了,她真的要死了……”
“你爹呢?”
“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