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害死貓,你知不知道?”既然不打算隱藏,李安興自然不再偽裝。
“哦。”任榆抬頭,聲音淡淡,“也就是說,你認識這個人?”
“興哥,跟他講什麼話,直接拿下不就行了。”獨眼大聲嚷嚷,拔出身上的槍,指向任榆,“你就說,打哪。”
——因為少了隻眼睛,所以綽號叫獨眼。
刀疤推開他的手,不滿道:“別亂來。傷到哪還怎麼玩?”
又轉頭,目光定格在任榆下、身,伸出舌尖舔了舔,興奮道:“你們說,從下、面開始,如何?”
下流的話語引起大家鬨笑,緊繃的氣氛頓時消失,所有人看向任榆的目光,如同看著氈板上抽搐的魚,無論如何,也逃離不了氈板。
那個少了根指頭的男人叫缺指,他舉手:“刀疤,你選了下、面,那我就選上面,我要從嘴裡開始。”
他看著任榆,眼中猩紅,猥瑣的挺了挺下、身:“小子,你那張嘴倒是適合老子,嘖嘖,你要是把老子伺候舒服了,老子就考慮考慮讓你……”
後面的話缺指再也沒說出口。
他的喉間出現一縷血線。
“唔……”缺指試圖想說話,奈何一個字也吐不出,只能徒勞無力的捂住脖子,血順著指縫飈射出來。
他震驚的瞪大眼睛,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前一秒他明明還在說話。
他的眼睛越瞪越大,到得最後,幾乎快要凸出去。
砰的一聲,任榆把缺指扔了出去。
他的手指間,夾著一片薄如蟬翼的刀片,上面還殘留著絲絲血跡。
正是這玩意兒,要了缺指的命。
趁著眾人愣住的片刻,任榆攻向刀疤,不僅僅是因為他想要對方的命,而是因為此刻,刀疤離他最近。
危機給了刀疤極快的反應速度,幾乎是在任榆襲來的那一瞬間,他往後退避開任榆的攻擊,拔出手中的槍,朝著任榆就是一槍。
砰。
倒下的,是刀疤。
任榆低頭吹了吹手裡的槍,心想,槍,確實是個好東西。
連殺兩人,剩下的人,終於反應過來。
剩下的人,憤怒的朝任榆開槍,不過在開槍之前,任榆哼出了一道無聲的曲子。
此曲一出,這幾人彷彿電影裡的慢動作,滯了幾秒。
幾秒時間,足夠任榆再殺一人。
這一次,他殺的是變態張,代價手臂被對方射過來的子彈擦了條血道子。
很快,曲子對這幾人失效,他們恢復了速度,子彈嗖嗖朝任榆射去。
任榆翻到了沙發後面。
剩餘的人瘋狂咒罵任榆,手中的彈藥朝任榆不要錢似的傾洩過去,壓得任榆暫時抬不起頭。
腦海裡的薩比在跳著腳罵任榆:“你這個二百五,你以為你自己是銅牆鐵骨?那可是子彈!子彈!傻不拉幾的闖進來,你你你,簡直要氣死我!”
任榆皺著眉:“我忍不了這些人類,不殺他們,難消我這口惡氣。”
薩比不會懂他的感受,任榆嘆氣,不再搭理薩比。
子彈越來越密集,幾乎快要把沙發打穿,任榆雙手使力,抓著沙發把它提起來甩了出來。
同一時間,門被踹開,朗稔猶如猛虎出籠般躥了進來,眨眼來到沒被沙發砸中的老歪面前。
手中的指甲變得長而銳力,輕而易舉的將指甲刺入老歪太陽穴。
身體一轉,堪堪避開一顆射過來的子彈,回身將手捅進一個叫吳德的胸腔裡。
收回手,老歪和吳德的屍體一前一後倒地。
另一邊,任榆已經暴起將被沙發砸到的兩個人解決。
他棄了槍,用的鐵鍬,一鏟子一個,相當好使。
將帶血的鐵鍬放在地上轉著,任榆抬眸,對上朗稔的視線。
見任榆看過來,朗稔大方的給了他一個笑容,帶著些微調戲意味。
不知為何,任榆腦海裡忽的飄過三個字——登徒子。
“有沒有傷著?”朗稔走近,問。
任榆抿了抿唇,搖頭。
朗稔伸手在他頭髮上擼了一把,換來任榆一個瞪視,心情頓時好起來。
天知道,在踹開門看到被子彈包圍的任榆時,他心跳都停了一秒。
兩人似乎忘了,室內,還有人活著。
——李安興。
看著同伴的屍體,他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他們八個人,有槍有武器,卻差點被對面兩個算是沒有槍的人全滅。
——任榆那把槍,也就殺刀疤的時候用了。
李安興眼裡閃爍著恐懼。
是的,恐懼。
他在害怕對方。
這個時候,不是你死就我亡。
李安興咬了咬牙,手指就要摳動扳指。
“我要是你的話,這會兒就不會動。”朗稔忽的轉過頭,舉起手,任榆的槍不知什麼時候到了他手中,槍口直對李安興,“或者,我們可以來比比,誰的槍法更準?”
朗稔語帶笑意,眼底卻是冰冷一片。
李安興瞳孔驟縮,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
壓迫的來源,來自這個叫朗稔的光頭男人。
不不不……
他的目光微微後移,落向光頭青年身後的漂亮少年。
少年抬頭看向他,啟唇:“你們,該死。”
第11章 恐懼
李安興是個亡命之徒,殺人不眨眼,但有一點,這種人怕死。
還是相當怕死的那種。
他做出一個投降的動作,把槍放在地上:“任同志,朗同志,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任榆從朗稔身後走出來,再次拿出那張照片,重複他最初的問題:“這個人,你認識嗎?”
李安興眼珠轉了轉,剛要說話,任榆道:“我沒那個時間聽謊言。”
這句話裡的殺意太過濃厚,李安興打了個寒顫,原本想說的話嚥了回去,只道:“我認得他,他是個軍人,叫李安興,和我名字的讀音一樣。”
任榆看著他。
李安興垂在身側的手指捲了卷:“我叫李安星,星是星星的星。”
任榆:“所以,你頂替了他的身份。”
李安星很清楚,既然對方下殺手,顯然是對他們的行為有一定的瞭解,所以也不隱瞞,點頭:“這個世道,用軍人的身份,能活得更久。”
“所以,你殺了李安興以及他帶來的三個隊友。”朗稔插了一句,將最關鍵的一點補充了出來。
李安星瞳孔一縮,他們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不,怎麼可能。”李安星一臉震驚,“我雖然不是好人,但也有底線,軍人是我們活下去的希望,我怎麼會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
任榆將照片放回兜裡,當著李安星的面,憑空拿出一根繩子和一副手銬。
李安星頓時瞪大眼睛。
“我很少發火。”任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