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醒來的時候,第一縷陽光照在他小小的精緻臉兒上。
那個原來會將他逗弄醒的人在板凳上放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自己卻不見了蹤影,頗有一番道歉、積極向上的滋味。
他心裡不免覺得可笑,將喝完的碗放放下就決定趁這個機會逃走。
他不再信任這裡的任何人了。
這是白天走的第六天。
醫師進書房的時候,姜思用手支著腦袋閉著眼,神情有些憔悴,眼底發暗。
處理完教內事物,每到夜裡他就會一個人跑下山去尋找白天直到天亮時分回去,他將方圓千里都尋找了一遍
一無所獲。
女醫師將藥放下,教主才睜眼,眼睛裡全是蜘蛛網一樣密佈的血絲,有些嚇人。輕輕道了聲謝謝。
女醫師心知肚明,不禁問:“你為什麼不直接去找他呢?”
“我可為佳人拋頭顱,千人可願為我負?”教主苦笑。
近,各個門派策劃著共戰鄴羅教,好把他們一鍋端,收集情報的全部都派了去,有也只能讓手下多注意,在這個緊張骨節眼上,誰也不想多生是非。
這一個教並非他一人所屬,這關乎幾百上千人的命。所以只有他自己私下努力去找。
像是他猜想的那樣,障眼法的紙鶴極有可能是道士一類人。
蘿蔔精那麼傻肯定是在其唆使之下離開的,想捉弄一下他來表示自己的生氣。
可那個小傻子恐怕不知道,鄴羅教偏僻位於山頂,山上除了他們山上根本毫無人煙。
也就是說,這人動機從一開始就不純,而白天離他很可能很遠。
白天所在的鎮名曲水鎮。出鎮只有一個城門出口且城門旁攤販最多,自然欲逃出的少年被抓了回來。
這次纖細的腳腕被人拷上了枷鎖,綁在床柱上,限制的範圍只能讓他在房中活動。
那漢子摸著他的臉笑了一下:“想逃?老子天天在城門樓擺攤,這次抓個正著。不會讓你逃跑的。”
可能因為要繼續擺攤原因,他說完往牆角小爐點了香薰匆匆關門就走了。
那香辛辣使得少年咳嗽了幾聲,隨著時間的流逝,味變得翩翩然如蝴蝶落鼻尖,似桂花香甜又帶著些許香味兒。
身體愈發躁動熾熱起來,特別是腿間那兒變得無法言喻
少年被折磨得難受,微張口吐出熱氣,恍惚地扯開自己衣襟透氣,那白皙的面板隱隱約約泛起瑰紅,卻終究控制不住,昏厥了過去。
叫醒他的是腳步聲,天已經黑了,一眼望去什麼都看不清,身上依然熾熱,衣服被汗打溼透了。
一隻鞋子出現在視線裡,他聽到自己乾澀的聲音問了一句:“思?”
“叫誰呢?哼,張儒風那小子像良心發現了一樣跑過來找我們理論,二郎和三弟歡喜那小子皮肉不得了,估計還在從身上討著呢。也罷,今兒就我一個和你睡。”
白天視線朦朧看不清東西,看起來眼神有些無光地被人順從的牽著手,坐到大腿上。
聽覺卻比平時還要尖銳,不安的感覺壓抑在心頭。少年終於乾澀地問:“你、說什麼?”
他用削蔥似的指根緊緊去抓住那人的粗布衣服,卻脫力地發顫幾乎脫手。手上的淡青血管清晰可見,就像主人身心那樣脆弱不堪。
粗糙的手指磨蹭過美人白皙柔嫩的眼角面板,看那雙清明的眼睛在燭火下愈發朦朧渾濁,又可憐又憔悴。
悄然間那流下的無聲清淚竟染了滿手,像一潭幽幽月光從中湧出般。
隨著交合進行。
淫水聲中少年光潔後背的尾骨處終於爬上了一點硃紅。
那硃砂由一點變成一瓣花瓣模樣,接著又漸漸變出另一瓣尾骨處的紅蓮抽出藤蔓蜿蜒而上,在少年的不斷抽搐同潮之間在纖細腰繪成一小副美景圖。
“你們,不可以、不可以”
他軟弱地趴在別人身上嗚嗚,卻努力去呵斥。
那些淚水越來越多,沿著臉頰滴落得到處都是,有的悄悄混入了那交合之處。
“嘿,真不知道哪個這樣不珍惜!好端端一個人參精竟就這樣放跑,也罷,老子疼你!”
侵入者在他背上留下了羞恥的烙印,灼燒著他那顆心,身心裡漸漸生出了快慰之感,忍不住收縮甬道去吸那根粗棍。
“呼。”那男人爽快地嘆了一聲。
是的,少年被製成了爐鼎。
己身為鼎供人享用的道具。普通人採之,益氣強身、壯之體魄;修道者採之,更易練行、進步加速。
小道長真的沒有回來。
他不知道儒風是否和他一樣被束縛在某個地方,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呢。感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麼漫長,沒有盡頭。
牛二家的娃娃叫鐵蛋子。
他聽說鎮上的人都說東北方那座簡陋的小院子裡囚著一個人,就是腦仁不太正常,婦人都不讓小孩兒往那兒跑。
鐵蛋子四五歲大正直鬧騰的年紀,爬樹掏隔壁王嬸家雞窩子,這次恰被父親抓見了捱了頓毒打。
他氣起來就想著又摸哪個卡卡角角去搗蛋,所以就一個人偷偷摸摸跑去了那鬼屋子。
剛開始還有人煙,到了那個院子就恰好沒了熱鬧氣氛,似乎繁華特意避開了這陰涼之地。
門被風一吹,吹出吱呀一聲。
許些落葉沿著門縫穿過,滑墜到地上。
鐵蛋不禁抖了抖,又立馬站直:他什麼事兒沒幹過,白天還有鬼不成?!
趾同氣揚地踏了幾步草鞋,卻是掂腳悄悄向門裡望去。空曠的院子似乎沒有大人說的那般不詳,反而幾分安靜,屋子裡地上坐著一個有些髒兮兮的少年。
鐵蛋見沒其他人就小心翼翼進去,仔細看那是個漂亮的少年,人長的瘦瘦的,腰也瘦瘦的。
那個人看見他竟然還衝著他笑了起來,雙眸盈盈,就像個誤落凡塵的神仙一樣。
“做什麼!”
聽到成年人兇悍呵斥,孩童身體一震。
少年一直恬淡地笑著,看著孩童如驚弓之鳥般消失了。
屠夫悠悠從門進來來到他的面前,少年依舊笑著,叫了一聲:“主人。”
他就是白天。
為了過活,將日子過得渾渾噩噩,那些莽夫從叫他怪物變成了傻子,會戳著他的腦門嘿嘿直叫“喂,傻子!”
到了最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瘋了,腦子有時清醒有時含糊。
這次屠夫心情不錯,從褲腰帶上解下來兩小罐子酒來,灌了他幾口:“嚐嚐這酒?再喝上兩口就伺候哥。”
“伺候?伺候誰?”一聲男聲從天而降。
只見一襲白衣飄飛,男子落地,眉間一顆硃砂,腰間一柄銀劍。神情坦然而自信。
白天瞬間清醒,幾乎不敢相信眼睛:“儒風?”
屠夫站在臉漲成了豬肝色。
“你伺候我可行?”
風微涼,拂過臉頰就像刀面一樣。
不知第幾次眨眼間,他走到長髮齊腰少年的面前,臉色有些陰晴不定,垂著眸子看著,硃砂黯沉在陰影裡,薄唇輕啟又重複了一遍:“你伺候我可行?”
白天伸出手扯住那白色裙襬,一次又一次輕拽,傻傻地問:“儒風你是帶我走的嗎?儒風我想走,他們總是、總是”
好多好多天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友人。
張儒風笑了,與之前的小道長判若兩人。
手指有些惡毒地抬起那病態白的小臉兒,緩慢訴說道:“那些鵪鶉總以為你是個蘿蔔精,汝不知你乃人參千年修煉而成型。無論長相、作用都是最好的。”
這是精心佈置的局。
從頭至尾,張儒風都在費心盡力編制著這樣一個網。
——為了將少年練成一件絕妙的爐鼎,他先是假裝友好接近取得信任再是讓人慢慢失望最後到絕望,心甘情願地變成一個旺盛的爐鼎。
最後一朵蓮花小小盛開在他額間,花瓣綻,為少年覆去了清純,反添幾抹魅豔。
爐立,鼎成。
白天渾身都是汗與津液,他在道長的懷裡起伏顛簸,腳背勾繃得筆直,輾轉而來的是無盡的慾望。
小道長輕輕問他:“痛麼?”
他只是搖頭。
“痛麼?”
又是一聲。
白天終究是吭聲哭了,抓緊那蘭花似好看的白袍,淚啪嗒啪嗒地將其打溼。
“儒風你是不是騙我、儒風為什麼做這種事,是我不好嗎”
小道長含笑只是用食指中指並在一起在他的額頭紅蓮圖騰點了一下說:“不,你什麼也沒有做錯。是人貪慾太多”
那屠夫愣愣見到手的鵝活生生被別人劫走憤怒走上前喝:“張儒風!交易就是交易,就要遵守規則。”
“規則?”
他噗呲一聲笑了,心裡不知怎的更煩躁。
在屠夫動手之前只輕輕一揮白玉衣袖。
只聽恐懼萬分一聲尖叫,男人如融化一樣快速成了一小灘血水。
張儒風淡然地將少年抱到了床上寬衣解帶。
白天不從一直拿腿亂蹬,張儒風那腳便是停下了,瞧著少年那雙悲憤慘然的眼睛欲說些什麼,只聽一聲脆響有什麼東西軲轆軲轆在地上滾得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