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岐山聽他的閒扯嗤笑一聲:“你當我原先為何叫你別和他們走那麼近?”
陸離褪下曹岐山錦繡雲紋的袖口路出蒼白遒勁的前臂肌肉,百忙之中挑起眼問他:
“為什麼呀?”
995.
“左淑妃跟他倆唸叨的從來便是周皇后對他們家的恩德,絕口不提她當初能爬到淑妃的位子,靠的全是自個兒曾與蕭妃的情誼,而非什麼皇后什麼太子。”
曹岐山冷眼觀臭崽子倒來倒去在忙個什麼,娓娓道:
“楚王齊王哪裡知曉箇中人情曲折,自然跟隨淑妃忘恩負義本末顛倒,對你好也只當施捨,還氣你怎能不識好歹跟他們一塊兒效忠周氏。”
陸離挑起眉梢,聳聳肩,專注而小心地以指腹搔刮大閹人手腕上密集的線狀疤痕,輕飄飄地說一句:
“趨利避害,人恆為之。”
曹岐山灰眸半垂,緊盯九皇子撩閒的動作,冷硬的唇線繃直,“殿下好生豁達。”
“那是,曹公公教得好嘛。”
陸離咧開嘴角,鮮紅小舌探出唇間,試探地舔掃過其中一線疤痕,逶迤而出一絲旖旎水痕。
他溼潤的唇瓣碰合問道:
“曹岐山……他們那麼說你,你生氣嗎?”
曹岐山一雙凌厲隼目對上九皇子彎彎的狐狸眼,原本深緩的呼吸亂了一拍,低垂脖頸,下頜搭上他的窄肩,衝他的耳朵吐息:
“有小娘子如斯,何須在乎旁人唇槍舌劍?”
陸離勾起舌尖細膩地描勒一線一線的灰白傷口,唇瓣時而覆上嘖嘖嘬吮,彷彿要透過那片蒼白的面板吸出裡面甘美的血液,含糊呢喃:
“……哼嗯,我也是,誰稀罕理他們,嘀嘀咕咕蒼蠅似地擾人清淨。”
曹岐山重重喘氣,側過臉啄吻嘴邊小巧柔軟的耳廓,陰沉的聲線嘶啞:
“只求殿下一人能夠體諒老臣一片苦心,老臣便甘之如飴,無怨亦無悔了。”
陸離幽藍流轉的褐眸轉到眼尾瞥他,於硃紅淚痣的掩映下愈發邪肆淫靡,他戲謔道:
“哭慘呢?說得好像你是個什麼忠良似的。”
曹岐山長臂撈過九皇子的翹臀大力按向胯下,健腰帶動他淫邪地款款挺動:
“您又不識那勞什子忠良、蒼生,咱家可不願做那些東西。”
“光天化日的,本王不跟你弄。”
陸離忽而神色一變,狡黠地甩開他的胳膊,撅起屁股一頂動不動衝他實施性騷擾的九千歲,撒腿跑開,還不忘扭頭嘲諷:
“老色胚!”
曹岐山豈能輕易放過這臭崽子,飛身提溜起人的後脖領子直往正殿裡掠去,嚇得九皇子被吊在半空哇哇亂叫。
小栗子只敢抬頭望一眼,便默默喚人過來打掃庭院的狼藉血跡。
主子們的心思不是他們這群奴才可以揣測的……
996.
東宮。
太子陸宣在宴席上公開遭皇帝指桑罵槐,鬱憤難平:
“父皇最近是看我越來越不順眼了。”
阮紅玉是個老成持重的中年人樣貌,勸解道:“陛下對您寄予厚望,要求自然嚴格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