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的,
“忘了說,我是謝家的大小姐。”蘭庭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不、不、不對,你早就該……”章氏幾乎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其實並不老,秀麗的姿容尚存七八分,只比連氏大了兩三歲而已,此時穿的衣裳,也是上好的綢緞。
蘭庭看著這個和連氏差不多大的女人:“哪不對,我早就該如何,告訴我啊。”
章氏不是怕她,也不是愧疚,而是擔心另一個人。
他們都以為她不知道,看她折騰這麼久,卻偏偏對這件事總是懈怠。
“不可能,你怎麼找到我的,你不該認識我,不對,都不對!”章氏連連否認,她這些年躲躲藏藏,連親生女兒的一面都不敢見。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就是一個奶孃啊大小姐。”
蘭庭不為所動:“我會讓你見到你的女兒的,別急。”
“你不許動她!”提到謝如意,章氏驟然激動起身,一頭朝她撞了過來。
“就憑你也想傷我?”謝蘭庭回身一腳,猛地踢在了她的肩上,將她整個人重新踹回在地上,發出了重重的撞擊聲。
“來人,看守好了,挑個好日子,讓你重見天日,母女團圓。”
章氏已經被重新堵上了嘴,嗚嗚嗚直叫個不停。
“為母則剛啊,”蘭庭眉眼稍動,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手指拈著花瓶裡的一束花:“哎,不知到時候,謝如意會怎麼選呢。”
章氏死盯著她,沉沉地喘著氣,聽到謝如意的名字,終於白了臉,嗚嗚嗚地掙扎個不停,卻毫無反手之力。
去近郊的路上無事,但返回城中的時候,他們就遭遇到了匪徒的襲擊,不得不將馬車停了下來。
這些人,刻意挑的人流稀少的地方下手,但也同時給他們行了方便。
從離開慶安侯府不久,她就在酒樓裡,將身邊伺候的人,都換成了薛珩的人,這個舉動,是背後之人沒想到的。
“放肆,天子腳下,慶安侯府的車架,你們也敢阻攔,活得不耐煩了!”
車伕怒喝一聲之後,那些匪徒不但沒有退去,反而對視過後,神情越發的篤定,亮出了藏在身後的兵刃。
可以確定不懷好意,而且是專朝著他們來到。
“小姐,怎麼辦?”碧釉與紅霜從未見過這等場面,兩人在車廂裡瑟瑟發抖。
“等著。”蘭庭打了個哈欠,馬車坐的久了,有些困頓。
“上!”目光兇悍的匪徒持刀,估量了一下彼此的實力,最後選擇一擁而上,朝他們的馬車圍攻了上來。
“拿下!”蘭庭讓兩個丫鬟退後一步。
出乎他們的情報與意料,這位大小姐隨車的侍衛,個個訓練有素,武功高強。
不出片刻,就已經將人全部擒獲,碧釉和紅霜看得一臉崇拜,連連驚呼了不得。
“大小姐,這些人怎麼處置?”侍從問道。
蘭庭:“送去京兆府吧。”
對章氏那是謝家的私事,她要親自問的,但這幫傢伙,她可不會顧及任何顏面。
倒是要看一看,是什麼人,這麼膽大包天。
謝蘭庭回到城裡後,遇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就是她的同窗劉雯月。
劉雯月前面碰到妹妹,後面在酒樓裡,就看見了回來的謝蘭庭,真是趕巧了。
她試探地叫了一聲:“蘭庭?”
“雯月,你也在這裡。”蘭庭與劉雯月的關係還算熟悉,身邊的人也都換回來了,才留下來,與她寒暄兩句。
“對了,你不是和你妹妹一起的嗎?”劉雯月往她身後看了看,卻沒見到謝如意,不由得輕聲問道。
怎麼問她呢,蘭庭皺了皺眉,還是回答:“嗯,我們沒一起出來,怎麼了?”
謝蘭庭還不知道嗎,劉雯月將之前早上看到的一幕,告訴了她,說:“我方才看見她上了一輛馬車,看起來不像是你家的,故而留了點心。”
蘭庭朝她道了謝後,還是仔細的問了下,得知謝如意沒被任何人強迫,而是自願上的馬車,便鬆懈下來,沒有在意。
“算了,隨她去。”既然是謝如意主動上的車,那就不是什麼壞人了。
看見謝如意躲在自家,柳立誠難得腦袋靈光了一回:“娘,您這不是惹禍上身嗎?”
柳立誠也搞不懂,母親想做什麼,姐姐嫁給了三皇子,他們也是另有門路了,何必去沾惹謝家的糟心事。
既然母親說,謝蘭庭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索性就坐山觀虎鬥,看他們兩敗俱傷,不是更好嗎?還瞎摻和進去幹什麼。
柳姨媽怎麼好說,自家是受了趙晟風的威脅。
大女兒進了皇子府後,不但沒有如他們所想,帶他們一起沾了榮光,反而如同泥牛入海,杳無音信。
她想要借去探望女兒的機會,進入三皇子府,誰知,直接被攔在了門外,吃了個閉門羹。
她問及女兒的訊息,那下人也只是意味不明地冷笑,譏誚了她好一時。
他們脫離了慶安侯府,除了趙晟風,他們就沒別的可以依靠的人了,她只是個小婦人,又驚又慌,計無可施之下,只好又重新聽從趙晟風的話。
午後,青墨連滾帶爬地,從馬車上跳下來,推開迎上來的小丫頭和小廝,一路顧不得禮數了,直接跑進了侯府的正堂。
她去找侯爺和夫人:“侯爺夫人,來人吶,二小姐出事了,我要見侯爺和夫人!”
隨著她的一路奔來,驚起了慶安侯府的波瀾。
“二小姐不見了。”
這個壞訊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傳遍了整個慶安侯府。
蘭庭已經回了慶安侯府,是個人都能看出,她心情不錯。
碧釉隔著窗戶扇,瞧見夫人的步履極快,急忙折過身去,通稟在內堂看書的小姐。
“小姐,夫人來找您,似乎是有事。”
蘭庭放下書卷,微笑著迎出來:“母親找我來有何事,這麼急?”
“都是你的錯!”隨著女人尖厲的責怪,堂中響起一聲清脆的耳光聲。
“呃!”蘭庭吃痛之下,只發出一聲悶哼。
她左耳中嗡嗡作響,有什麼東西尖銳地鳴叫著。
連氏雙目含淚地叱責道:“如意都把位置讓給你了,你還要逼她到什麼地步,謝蘭庭,你做人如何能這麼狠毒啊?”
蘭庭沒有回答她,茫然地望著面容激動的女人,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她徹徹底底的,被連氏這一耳光扇懵了。
這種事,其實從小到大,跌跌撞撞一路走來,欺辱沒少受過,被人推搡在地上踢打過,也差點被人提著衣領,踹進臭水溝裡。
曾經,她唯有一人可以依附。
後來,她想,不同了,一切都不同了,她有這麼多血脈至親。
即使她早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