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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棠輕拉陸梟的袖子,讓他往裡面躲一點,陸梟往裡面站一步,兩人靠得有點近。
虞棠頓住,後背緊緊靠著後面洞壁,不敢動。
他們之間,只剩下一拳頭的距離。
不過他沒有察覺,側頭,在她面前露出側臉,心神留意藍銀巨鳥的舉動。
這巨鳥特別執著,鳥頭忽然一動,緩緩朝這邊探過來。
再走過來,它就可以發現兩人的身影。
陸梟下意識再往前躲,虞棠胸腔內“咚”地,聲音大了。
因為她站在石上,和陸梟視線近乎平齊。
那一拳頭是“絕對距離”,超過這個距離,看什麼都會放大一倍。
現下,他側臉的睫毛微微翹起,下眼瞼的睫毛,也纖細分明,鼻子線條俊秀,鼻子落下淡淡的陰影,叫他五官十分立體。
他闔眼,睫毛的尖端,能觸及淚痣,輕掃而過,也輕觸人的心底。
那唇珠在暗光下,不明顯,卻還是窺得見點痕跡。
虞棠咽咽。
她記得他嘴唇的溫度,那天,他從濯心瀑回來,渾身溼漉,嘴唇是微涼的,現在,可也是微涼的?
他的顏值,太容易讓人遐想。
虞棠默唸清心訣,要知道,現在是在躲巨鳥,不能亂來,不能亂來。
她才這麼想,陸梟忽然又靠近了些。
虞棠呼吸一頓。
呼吸輕微交纏,她又聞到他身上若隱若現的冷香,很好聞,沁人心脾,這個角度,也像極了,他主動把側臉湊過來。
光潔的,不知道親一口多舒服。
腦袋有點打結,虞棠連忙把注意力也放到那隻巨鳥上,勿怪陸梟又靠近來,主要是那隻記仇的巨鳥,靠得越近。
陸梟眯起眼睛,閃過一絲殺意,實在不行,便殺出去。
他回過頭來,似是想要徵求她的想法。
下一瞬,瞳眸顫抖,仿若才發現兩人之間的距離。
看著他一震,虞棠心內跳得更快了。
她心裡默唸,別耳紅,別耳紅。
這種情況,被巨鳥這麼逼著,只要兩個人都不害羞,其實也沒什麼,她臉皮沒那麼薄,怕的是,只要有一個人害羞,就像傳染,另一個人也立刻被帶入那氛圍,流竄曖昧的氣息。
然而,想什麼來什麼。
在她抬眼時,她突然發現,那玉質的面容上,浮上不明顯的淡紅!
他垂下眼睛,羽睫遮住目中情緒。
不是耳尖,是面頰。
這麼近的距離,那溫度突然變得燙人起來,慢慢的,虞棠臉上的溫度也上升了,被沾染了!
虞棠內心震撼——她只道陸梟會耳紅,還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害羞還是會升級成臉紅的?
虞棠:“……”好純,好純潔啊!
她聽到自己的堅持崩塌的聲音,嘩啦啦的,碎了一地。
與此同時,心裡生出一種小九九,不如趁機,嗚哇他一下?
因為那唇,真的很軟。
不成不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虞棠悄悄提氣,這樣待下去,她怕自己把持不住,為了仙男的清白,她得做點什麼。
於是指尖展開小魚扇,小魚扇扇面泛著流光,她緩抬起手,薄薄的扇面,隔在已經超過絕對距離的兩人之間。
她只露出雙明亮的眼睛,眨了眨,莫名感覺他安全了一點點。
陸梟一愣。
他目光落在小魚扇上,似乎也是緩了好一會兒,臉色淡粉散去。
而藍銀巨鳥,在這裡轉了一圈,又折回來,盯著所有角落,察覺它的舉動,陸梟又往裡面躲了點。
這一點點距離,他鼻尖點到扇子。
虞棠:“!!!”
還好有扇子擋著,不然就是兩人鼻尖對著鼻尖,可其實也沒好多少,這麼近的距離,一把扇子,擋不了多少。
她輕輕抬眼,卻和陸梟眼睛對上,他的眼底漆黑一團。
唯一的亮光,是她。
越過扇子,只看到他漂亮的眼睛,其他看不見的,感觸會更明顯,呼吸的溫度逐漸染上扇子,有她的,也有他的,隔著扇面,都無法阻止綿綿。
虞棠這才驚覺,有道是,有些東西不遮住還好,一遮住,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的扇子,是欲蓋彌彰的一筆,反而在提醒他們,就差一點哦,就差一點就可以親上了!
要親上了哦!
虞棠緊貼在牆壁上,屏住呼吸,可現在撤回扇子,那不是更明顯?
她在幹嘛啊!
如果她想親人家,不該是這種方式,她會主動,一口嗚哇親住,明明是為了阻止自己越界,結果反而好像在暗示什麼。
虞棠心裡糾結成一團毛線。
而下一瞬,這團毛線,被一把火燒了——隔著薄薄的扇面,像是不經意間,一點柔軟烙印在虞棠的唇上,不偏不倚。
虞棠驚詫得緩緩張大眼睛。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雖然隔著扇面,但這柔軟,與葉子傳來的柔軟。
如出一轍。
只輕輕一觸,他亦有所察覺,閉眼,讓開一釐的空間。
虞棠屏不住呼吸,因為她根本不會呼吸了——耳畔好像有隆隆的聲音,是煙花炸開,是海水沸騰,是山崩地裂。
她手腕抖了,扇面也在輕顫。
只要,她把扇子撤下來,這意外就會變成人為。
這麼漂亮的人,這麼仙的氣質,咫尺之間。
突然,外頭一陣狂風捲進來,藍銀巨鳥被驚動,以為人在外面,立刻轉過身,飛了出去,很快傳來巨鳥的嘶鳴——被平鶴的靈鎖捆綁住。
就像是一個訊號,他後退一步。
終於不再那麼近。
虞棠急促地呼氣,把扇面,一頁頁合起來,本來合扇子那麼輕微的“刷”聲,此時卻好像放大了無數,不知道震到誰心裡去。
虞棠滿腦門的混亂。
突然,她聽到陸梟低聲道:“抱歉。”
虞棠一震,這些都是她的臆想啊,仙男啥也沒做錯,就是時機錯了,連忙搖頭:“師兄道什麼歉?是我……”
她聲音有點乾澀。
陸梟背對著她,朝外走,腳步一頓,他開口,聲音極輕,和著風聲,叫人一不小心就會聽漏那樣:“我……故意的。”
虞棠手上扇子掉了。
故意?
故意什麼?
故意輸給巨鳥?故意到洞穴?故意靠近?故意在扇面落下吻?
到底什麼意思?
虞棠一口氣追上他:“師兄,什麼意思?”
陸梟回頭,臉色如常,好像不曾說過那四個字,只問:“怎麼了?”
虞棠:“……”
盯他耳尖,又看看他臉頰,不該啊,如果他害羞,就一定會紅,但那面上清
清白白,難不成,這四個字是她想多了?
恰好,平鶴闊步進山洞,道:“我竟不知,小藍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