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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竹回頭，冷淡而嘲諷的看著她，神色間絲毫沒有一點意外，似乎早已經料到她會道歉。

韓春蕊跟高文秀看著她，眼中同樣是從驚訝到了然，再到鄙夷。

這讓程清書無地自容。

她後悔自己沒沉住氣，讓冷清竹佔了上風，更讓韓春蕊跟小寡婦看了笑話。

她想要回去，可是田菊英正站在門口，殷殷的看著她，程滿倉也從後面探出頭來，對她比劃著。

的確，面子再怎麼重要，都沒有那口吃食重要。

劉天河扔下的那兩塊錢被程滿倉又輸出去了，而自己家米缸，連米都沒有了，大餅子搽嗓子，粘豆包燒心，她真的是吃的夠夠的了。

還有自己來年的學費還沒有著落。

真的在家種地，這種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她是說什麼也不能過的！

哼！她可沒有一個冷弘毅那樣的親爹，能讓她做上村裡的拖拉機手。

“清竹，我知道，這次是我錯了，我對不起你。”道歉的話她說的順口，卻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內容。

她總不能當著韓春蕊跟小寡婦的面承認自己不應該跟冷清竹搶葉文川，她也是要面子的。

冷清竹輕笑：“對不起，程清書，你這個道歉是真心的嗎？”

“真心，當然是真心，清竹。”

她端著盆走過去，看著冷清竹身上跟韓春蕊一樣的花布衫，再看看自己身上打著補丁的舊衣服，心裡泛酸，眼睛發熱，臉上勉強才能維持住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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