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耽誤我時間。”
溫如雪低下頭盯著李牧,笑笑不說話。
***
車子果真沒有再拐回港大附近的家,溫薇雅的訂婚地點就在花園路那棟臨海別墅裡。觥籌交錯,酒色香氣。本來要在花園扮,沒想到天下大雨。
溫如雪帶著李牧驅車到的時候還不到下午四點,雨稍微小了點,天色卻依舊灰濛濛的。別墅大廳裡燈光明亮,一群人在二樓搓麻將,另外一群在一樓群魔亂舞。
李牧這才感覺出不一樣來,這和溫如雪當時那場訂婚宴簡直天差地別。溫如雪的訂婚宴,簡直像個功利性的商業宴會,所有人各懷目的為利益到處微笑。而這一次,卻切切實實是一場訂婚宴,請的全是親朋好友真心祝福。難怪麻將這種東西都被溫薇雅搬出來解悶。
溫如雪一來就被溫薇雅纏住,李牧端了酒杯四處走,酒水四平八穩待在杯子裡一口未動,李牧不敢喝,因為他那日漸高貴的胃,喝一口就會吐。
李牧經過大廳旁邊的小陽臺,厚重的帷幕後面是一片燈光昏黃的平臺,李牧端著酒杯略略停了停,然後在帷幕後站住。
袁元一個人靠在平臺的欄杆上面抽菸,一雙眼睛紅的像兔子一眼。
有錢人多風流,許多人擦肩而過都不往揩油偷香,小警/察什麼都沒敢幹,卻丟了自己一顆心,深陷情網不能自拔,關鍵還是個單向,暗戀。
這兩條最叫人頭痛,單戀叫人抓狂,暗戀讓人疲累。小警/察手指間夾著一支菸,想必是不會抽,每抽一口就嗆到咳嗽不止,卻還偏偏執著的往嘴裡送,簡直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笨小孩。
李牧剛想上前去,突然肩膀被人握住,往懷裡一帶,還沒回過神就考上一片溫暖胸膛。
“把衣服穿上。”溫如雪拿著一件米黃色薄外套,攬住李牧讓他伸胳膊抬頭,幾下把衣服給人套上。
李牧任由他擺弄,穿好後又讓他一顆一顆扣上釦子,扣到最上面的時候溫暖的手指尖還微微蹭了下他的下巴。
李牧努努嘴,朝著外面平臺上袁元的方向。他放鬆身體靠在溫如雪懷裡,好似自言自語一樣低聲說話,一點不在意溫如雪是否能聽見,或許是覺得他聽見不聽見結果相同。可他就是忍不住,非要把鬱結在胸腔裡的東西釋放出來。
“喏,你家大小姐的暗戀者,在心上人和親哥哥的訂婚宴上強顏歡笑然後憶苦思甜。”
溫如雪低下頭,唇貼過來吻他發頂:“怎麼,你在這裡抱不平?”
“哪裡是抱不平,溫爹地你不要生氣,我很看不慣你家金龜婿,希望大小姐將來不要後悔。”李牧抿抿嘴角,突然把手裡的杯子舉起來抿了口酒,剛入舌的酒氣就讓他蹙了眉頭,到最後那一口酒還是含在嘴裡不敢嚥下去。
溫如雪低頭吻他嘴唇,讓李牧把那口酒渡過來,然後將他手裡酒杯拿起來放進路過侍者的托盤裡。
“她不會後悔。”溫如雪將李牧翻過身來對視,篤篤定定地說。
李牧愣怔半晌,突然一聲輕笑。哦,大小姐怎麼會後悔?她現在正著魔,簡直被鬼附身,原來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是真的,她早就陷進去了出不來。
哪知道溫如雪說的不是這個,他捧住李牧的臉頰。周圍男男女女往來路過,勾肩搭背笑笑鬧鬧,有些大概宴席一開始就酒精發作,深一腳淺一腳好似踩進泥潭。
李牧此時也好像踩進泥潭,溫如雪那張溫和俊朗的臉,那雙深邃黝黯的眼,切切實實像是捉住他足踝,一深一淺的拖住他往下扯,煙氣嫋嫋之後是萬丈深淵。
有人停步矚目,不明情況便覺得這一老一少像是為自家小孩子學習成績而對峙的父子。
只有李牧知道,他和溫如雪是狹路相逢,自上一次宴席相逢,又在這一次宴席對他們之間的關係上發生一點改變。
“你相不相信?”溫如雪突然溫和一笑,低頭在李牧唇上一吻。
“相信什麼?”李牧早忘了之前對話。
溫如雪再度將他抱住,拖到一旁挑揀桌上還未放冷的點心給他吃,手指觸到他嘴唇,然後輕笑著說:“相信薇雅不會後悔啊。”
怎會後悔,有這麼一位父親,她的人生恐怕永遠順利,沒什麼,只因為造物主不公,她由溫如雪的精/子養成,是他身體的一部分,血濃於水。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還在問我還在問我→_→ 這情況溫如雪絕逼早就知道他兒子存在了啊!!!
為什麼得知我要剁手,連潛水的小夥伴都挑出來表示喜聞樂見,這是怎麼個意思?
雖然五六章讓包子生出來有點扯淡,但我會盡最大努力
Chapter 36
第三十六章
到晚上六點,宴席才真正熱鬧起來,溫如雪作為高堂大人自然有太多事要做,李牧就自己流連在餐桌前。
他敢明目張膽和溫如雪說不看好這對新人,可對新人自己卻一句話不漏。溫薇雅眾星捧月一樣被許許多多年輕人簇擁在中間,她真的很好人緣,李牧在這時候擠都擠不進去。
“噯,老頭子在哪裡?”回頭正要去小陽臺上吹吹風,猛然間被個黑影兒擋在面前。
“不曉得。”李牧撇撇嘴,將手裡一塊剛剛拿起的蛋糕放在溫揚手上,奶油太甜太膩,不曉得是哪家甜品店的傑作,吃進嘴裡嘔到想吐。
“唔,ariel在那邊,她沒再找你麻煩?”溫揚一隻手輕飄飄搭上李牧的肩,朝ariel方向努了努嘴,隨手又將李牧剛剛吃過一口的蛋糕放進托盤裡,別人如果不曉得,說不定會再度拿走。
“沒有。”李牧回頭看他,溫揚卻笑嘻嘻貼上來。
“不會有人碰的,這種宴會哪裡真的有人吃東西,那些女人都穿貼身小禮服,喝口酒小肚子便會凸出來,哪裡像你,大吃特吃餓死鬼託身。”
溫揚話好多,好像看準了這宴席上李牧孤孤單單一個人,亦步亦趨追在他身邊。
“噯,給我講講你如何勇鬥母獅子……”他湊過去貼著李牧耳邊說話,兩個人在大廳一角背光而立。李牧後退一步挑眉看他,瑩潤的燈光在他頎長的身軀上勾勒出一道金邊。
“怎麼鬥?我哪敢。”李牧抿了抿嘴角:“哪天我得罪了她突然人間蒸發,溫揚弟弟,記得十字路口前面供我三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