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回家收養的弟弟,當成恥辱來看待。
然而…藺戰天發現,他從來沒有真正瞭解過藺玄之。
藺戰天仔細看著晏天痕的臉,他突然覺得,晏天痕臉上的黑紅色裂紋,看上去絕對不像是天生的,而更像是爬滿了丹毒亦或者是埋在體內的陣法。
“那你要雨涵的一滴心頭血,是因為什麼?"藺戰天不由得問道。
藺玄之微微一笑,諱莫如深道:“不是說了,你我都是為了想要守護之人。”
果然如此!
藺戰天心中驚駭又唏噓,沒想到,兜兜轉轉,藺玄之竟真的是為了他這位毫無血緣關係的弟弟。
不過,這倒是讓藺戰天,對藺玄之的看法,更上了一層,多了幾分敬佩和惺惺相惜。
“我一定會認真考慮的。"藺戰天拱了拱手,道:“三日之內,我必會給你結果,告辭!”
看著藺戰天離去的背影,晏天痕滿臉不開心地說道:“就這樣放他走了?大哥,他可是差點兒害死你啊,如果你不是剛巧覺醒了煉器師的煉器魂火,又沒了證據證明是那個惡奴欺主在先,大哥你肯定不會被白夫人輕易放過的!”
晏天痕心裡面透徹得很,所以他如今對藺戰天一點好感也沒有了。
藺玄之看他氣沖沖的模樣,禁不住想要把人拉過來親一親。
不過,藺玄之只是想想,卻並沒有實踐。
“阿痕,藺家需要我,我又何嘗不需要藺家。"藺玄之嘆道:“這世上,沒有一個強者是絕對孤零零一個人孤軍奮戰的,藺家子弟有成幹上萬,很多時候,我們不可能所有事情都親力親為,血緣關係雖然有時候靠不住,但畢竟比毫無瓜葛之人要可靠得多。藺家在將來會是我們的後盾,而我們想要真正在藺家立足,哪怕有朝一日我又成了個廢人也不會受人欺負,那就必須有真正可靠的朋友。”
晏天痕轉了轉眼睛,低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抬頭望著藺玄之道:“所以說,藺戰天就是你看中的隊友嗎?可是他出賣了你,這也是事實啊。”
“為兄知道。"藺玄之輕言緩語,解釋道:“但也算事出有因了。他將他妹妹視為心頭肉,而白夫人掌握著他妹妺救命丹藥的必備的幾樣靈草,白夫人以斷了這靈草的供應相逼,讓他交出留音鏡來,他若不這麼做,恐怕他妹妹如今已經不在這世上了。我便想,若今日我和他的位置互換,阿痕被人用性命威脅,我也一定會做出和藺戰天一樣的決定。”
晏天痕一聽,喜上眉梢,連眉毛都彎了幾分,笑著說:“那大哥的意思是,我對你來說,就像藺戰天對他妺妹一樣重要啦?”
“這是自然,阿痕是我最大的寶貝,我可以沒有其他的所有,但我可不能沒有阿痕。"藺玄之的甜言蜜語,隨口說出。
晏天痕笑的有點傻。
藺玄之在他鼻尖兒上點了一下,也笑著說道:“還有一點,便是藺戰天明明是事出有因,但他來向我請罪的時候,絲毫沒有解釋這些為自己開脫的意思,這便說明,他的確是真心實意為自己所作所為而感到愧疚懊悔。”
晏天痕恍然大悟,點了點頭,道:“大哥說的是啊,如果不是大哥提起他妹妹,我都不知道這些事情呢。”
其實更多的理由,藺玄之並未告訴晏天痕。
比如,他不追究藺戰天的這次責任,也並非豐完全因為他寬厚大度,不過是因為他需要藺戰天對他的感激和服從。
他若想要掌控一整個藺家,勢必要有能信得過的自己人,而藺戰天既有實力又有腦子,再加上他難得可貴的忠心,就是自己人的最佳選擇。
更何況,藺戰天的母親季蘭君,可是一位極為厲害的煉丹師…
獨木難成林,藺玄之上輩子就善於挖掘利用身邊人的優勢,來達成想要的目標。
這輩子,他更是會將這點擅長,發揮到極致。
收起思緒,藺玄之對晏天痕道:“阿痕,我要外出幾日,尋一些材料,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和大哥一起出門當然好啊!"晏天痕眼睛一亮,眨了眨問道:“不過,大哥這次是要去找什麼特殊材料?難道是藺家都沒有的嗎?”
藺玄之回答:“我要煉製一個能夠裝盛那滴熾陽之血的器皿,這種器皿,必要的一樣材料,便是幹年寒蠶冰魄,這樣東西,整個東洲大陸大概只有玄天宗才有。”
而且,數量稀少,很難搞到手。
熾陽之血按道理來說,能夠灼燒一切,所以尋常的器皿,是絕對無法盛裝的,必然要特殊的材質,和特殊的材料。
幹年寒蠶冰魄誕生於北匕洲極寒之地,只有那邊遺族才會有培育和儲存的方法,而藺玄之剛巧有一位同門,來自極寒之地的上古遺族,剛巧藺玄之見過他手中有幹年寒蠶冰魄。
藺玄之如今要做的,便是想方設法從他手中搞到那枚珍貴的幹年寒蠶冰魄。
否則,即便是得到了那滴熾陽之血,也是無濟於事。
晏天痕卻是有些不解,道:“可是大哥怎麼就能確定,藺戰天會同意將他妹妹的心頭血給大哥呢?”
藺玄之看著他,淡淡一笑,道:‘因為他妹妹一定會這麼選擇,對於一個從出生以來,都沒有在陽光下生活,“終年纏綿病榻的人而言,哪怕是有一絲的希望,她都敢拿生命來賭。”
大哥說的對。″晏天痕點了點頭,心有餘悸地說:“藺雨涵真的是太可憐了,如果換成是我,我肯定早就覺得活不下去了,會被憋死的。”
藺玄之望著晏天痕那張爬滿了法印的小臉,心裡不覺得想道:若非有大能者用了法子,壓制住了晏天痕的冥陰之體,恐怕晏天痕到現在都不可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大概……他會過得比藺雨涵更加悽慘,
藺玄之每每想到這裡,就會無比感激那位大能者,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夠見到大能者,並報答他的無私和恩情。
藺玄之笑著摸了摸晏天痕的腦袋,道:“既然如此,那等我們得到藺戰天的明確答覆之後,就直接啟程。
晏天痕用力點頭,說:“太棒了!”
住在了以前的大房子裡面,晏天痕欣喜之餘,還有些不爽,因為大房子的房間多,兩隻小虎崽也有了屬於自己的小窩,根本不會在晏天痕的床上隨便亂尿了。
晏天痕再也沒有和藺玄之一起睡覺的正當理由。
晚上睡覺之前,晏天痕站在自己的床前,盯著鋪得整整齊齊的床,一臉的糾結和苦惱。去還是不去?
如果去的話,他大哥會不會覺得他很奇怪啊?
就在晏天痕糾結了半天,終於決定躺下來睡覺的時候,藺玄之敲了敲門,從外面推門而進藺玄之已經換下了外衣,身上穿著件白色錦織的褻衣,一頭墨色的長髮,也已經放了下來,散散地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