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迦身材瘦削，直到三個月的時候才將將開始顯懷。此時天氣尚未真正和起來，他便繼續穿著冬日的大麾跟袍子，雖然得難受，卻到底是真得沒叫任何人瞧端倪。

已經開始習字的容徵拿著筆靠坐在他懷裡，隱隱覺得爹爹身上發生了些變化，卻也說不個一三，只是認認真真地寫字。容迦看著女的小手，慢慢展開了一卷太后昨日賜給容徵的字帖。

才從營裡回來的姜祁放輕了步子走到容迦身後，他連手甲都沒摘，便伸手拿過那字帖道：“徵才這小，你就讓她描這個，是不是太早了？”

姜祁說完，又細細將那字帖打量一遍，他見上面的字確實是當世書法大家手，並無異常，便不以為然地將放回到桌上。沒骨頭一樣往書桌側面的椅子上一坐，他伸手說：“我累了，你幫我解了這甲吧。”

不動聲色地鬆開左手心裡攥著的衣襬，容迦甩甩因為張而有些僵硬的手指，起身替姜祁解了手甲。他不是第一次碰到姜祁的手，卻是第一次覺得那手此陌生。

不知是不是因為他現在懷所以覺得的緣故，他覺得姜祁的手很涼。在他的記憶裡，姜祁就跟個移動火爐似的，這個人即使是在臘月天都持不穿大麾，然後就那樣跑到城郊騎上一天的馬，再帶著汗水跟滿身塵土回來繼續他玩鬧。

“你怎了？”容迦言關心道。

姜祁扯住他的袖子，示意他先讓人帶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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