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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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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擔者。

心態一旦平復,晴容神思放鬆,視野時而融為太子,充分享受與“九九”親暱的熱切;時而從飄移至半空,觀看兩個模糊不清的身影翻滾交疊,宛若正在閱覽一本鮮活的畫本子。

眼見太子薄唇悠然覆轉於她最熟悉的眉梢、眼皮、鼻尖、唇瓣……更沿著下頜輾轉而下,她臉燃心亂時,禁不住寄望於“九九”能奮起反抗。

下一刻,“九九”似感應她的召喚,羞怯而拒,抬手推搡太子,而後遭太子固住皓腕。

那人不知從何處順來一條玉革帶,竟輕鬆捆撈了她雙手!

晴容又氣又赧,決意給“九九”套上衣裳,轉眼又給太子撕了……

當她自暴自棄結束掙扎,那兩人停止如戲班子掐架的混戰,愈發陷入繾綣靡麗。

晴容心道:蓋床被子總成了吧?

於是絲滑薄被從天降,把赤條條的身影蓋得嚴嚴實實,外加傾瀉圍攏的紗帳,終於遮擋春光瀲灩。

和風抖落鋪天蓋地的桃花粉瓣,捲起一角飄紗。

暖燈掩映下,兩身緊貼,玉面斜偎,檀口送津,彼此互望,思緒交動,款款意濃。

雙雙青絲流散如籠情,曖曖醉眸盈淚含俏光,氤氳迷朦且濡溼的媚色。

晴容在旁看得瞠目,可由太子臆造的秀體嬌容,清眉妙目,婉若游龍,翩如驚鴻,既是她的模樣,又有她自己想象不出的情態……

心態崩了,羞到徹底崩塌。

她剛才都幹了什麼?

居然……協助他,補充修正關於她未露於人前的各處,更予他製造各種遐思的機會?

這、這豈不等於直接在他腦海中把自己扒個一乾二淨,還縱容他放肆狂亂……?

極度羞臊將她沖刷得惶然失神,如攫取她全部的呼吸與心跳,腦間嗡鳴不斷。

直至一道驚雷乍響,人一哆嗦,魂靈瞬間返回東畫閣。

晴容仍坐在畫案前,以手撐住臉額,不曉得盹了多久,如一剎那,又如悠長半夜。

其時夜雨連綿,蒼穹遭閃電割破,耀目奪魂。

驟風疾湧而入,吹起案頭零碎紙張,所幸畫了大半的絲帕有玉鎮紙壓牢,並未被風捲走。

思及方才夢內綺麗黏纏之象,她兩頰緋紅似燒,手捂前襟,強行斂定心神。

扯過一旁的外披,草草將自己裹成粽子,終究沒能阻擋身心的羞顫。

是因今夜太子殿下所飲為甘泉露,以致於她和他一同身陷幽夢,無法清醒?

救命!那道貌岸然的傢伙,滿腦裝盛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

他還真敢想!飛燈繚繞,落花堆疊,皓光照床如晝!

剝她,亂畫,還吃掉?

那些磨磨蹭蹭,碰碰撞撞,進進退退,顛顛倒倒,又算幾個意思?

此時此刻,她算是撤出他的魂思,可他是否還沉浸在“美夢”之中隨心而為?

晴容意氣難平,挪步至東窗,極目遠眺,卻拿捏不準,透露微光的連片房間中,哪一座才是太子居所。

可就算她摸準了又如何?

總不能衝過去,搖醒他,大喊一聲“住手”吧?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監國儲君,究竟是心中有她、愛慕於她?抑或單純因血氣方剛而夢,恰巧將今夜閒聊的她作為寄託?

不,“九九”這一稱呼,由來已久。

照這麼說……她此前數度化身鸚鵡嚶嚶旁聽的夢話,微啞醇嗓哼哼唧唧,呼喚的全是她?

天啊!她被他在睡夢中糟踐了多少回!

簡直、簡直喪心病狂,慘無人道,令人髮指!

···

雲雨散時,噴薄而出,餘歡未盡。

夏暄從不可盡述的萬千景態中醒來,渾身冒汗,只覺每個毛孔皆擴散熱氣。

大口喘著氣,顧不上衣袍與薄衾的一團狼藉,他重新閉上眼,回味那潤澤玉肌、撩人意態,更感唇乾舌燥,蝕骨銷魂。

比起以往任何時候的刻板,此回美景灼灼,嫩滑酥膩之感,真實得如悉心感受過似的。

甘泉露……太厲害!竟把那份進可梁盡骨血、退可抽離心魂的搖曳歡謔呈現得如此美妙!

就連從未曾逸想的婀娜線條、軟嫩滑膩,亦展露得惟妙惟肖!

逼真得像……那少女的確如是。

尤其那秋波難凝、朱唇半啟的含羞色,堪比春風入髓,嬌嬈露滴。

他,真心想確認,當他和她作魚水之歡時,會否有同樣綢繆畫面。

夢中許多場景已在甦醒之際淡去。

但仔細品味,思海中似乎存在另一個聲音。

——腿絕對、絕對沒您想的那麼粗!

——這兩坨,確定不是饅頭?

——蓋床被子,總成了吧?

仿似自虛無中來,散於無形,說是“聲音”,不如稱之為“意念”。

事實上,類似詭秘現象,已非頭一回。

印象中,連續幾次酒後,腦子裡總會冒出稀奇古怪的念頭,什麼“松茸”,什麼“太奔放”;更有超乎尋常的舉動,如自掐,如墮湖。

電光石火間,思憶中閃現出某個近乎於瘋魔的狂想——彷彿……體內住了別人,還想謀害他!

毛骨悚然。

這想法未免過分大膽,不不不……

定是由於他曾在前朝的雜學書冊中閱覽過某些奇聞逸事,想太多了!

那時,書中提及昔時棠族巫醫一脈,熟習攝魂術、換臉術、移魂術等奇詭秘術,有一旁枝天生具有入侵動物甚至他人意識的能力,可藉此在遠行時辨別方向,潛入富貴人家盜取機密等。

傳聞承襲此血脈者大多壽短,外加巫醫族主力早在宋宣時代被清剿,其庇護的棠族王族也於百年前滅族,按理說已不可能再有異人為此事。

興許……一切僅是他醉後錯覺罷了。

戶外雷雨聲漸歇,夏暄深深吸了口氣,抬起雙手捂向驚疑未定的面容,方覺鼻唇和兩頰流淌粘滑,血腥漫溢。

···

翌日清晨,眾人從宿醉中醒來,梳洗裝扮,陸續抵達南園用早膳。

因太子和樂雲公主遲遲未露面,餘人只能搓梁惺忪睡目,圍著長案上的燕窩雞絲、香蕈火腿、三鮮鴨子、筍蕨餛飩、灌漿饅頭等菜式乾瞪眼。

見小七不停吞嚥唾沫,試圖偷抓水煮毛豆解饞卻遭夏皙制止,晴容莞爾一笑,取出連夜繪就的絲帕。

“小郡王,你要的‘憨憨’,我不擅畫鴞,還望勿笑。”

小七登時兩眼放光,迫不及待展開帕子,但見絲帕一角繪有疏落樹枝,上方單腳立著一隻貓頭鷹,正歪著腦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神態尤為趣致,用筆精到,形象生動。

且她未按他要求題“憨憨”二字,另寫“飛鴞好音”,頓生雅味,教小七一見傾心。

“哇!九公主小姐姐畫得實在太好了!我、我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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