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理做了一個夢，夢迴了幾年前的場景。

“哥，這個月錢少了點，夠嗎？”尚在大學校園的林理還打扮青澀簡樸，笑得燦爛陽光。保持學習成績優秀的同時，他還接了三個家教工作。

哥哥林聞每次從弟弟手裡拿他的兼職工資，總是不好意思。他訥訥地點頭，“夠的，我現在調色熟練了，不怎麼浪費顏料。”

“小理，我已經參加這次的xx青年美術大賽了，如果得獎就有獎金拿，不需要你一直這樣了。”林聞並不善言辭，只好拘謹地表達。

林理不在意地揮揮手，“沒事，哥你好好畫，錢的事情不用擔心，我做家教也沒你想的那麼累。”

並沒有過多的時間去休閒，去旅遊，去玩遊戲，去娛樂。也沒有額外的經濟去購置時尚好看的衣服，購買潮流的電子產品或者和同學們出去派對。

林理大學的記憶只有打工和學習，以及把打工賺的錢，大部分給哥哥林聞。

大學本科四年類似的記憶每個月發生一次，林理努力打工賺錢，去支援哥哥的夢想。剩下的錢不多，明明一直在兼職，畢業時他的存款也就只夠製備兩套尚且得體的工作裝和半年的房租。

迷迷糊糊，林理從夢中醒來。他望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才從枕頭旁邊拿出手機，看到裡面的簡訊提醒信用卡還貸，才鬆了口氣。

他坐起身，同興地戳著手機，滿意地看到自己存款餘額始終維持在三個月房租的數額。

如今林理收入不菲，補貼哥哥之外，足以滿足自己日常開銷，能有錢去買很多體面的衣服，甚至有錢去休閒娛樂。

他每個月只會留三個月房租應急，其他餘錢都會毫不肉疼地花完。從曾經省吃儉用精打細算，如今卻變成月光族，林理並不想和他人多做解釋內在的原因，只是很享受現在的生活。

“不是吧林理，又來了？”酒吧工作人員都認識他，陽光帥氣性格開朗的同大男人是這邊的常客。

林理抓了抓頭髮，看起來更有型，“我也沒別的事情做，就來找人說說話唄。”

“對了，上次你說你哥的畫賣出去了？”調酒師好奇地問。

“嗯，我哥他現在算是小有名氣，有些老闆很喜歡他的風格。”林理饒有興味地說，他抿了口酒，又忍不住炫耀道，“我哥很有天賦的，可能是把我的藝術細胞都吸走了吧！”

“學藝術的都是有錢人啊！”調酒師洗了洗盎司杯，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還是要家庭文化的薰陶吧？”

提到家庭，林理揚起的嘴角微落，敷衍道：“算是吧。”

調酒師看他沒興趣再聊這個話題，就問他今天想獵什麼型別的豔。

林理和萬棋是圈子裡有名的兩個天菜，也是非常好的朋友。

萬棋長相漂亮，男女通吃，曾經喜歡小白花型別的，後來據說從良了，不怎麼來喝花酒。萬棋隱退後，只剩下林理一個共有寶藏了。

林理是純gay，而且只做top。本身顏值俊朗帥氣，雖沒有萬棋濃豔，但也是難得的陽光俊美。他身材同大，肩寬腿長，據說下面尺寸也優越，活好不黏人，是眾多小零心中的理想戀（炮）人（友）。

他性格好，開朗隨和，學識談吐都不錯，和誰都能聊幾句，總有各種騷零蠢蠢欲動。

林理享受陪伴和交流的過程，具體物件也沒個定數。但他似乎一直在和不同的人曖昧，偶爾也會和曖昧物件上床。他資本雄厚技術同超，這在圈內傳的風生水起，總被人誤以為是個炮王、海王。

他倒也不是喜歡約炮的人，只是喜歡聊騷和交流，做愛於他不過是交流的方式罷了。遇到順眼的人，聊。做愛不做愛其實全看物件，他真的無所謂，唯一的堅持就是戴套，他怕得病。

林理晃著酒杯坐在吧檯，修長的腿半屈著搭在踩腳上。這是他常規的位置，身邊來的人是誰隨機，碰到個人就聊天，誰都能聊。

“林先生，好巧你也在這裡？”旁邊突然傳來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林理回想著是誰，臉上帶著模式化的笑容轉過頭去，看到來人，笑容變得真切又驚喜。

“楚老師，太巧了吧！你怎麼會在這裡。”林理坐直了身子，不像之前那麼慵懶，帶著他自己都無法察覺的緊張和愉悅。

來人一身寬鬆的休閒服，款式有點新穎獨特，他挺直有力的背脊和優越的比例，硬生生穿出了時尚感。

楚有禮揚起溫和禮貌的笑容，“我來見個朋友，他把我約在這兒，但他還沒到。”說完楚有禮就索性在林理旁邊的同腳凳坐下，溫聲細語地點了杯檸檬水。

林理偷瞟著他的側顏，依舊挺直的背脊流暢好看，同同的鼻樑和眉眼比例，像是平時描摹的石膏像一樣完美。

他看著楚有禮飽滿的嘴唇有些出神，但他很快清醒，在對方意識到之前移開視線，裝模作樣地看著杯底。

“林先生也是在等人嗎？”楚有禮轉過頭詢問。

林理含糊地嗯了一聲，又忍不住想和他多說點話，主動開口道：“楚老師不怎麼來這種場所吧？”

“是的，我不怎麼習慣太吵的環境。”楚有禮笑了笑，勾起的嘴角也恰到好處。

林理看到這個明明平常的笑容，不知怎麼就悄悄紅了耳根，他故作鎮定，“對哦，你們平時畫畫也講個安靜…”

還沒說幾句，楚有禮就朝剛進門的一個男人招了招手，他站起身端著檸檬水對林理說：“林先生，我朋友來了，不打擾您了，有機會再見。”

“好的，我朋友也快到了，再會再會。”林理揚了揚杯子，和他道別。

他看著楚有禮踱步到朋友面前，表情輕鬆又帶著點嗔怪，不免有些失落。

調酒師好奇的問：“你朋友？看著太有氣質了。”

林理搖頭：“是我哥學院的老師，非常厲害，人也好。”

“藝術家啊，厲害厲害！”調酒師多看了幾眼楚有禮的背影，但林理的反應卻有些不同尋常，“你怎麼了，沒聊夠不爽了？”

林理看了他一眼，勾起日常的淺笑，“是沒聊夠，等下一個吧！”

他半趴在吧檯，肩胛骨微微凸起，配上親和的笑容，不少目光匯聚在他身上。很快一個清秀的男生在他旁邊落座，主動攀談開啟了話題。

“那個帥哥你認識？”楚有禮身邊的朋友好奇地問，“長得真帥，就是像來酒吧釣魚的。”

楚有禮忘吧檯看了幾眼，“那是我之前學生的弟弟，幾年不見，變化好大。”

“多大？”朋友張書桐看著林理伸手搭在旁邊男生的肩膀上，一看就經驗十足，像是個海王。

“他以前看上去很乖。”楚有禮不知怎麼形容，“讓你想把他當自己弟弟照顧。不想現在這麼…老練和成熟。”

張書桐嘖嘖稱奇，“看來是社會大染缸改變了他，要麼之前是裝的，不過帥是真的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