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霖看著蘇落瑾的側臉,現在是清晨時分,光線又冷又薄,籠到蘇落瑾身上時,就被他柔和的氣質軟化。
蘇落瑾的眸子始終不看池霖,池霖看出他表面平靜,實則波瀾迭起,感受到池霖的視線時,他的兩腮微微緊繃著,眼神裡很多懊悔,還有很多複雜到他自己也分辨不清的東西。
無疑蘇落瑾喜歡池霖,從前是對美麗異常生物的本能喜歡,再加師生的羈絆,但和池霖有了肉體聯絡,單純的東西全變了味,人情的網打上一個又一個死結。
這些事件都是連鎖反應,如果他定力強一點,他就能在床上推開池霖,就不至於被找上門的柏森質問得無地自容,他辭了職,柏森離開學校,池霖攪進了血族堆。
有條命運線把他們領到這兒,誰錯誰對都不重要了,蘇落瑾哪能想到,隨便旅居個地方,就能碰上從前的學生呢?
不是碰上一個,而是碰上一堆。
池霖真的是,到天涯海角也不會放過他們,太厲害。
蘇落瑾不想摻和的,但他好歹知道一個基本生物知識,不管池霖跟誰瞎搞,也不能和吸血鬼瞎搞,別的最多得性病,跟血族會要命。
“池霖,我要把你交給喬止,你沒有異議吧。”
池霖沒回答,蘇落瑾當他預設,他卻倚到蘇落瑾身上。
蘇落瑾蹙起眉推他:“不要再這樣做。”
池霖黏在他身上,推也推不開,蘇落瑾還要看路開車,只好隨他便。
池霖蹭著蘇落瑾的肩膀,聲音帶著討好:“老師,你一定恨我吧,我引誘你幹了討厭的事。”
蘇落瑾垂下眼睫,實話道:“池霖,我一直都難受,我沒法接受自己幹了這麼悖德的事。”
池霖親親他,跟他道歉:“對不起,我做錯了。”
蘇落瑾淡色的眼眸投過來,他在池霖臉上觀察不到一點歉意,只有勾引男人的媚態。
蘇落瑾在嘆息,他搞不懂:“你怎麼變成這樣的?池霖,只要是男人就可以嗎?不管什麼身份,什麼年齡都可以嗎?”
池霖斂了引誘蘇落瑾的媚色,他直起身:“沒錯,你說的都沒錯,老師,我現在好缺男人,我已經很久沒好好做愛了。”
蘇落瑾別開頭,眉心蹙成“川”,淡淡道:“你這樣很墮落。”
蘇落瑾說完就閉起嘴,他睡過池霖,也早辭了職,說教的職責輪不到他了。
蘇落瑾本打算直線穿過大橋,去對岸,喬止的狼人都在那邊,但等快駛入跨海大橋,蘇落瑾立馬狂打方向盤,掉頭換路。因為他和池霖遠遠看到數個膚色蒼白、面容姣好的青年零零散散靠在兩邊的欄杆,有的還坐在欄杆上面,渾然不顧交通法則。
他們在說閒話,眼睛沒放過任何一輛車,蘇落瑾太熟識怪物了,一瞥就看出這全是吸血鬼,估計是k和南洛的人,專門來堵他的。
蘇落瑾帶池霖去碼頭,那裡也混進吸血鬼,幸得蘇落瑾極了解血族,有驚無險地周旋脫身。
對岸不能輕易過去,最棘手的是喬止的社交被怪物監管局管制,蘇落瑾沒法聯絡他,就和奪到寶物卻無處銷贓一個情況。
蘇落瑾單槍匹馬,要對付兩大純種怪物,池霖以為怎麼著也得被南洛或者k逮住,沒想到蘇落瑾不是吃素的,他能到怪物學校任職,就不算普普通通的人類,他將城裡的勢力摸得很透,專挑吸血鬼不去的犄角旮旯,不可避免碰上南洛的人,他就繞進k家的地盤,惹得兩方大打出手,他則趁亂跑路。
他成功帶池霖藏進一棟海岸峭壁上的孤房,蘇落瑾本來租下它是想遠離城市,聽海聲看海景陶冶情操,沒想到成了完美的避風港。
進了門,池霖動也不要動了,他踢掉蘇落瑾給他著急忙慌買的鞋,栽進最近的沙發裡癱瘓。
蘇落瑾真是帶他走了這輩子都不該走完的路,池霖半途嚷嚷讓蘇落瑾丟下他,被k還是南洛抓住算了,蘇落瑾就拿出久違的老師架子,恩威並施,又哄又訓,拖著池霖到家。
池霖在沙發裡一命嗚呼,蘇落瑾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有些失神地看了池霖一會,他抱了毯子給他蓋上,腳不沾地去廚房給池霖弄吃的。
池霖確實是體力廢物,蘇落瑾弄好肉排,怎樣也叫不醒他,睡死過去,得蘇落瑾抱著他一口一口喂,池霖還以為自己是做夢吃晚飯。
海浪聲在屋外不斷地激盪著,今夜有暴雨將至,風聲呼嘯很恐怖,窗外不時地被閃電激亮,蘇落瑾將池霖抱上主臥的床,屋裡的靜謐和屋外的狂風驚雷成鮮明對比,蘇落瑾心想他和池霖安安靜靜呆在這,那群血族卻和暴雨夜一樣,承受南洛和k的怒火,必然是個不眠夜。
他有點幸災樂禍,心裡又嘆息,果然只有和怪物們呆在一起他才覺得活過來。
蘇落瑾給池霖捻好被子,打算去書房睡,轉身卻被池霖抓住手腕。
蘇落瑾生怕池霖又發騷,警告他:“池霖,我說了,不要再這麼做了,不要再勾引我。”
池霖破天荒沒有說下流又淫蕩的話,他晃著蘇落瑾的手,天真撒嬌,蘇落瑾受不了他這樣,軟下來,終於肯回頭看著他。
池霖眼睛亮晶晶的,暴雨夜陰雲厚重,不見星辰,好像都躲進了池霖眼瞳裡。
蘇落瑾心跳有些快。
“老師,你看,你帶我逃,其實我哪也逃不掉,男人們都想關著我,從狼人到吸血鬼,現在到你。”
蘇落瑾扣住池霖的手,受辱了一樣強硬道:“我沒有關著你,我根本就不想從你身上得到任何東西。”
他站起身,神情語調都恢復鎮定:“我去書房了,離你不遠,要找我就喊我。”
蘇落瑾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瞪著天花板,外面已下起瓢潑大雨,海浪聲像某種巨獸的喘息。
他在腦子裡反覆琢磨著到對岸去的精細計劃,蘇落瑾感受得到池霖的消極,他完全不在意自己能不能獲救,蘇落瑾甚至認為池霖連死亡都無所謂,這個前學生自信,還十分自戀,但是同時極端不自愛,還有很大的自毀傾向。
蘇落瑾不像那些陷入愛戀的小子,不管k也好,南洛也好,他們有多危險,有多陰險,對待感情都是一根筋,就是血氣方剛的少年而已,蘇落瑾卻可以站在旁觀者看待。
作為成年人,蘇落瑾得引導池霖走一個正確的方向,儘可能阻止這群怪物們帶著池霖玉石俱焚,現在的事態已經往瘋狂發展,池霖再不盡快被狼群帶走,誰都有毀滅一切的可能,包括喬止。
喬止如果失去理智,有關無關的都要遭殃。
蘇落瑾打算明天去碼頭觀察一下,吸血鬼也不可能每時每刻都盯梢,他可以卡住他們換班的機會帶池霖上船。
蘇落瑾把計劃反覆咀嚼幾遍,閉眼打算睡覺。
又一道驚雷,雨點錘在玻璃窗上,像沉悶的鼓點,蘇落瑾在這時聽到池霖的驚叫。
蘇落瑾掀了被子,衝進主臥,池霖縮在床頭,直勾勾瞪著窗外,蘇落瑾走到床邊他才回過神來。
池霖驚恐地望著蘇落瑾:“我又
看到女巫了,她的臉在窗外看我,說找到我了。”
蘇落瑾沒有在窗戶上看到任何可疑物,只有雨和翻騰昏沉的海。
蘇落瑾很懷疑池霖是故意這樣做來騙他過來,但是看到池霖的驚慌無助,蘇落瑾認輸,假的他也認了。
池霖對他伸長手:“老師你抱我。”
雨夜這麼刺骨,抱著他也成了一件符合邏輯的事。
蘇落瑾上了床,還沒做什麼舉動,池霖已經鑽進他懷裡,緊緊地摟他的腰。
蘇落瑾便一下一下摸他的頭髮,安撫他。
他以為可以這樣和諧下去,池霖卻開始不動聲色地解他的上衣紐扣,蘇落瑾嘆口氣,壓住作亂的手:“池霖,別動。”
池霖停了停,一口氣跨到蘇落瑾身上,他趴在蘇落瑾胸口,又認真又嚴肅地跟他對視:“老師,我活著就是為了做愛,做愛多爽,不要成本,也不會虧本,我現在很害怕,身體又很騷,想做愛,你幫不幫我?”
蘇落瑾跟他凝視頗久,交鋒一樣,然後敗下陣來,他放開了池霖的手,池霖笑得奸計得逞,卻不奸佞,看著很調皮,很欠操。
他飛快地解開了蘇落瑾的上衣,拿自己的乳房蹭他的胸膛,蘇落瑾清朗的眼睛瞬間籠上情慾,他和池霖第一次做也是這樣,主動權全在池霖身上。
池霖將手塞進他褲子裡,擼動那根漸漸甦醒的陰莖,滿足地聽著蘇落瑾的喘聲。
他使著精湛的手活,讓整根陰莖都被流出的水液塗滿了,擼動間會發出恥人的響聲,蘇落瑾臉紅得厲害,手指卻輕柔,摩挲著池霖翹起來的臀肉。
池霖熱情真摯地問他:“老師,你想怎麼操我?”
蘇落瑾眉心一蹙,一展,別開頭:“別再叫我老師了,沒有這樣的老師學生。”
池霖還是我行我素:“老師,我什麼姿勢都會,你喜歡哪種呀?”
“我來騎你?”“還是我躺著?”“趴著?”“跪著?”
蘇落瑾抽了口氣。
池霖在蘇落瑾胸膛上啄了一口:“啊,知道了,你想讓我跪著。”
他真的從蘇落瑾身上下來,沒有絲毫廉恥心地跪趴在蘇落瑾身邊,把屁股撅給他,下面嬌嫩的陰戶衝擊著蘇落瑾的眼睛。
池霖伸手下去自慰,梁搓自己的陰蒂,叫聲甜極了,穴裡也在冒出甜蜜的水液,將他本就嫩紅水潤的逼浸得溼潤不堪,他的臀像交尾求歡的蛇一樣搖擺著,轉過頭,眼神帶著勾魂的鉤子:“老師,進來呀。”
他尖尖細細的指尖掰開穴口,淫水滑了出來,懸空墜著。
蘇落瑾額上青筋鼓動,陰莖青筋鼓動,他坐起身,一言不發地對準池霖的小穴,扶著雞巴用進去,綿軟的肉餡包裹著他,蘇落瑾原始性地插起來,池霖很會吸,蘇落瑾操到大腦空白時,還會有種全身都裹在池霖身體裡的錯覺。
性交的聲音很急,但不粗暴,與窗外的狂暴勁相比,和小兒科一樣。
池霖待蘇落瑾每一下插進來,就迎合撞擊他的胯骨,讓性器用到最深,蘇落瑾抓著他的腰操了幾十下,情動地壓下來,抱住池霖柔滑的身體,蘇落瑾被他服侍得太舒服,理智不作數,在陰道里停不住地進攻著,把玩著晃動的乳房。
池霖控制著叫床的音量,但聽著一點也不做作,全身上下都讓男人陶醉到極點。
蘇落瑾快要同潮射精,抬起池霖一條腿來操,速度快了更多倍,他親吻池霖的頸肩,擼池霖的陰莖,那根肉棒一碰就射出了,帶著底下的肉縫戰戰慄慄,更賣力地吸著蘇落瑾的陰莖。
蘇落瑾聽到池霖綿綿柔柔的春叫,太會取悅男人了,他好像成了池霖的公狼,已經不再是人類,陰莖激烈到要成結了一樣。
日升時光束穿透烏雲,陰雨在退散,窗外整片海歷經一晚的錘鍊,顏色更蔚藍純粹,翻著潔白的浪。
蘇落瑾親了親懷裡鮮花熟果一樣的美人:“希望你此後的人生都是晴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