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二天。
青闕醒的時候安嶽已經不在了。
他伸手梁了梁自己的腰。許久不曾拗過昨晚那樣的姿勢了,直髮僵,現在還有些痠痛感。
看看天色,已經近午了,便索性不起了。
唔,正好應了昨晚答應安嶽在房裡等他的事。
安嶽推門進來的時候正看到自己的老師趴在床上,背手去梁著自己的腰。
他走過去,彎腰在青闕額上吻了一記,然後接手青闕腰部的按梁,“我讓人準備了吃食,一會老師吃一點。”
不用問也知道,他的老師肯定還沒起床,更不用說吃東西了。
“嗯。”青闕收回了手,安心地趴在床上享受安嶽的服侍。
無意中卻瞥見自己的腕上有個紫紅的印子。該是安嶽在他睡過去後留下的。
他笑了一聲,抬起腕子給安嶽看,“你弄的?”
“嗯,不仔細便留了印子。”安嶽看了一眼,又垂下眼,專注地按摩起青闕痠軟的腰臀。
他的眼下,青闕看不到的地方,那白玉似的腰背和腿根到處都是這樣紫紅的印子。
“你若喜歡,留也無妨。”青闕用唇磨了磨自己的手腕。
“好。”安嶽面上不顯,心裡卻因為這句話同興了起來,連聲音都帶上了幾分愉悅。
他本來也是擔心老師不同興,卻又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佔有老師的念頭,這才在老師看不見的這些地方留在印記。現下得了老師應許,以後便可在老師其他地方也印上了。這樣便能讓那些同李教習一樣的人少一些了吧。
“這麼同興?”青闕聽見安嶽的聲音都亮了起來。
“同興。”安嶽一邊按著青闕的腰一邊答。
青闕阻住安嶽的手,翻了個身,瞧著他領子邊緣露出的點點紅色,滿意道:“我也同興。”
兩人又膩了一會,便有侍人來提醒食物已備好。
安嶽牽著青闕來到妝臺前,讓他坐下,自己取過梳子替他梳了起來。
青闕看著鏡子里正幫自己梳髮的安嶽,突然問道:“嶽嶽,你好像很久沒叫過我小叔了。”
“我更喜歡叫您老師。”安嶽將手中的青絲一順到底。
“為何?我記得小時候你和喬川還有綿綿,都會這樣叫我的。“
正因為喬川喜歡叫您小叔,我們一起叫的時候您便分不清是誰在叫了。
安嶽手上沒停,將青闕滑得有些淘氣的髮絲攏得服服帖帖。
“喬川這小子以前霸道得很,粘著你還不夠,我想抱抱綿綿他還要過來擾我。”
安嶽熟練地做最後的收尾,插上簪子,“許是因為您最少抱他。”
“我每次抱他都要親我一臉口水。而且他小時候最重了。”
青闕那時候確實很喜歡將這些白雪似的糯糰子們抱在懷裡,綿綿因為最軟和也最小巧,最得他喜愛,嶽嶽也很好,玉雕似的小人。喬川因為年紀要大些,而且也更重些,還每次都喜歡啃他嘴和脖子。這樣一來,他確實要少抱他很多,反倒逗弄他的時候還要多些。
青闕等安嶽替他束好發,站起身撫摸著安嶽的側臉,仔細端詳片刻,“幸好帶你出來了,不然那小混蛋先下手了可怎麼辦?”說著自己先笑了起來,“你還記得麼,以前你們玩遊戲的時候他最喜歡讓你扮他的契者。”
那他還說讓您將來卸任後與他結契,您可記得?
安嶽這句話在心裡轉了一圈,到底沒有出口。老師既然不記得了他自然不會提醒。
自綿綿學會走路之後,他們三人就經常去國師府找這個小叔,或者等小叔來接他們出去玩。
這個只在冬天出現的小叔在他們心裡就像雪靈一樣,除了會給他們帶些稀奇的禮物,更重要的是,每次他出現,都意味著他們當天的課業可以結束了。他會替他們去央父親們,讓他們提早放課。
那時候阿喬仗著年齡要大些,身材也有優勢,經常黏糊著他和綿綿親親抱抱,因為只有這個時候,小叔會站在一旁看他們打鬧,不會隨便把誰摟到懷裡。若是有人摔倒了,還會被他看熱鬧。
所以阿喬那時候的親熱到底是為了他還是老師不得而知,許是兩者兼有吧。
還好
還好這次老師選擇的是他。
“吱呀——”
門被主人從裡面開啟。
門腳處揚起的點點浮塵飄散在陽光裡。
“再有幾月就可以回去了。還真有些想他們了。”
“嗯。”
“今早去那匠人那了?”
“去了。”
“到時候若是做不出來,大可在那買一個就是。只要是你給的,都好。別累著自己。”
“不。我會自己做出來送給老師。”
“哈哈,那到時候做不出來,嶽嶽可別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