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混著更為肆意的所求,甚至遠勝過邵雲飛見識過的勢在必得!也就是這一瞬間,他才真正領悟到,征服,對眼前霸道的男人而言何其重要,而自己一直以為能堅守得住的那點可憐驕傲終歸註定只是野獸齒間牙縫中的一抹殘骸而已!
他,坐擁半壁天下。
與笑傲九方的帝王功績相比,征服一個小小的俘虜不過是滄海一粟不足掛齒的消遣。
然而,他是齊梁戰無不利的君王,是楚寧萬里江山的征服者,自然不可能仁慈的放過忤逆他的罪人,更不可能稀罕自己為時已晚的卑微臣服……
為君者,沒有敵我親疏,只有用與不用,殺與不殺。
怎麼就會忘了呢?
這個男人想要的只是懲罰。
所以於他,飛蛾撲火,悖逆天命,自是罪有應得。
而於己,生不如死,更是再恰當不過……
作者有話要說:怎毛辦怎毛辦,17&18章統統被河蟹爬過,親看的一定很鬱悶,表拍咪,咪也素受害者 (≧≦)/~
十九、退讓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啥,妖孽厚道滴上來給大傢伙補償一章。
順便無恥的說一句,哪個還沒打分收藏滴,喂,說你們呢,做人要厚道= =
所謂雁過留聲花落遺香,功德無量~~~~
早春,雪卻不退。
不但如此,一夜寒風冬雨,京城內外竟結成了晶瑩的玉樹瓊花。
循視隴中陳屬之地回鸞至今,好容易理順堆積如山的積壓政務,慕楓愈十日來終於算是睡了個飽覺。清晨醒了,見寢宮院中風嬌玉潤的無暇世界,心神一滌,誰知當即想到的竟會首先是他。
於是一代君王移駕,臨門之際又突然屏退眾人獨自進了院子,不想正碰上邵雲飛更衣,未有徵兆推開門時,人只穿著一套裡衫,雪白,一如窗外素裹的純潔。
突然被人打擾,邵雲飛眸中一寒,隨即掩了來不及繫好釦子的領襟,頭一偏冷冷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出去,我在更衣!”
“一月不見脾氣見長,讓朕迴避,整個齊梁也再無人有你這麼大膽子。”見者心下不惱,但見其一動不動的僵持戒備著便補上一句:“天寒地動,即是不想讓朕看見,還不快些穿好?”
邵雲飛看看他,還是敵意重重,須臾便又側了臉不再搭理,自顧自的整理穿戴起來。那夜之後,二人再沒見過面。因為河套制勝一戰報捷,即便冰天雪地,齊梁的征服者還是決定親赴陣前納降安撫隴中其他諸侯,以免陳室遺臣重演早間蒼平叛亂,再生事端。
相隔月餘,再度凝視那張玉潤的臉孔,還是略顯蒼白,慕楓不覺蹙了眉頭。順著攏了玉帶的長衫打量下來,腰也實在堪稱纖細了些,不知者甚至很難想象眼前之人會是楚寧叱詫風雲的沙場武將。
一群廢物。他心裡默唸,看來即便走前命太醫們好生調理,還是收效甚微。
心病,果然還需心藥醫。
想到這兒,慕楓突然上前拉住邵雲飛的手,嚇了本是背對他的那人一跳。
“你幹什麼——”
“隨朕來!”
他淡淡一句,也不解釋,拉人便往室外走。推門就是透骨冰涼的空氣,沁人心肺蟄的邵雲飛周身一緊,心下更是忐忑。然而,沒想到的是,慕楓竟是領他打馬出宮,直奔城外銀裝素裹的晶瑩天地。
山澗小路,尺餘厚的雪絆著馬腿,自是不敢行的太快,但卻給了有緣擦肩的過客一個絕佳的機會欣賞兩側自然造物的壯觀神奇。滿眼所及,茫茫雪原中木掛寒凌,沉甸甸壓彎松挺的幹,神奇的結成大朵大朵的晶瑩冰花,被陽光灑上,遠觀勝細鱗煙波,近看如璀璨星辰,粼粼熠熠,濯濯耀眼。
邵雲飛生養於楚寧,老家雖是北界卻也無緣這般在齊梁都難得一見的稀世奇景,轉進山澗的一瞬人便被震撼。
“好美的雪……”他贊,有衷而發,心被冰雪素潔盪滌,神愉之餘更是目不暇接起來。
臉上浮起難得的笑意,這般淺淡,即便配上那張俊臉也委實談不上如沐春風,但落進眼底,卻惹得慕楓心下一慌,面上竟然微微泛熱。
沒錯,是心慌。
看著邵雲飛果然鬆弛了心懷,自己心湖卻久久難靜。
展露笑顏,或是潸然淚下,生不如死,還是屈從降服,這男人的喜或痛朕都可以如己所料的掌控。然而如今,卻不是遂願後的滿足,更不是自己熟悉的那種征服快感。
而是……心慌?
……為他心煩意亂?
“皇上?”
被人打斷木然一怔,慕楓才知剛剛恍惚了心神,抬眼一看,自己只顧出神立了馬,而邵雲飛一路賞雪,卻已是遠遠離了眾人走在了前面。
微服出宮本就人手稀少,侍衛們憂心周詳不敢離駕,卻又擔心跑了皇上羈押的人犯,所以實在忍不住才開口提醒。然而見自家皇帝始終不語,他們相覷一眼,最終有人近馬一問:“末將這就去叫他回來…”
“不必了,難得他有這興致。”
誰知話未說完慕楓竟意外打斷了去,眾人隨即看見的是一向肅正的君主居然嘴角掛笑,眉眼舒晴:“此雪甚好,朕也想四處走走,爾等在此候命。”
眾侍衛一聽大驚:“這如何使得?!荒山野嶺怠慢了聖駕安全,臣等萬死不辭其咎!”
“朕的武功又不是等閒吃素的,光天化日,還能讓狼吃了?”慕楓聽了輕哼一笑,隨即依舊攏目遠望那個清素的身形,“再說他好歹也曾是楚寧將軍,身手在爾等之上,有之隨駕,不會有事。”
自家主子信心滿滿,卻擋不住侍衛們照理緊張不已,對視之時心中所想自是頗為默契。身手高下暫且不論,可眼前這清秀之人確實陣前行刺卻是盡人皆知的事,而後酷刑加身聲都不吭,囚禁至今倔強不屈到底降了沒降只有天地自清。可再三勸言聖旨難違,看著一國之主揚鞭馭馬而去,眾人心底落霜,擔心更勝四面冰風,寒入骨髓。
身後馬蹄聲響,邵雲飛才收了鑑賞心緒,環顧一圈,除了那男人一身銀狐貂裘馭風而來,竟是不見了剛剛幾個護駕的大內侍衛。他心下一觸,眉峰不覺微微皺起,誰知霎那間晃過的竟是一國之君這般大意的安全。
……擔心?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