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護心丹讓他服下,“十一叔!幫忙!”
“啊!好!”東宮神月也急急趕去,運功為其護體,卻被王渙體內逆行的武脈對沖所傷。
“十一叔……對不起。”東宮芙一邊哭一邊幫王渙擦著臉,另一隻手結印召出藥箱,胡亂扒拉著翻找著對症之藥:“是我心急,忘了十一叔你也有沉痾。”
東宮神月擺擺手,自己去藥箱裡翻找到藥丸服下,十分自責道:“也怪我不學無術,功體不佳,幫不了小若溪太多,無奈啊!”
東宮芙流著淚,皓腕翻動間,細細寒芒閃爍,刺入各大穴位,同閻王搶時,銀針補命。
仙門眾人唏噓間,又有人發現空中異狀,顫聲道:“穿……穿雲箭,怎會!”
停在半空的長箭,冷光流轉,外形卻在發生變化,箭身逐漸扭曲,箭鏃與箭羽首尾相接,成了一個環形。
下一刻,自箭身迅速長出刺楞楞的冰針,寒冰疊覆,攀延纏縛,不過一瞬,便將那空環填滿,如同玉盤懸空,鏡面霜寒十九州。
“哈!真的觀塵鏡終於現世啦!”看戲的巫寺月開心展扇笑道。
眾人震驚間,風使已有了動作,桃花扇一揮,平地疾風乍起,巫寺月踏風而上,伸手取鏡,卻被一道刀光逼退。
“是說,為何主人讓我回來一趟,原來是有這麼好康的事!”落涯風手執彎月雙刀,吹了下劉海,邪氣一笑,異色瞳中有止不住的興奮神色。
“落涯風,你膽敢違背殿……”巫寺月執扇退回地面,語帶微怒。
“哈,風使你就好好做你的侍神者吧!我如鏡花影落涯風,現在只聽命於焰摩市之主。”
“又是你!”人群中有人呵道:“臭小子你不要太過分了!”
“對啊,又是我,道友息怒,我先前也被矇在鼓裡呢!”落涯風笑嘻嘻道:“跟我那位心機深沉的主公比起來,我跟諸位一樣,都是可憐又無助的小白兔哩!”
“你你你你你!!!”
“我什麼我,我是奉命行事,你有不平,不如殺去焰摩市,找我主公白夜無焰·黃泉君聊聊?”
對方氣得吹鬍子,卻又不敢有所動作。
“……落涯風,夠了。”東宮芙垂眸看著已經昏迷的好友,悲聲道:“這一局,你們贏得徹底。”
落涯風看了披頭散髮滿身狼狽東宮芙一眼,笑容滯了滯,繼而聳聳肩繼續笑得沒心沒肺:“是啊,你們正道此番,慘虧。”
即便觀塵鏡就在眼前,不歸崖上正道眾人,無論是心有憤懣不甘還是別的想法,皆已無力逐鹿。
“早提醒過了,做人做鬼,心無掛礙才能所向披靡,牽掛越多,羈絆越多,下場越慘,王宗主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啊!”落涯風悠哉轉身,眯著眼睛打量懸在半空的圓鏡,正要揮刀有所動作,卻有更快的刀芒閃過,直直劈向觀塵鏡。
“蘭二……”東宮芙仰起頭,聲音低了下去:“我知道,我就知道。”
悲喜交加間,已泣不成聲。
立於楓樹之上的青年,手執華麗的異域彎刀,身姿筆挺,紅衣如焰,膚白勝雪,在紅楓掩映下,更顯昳麗,眉宇間一派沉著冷靜,不減周身英朗之氣。
一直靜止著的觀塵鏡似感覺到危險來臨,迅速後退,卻被緊隨刀芒而來的彎刀穿透,狠狠釘入料峭山壁“此地危險,雜魚勿近”那個逗號中間。
鏡子迸發出赤色光芒,有血自刀刃破來的裂痕噴灑而出,繼而血色瀰漫如奔湧的血河,山壁就此多了條血瀑倒掛。
絕世寶刀與仙器之首的鬥法,安靜而詭異地進行著,不歸崖上眾人皆提著一顆心,觀塵鏡被那柄長刀死死釘住,新月形的彎刀刀身有著銀色蝴蝶,桃花灼眼。
鏡子的裂縫越來越多,如同蛛網蔓延開,那把新月形的舍施爾長彎刀亦有裂痕出現,無數鬼哭狼嚎,尖叫聲嘶吼聲自鏡中響起,響徹不歸崖,震耳欲聾,連帶著整座山都跟著地動山搖,亂石崩塌。
刀與鏡的角力終於到了臨界點,鏡子應聲而碎,楓樹上的紅衣影動,如同一隻赤鳥輕巧落地,修長指間已有塊鏡子碎片,冷光流轉。
環伺在旁的巫寺月與落涯風也各自奪得一塊碎片,迅速退離現場,其它碎片如同流星劃過天幕,四散墜落,有人的目光追隨著那些碎片,並默默記下大概方位。
而甫離死關的眾人,更多的是為歷劫生還而慶幸,人群中涕零與歡聲中,有人大喊了聲:“蘭二公子,多謝你!”
“收起你的感激,我是為奪鏡而返。”姬無羨淡淡道。
那個看起來有些寡言的漢子,笑得樸實憨厚:“隨便吧,我只曉得,在蓮塢山,不歸崖,我的命都是被你救下的。”
“呵。”姬無羨將藏心歸鞘,轉身就走。
“姬無羨!你把浮夢生道長怎樣了?!”還有人毛著膽子喝了聲。
“你以為呢?”紅衣青年看也不那人,語氣平靜。
“你……你殺了道長?!”那人顫聲道,“魔頭果然是魔頭,歹毒至此,連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也能殘忍殺害!”
姬無羨不答,閉目握住手中鏡子碎片,有絲絲縷縷的寒涼之氣沁染掌心。
眾人見他沉默,皆是心頭一緊。
“殘殺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姬無羨停步,低笑了聲,聲音如同三九寒冬夜雪霜凍:“你不說,我還忘了。”
在場者皆不解其意,又見其冷著一張臉折返,往東宮芙那邊去了,更是擔憂萬分,卻都因懼怕陰冥鬼首而齊齊噤聲。
東宮芙已扶著奄奄一息的王渙起身,下意識倒退了兩步,紅著眼眶,輕聲道:“蘭二……”
對方卻是抬手,重重一掌擊向王渙心口:“這一掌,了埋骨嶺逼殺之仇。”
在場眾人皆大驚失色,東宮神月將被掌風震開的女子護在身後,嘆息不止。
“你……”王渙直接被這一掌打醒來,奄奄看著眼前之人,雖連說話都費力,表情卻是無悲亦無苦。
姬無羨也不給他說話的時間,拎著王渙領子再提掌:“這一掌,是討還蓮塢山一杖之苦。”紅衣翻飛間,銀護腕上映出行兇之人扭曲了的容顏。
後者已無還手之力,其餘眾人亦無阻擋鬼首之能耐,只剩驚急煎熬。
“第三掌,斷你我同窗之情,故友之誼。”姬無羨拎著王渙,接連攢掌重重擊在其心口,後者經此一創,當場嘔紅,咳血不止。
“完了完了,這下……王宗主怕是活不成了。”
“是天要亡我正道,天要亡我正道啊!”
在場眾人見此情此景,捶胸頓足,卻不敢上前稍加阻止。
姬無羨不答,漠然鬆開手,失去支撐的王渙踉蹌兩步,王氏門人上前要去攙扶,被擺手揮退,朱雀長劍化為權杖,藉此得以站定。
“為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