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不回答,說是怕影響她的心情,況且他說只是一件小事。
阿橘想當然的認為是草藥的事情,也就沒多管。而且藥藥和他們倆也熟悉了,近日越發活潑起來,剛開花的風鈴花一不注意就被他糟蹋了。
阿橘也不捨得打他,只好讓祝問荊圍了個矮籬笆,藥藥腿短爬不進去,天天圍著矮籬笆嗷嗷叫。所以欣賞藥藥生氣的模樣,也成了阿橘無聊之餘最喜歡的趣事。
還有就是空落落的花瓶裡終於有了鮮花,給屋子添了不少好顏色。阿橘每隔兩日換一次,比絹花好看多了,而且香味也好聞。
這樣的悠閒日子還沒過幾日,阿橘開始想吐了,原本沒這麼嚴重,只要吃得慢一點還是能吃下去的,沒想到現在是吃了就吐。
祝問荊自然心疼,翻遍了醫書終於找到了合適的法子,把伏龍肝搗爛後用布包著,然後水煎,分數次服,阿橘這才好受了一些。
“生孩子真苦,”祝問荊皺眉摸著她的小腹,“若是我那日不和你……”
阿橘急切的握住祝問荊的手,“不許這樣說,小娃娃都聽見了,他會不高興。”
手腳都還沒長出來呢,但是祝問荊還是無奈的止住了剩下的話,低頭親了她一下,“讓你受苦了。”
阿橘連忙捂住嘴,“我剛吐過,難聞死了。”
祝問荊喂她喝了口茶水漱口,“怕什麼,我又不嫌棄。”
“我嫌棄,”阿橘抹了下嘴角的水漬,“以後你不許親我了,太難聞了。”
祝問荊點點頭,趁她不注意又親了一下,又在她生氣前握住她的手,“不親阿橘我難受,阿橘是甜的。”
怎麼突然說這種話……阿橘抿唇,摸了摸終於有些變化的小腹,笑的很甜。
窗外忽然亮了起來,阿橘轉頭看了一眼,不由得驚奇道:“今天居然有太陽,咱們曬曬衣裳被子吧。”
祝問荊捏捏她的手心,眉間的鬱色終於消失不見,他鬆了一口氣說道:“好,你出去坐一會兒,我來。”
阿橘確實不能聞到這些味道,依言坐到了鞦韆上,看著祝問荊搬進搬出。
搬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卻卻遲遲沒有出來,阿橘有點擔心地喊了兩聲,他卻遲遲不應,她只好捂著鼻子進了屋。
小心地扶著門框跨過門檻,阿橘一抬眼就看見祝問荊拿著暗紅色如意紋的襁褓,那是妙妙留下的唯一一件東西。
她慢慢把手放下,視線上移,看向祝問荊的側臉,難掩哀傷。阿橘心裡一疼,緩緩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他的腰身,什麼話都沒有說。
祝問荊回神,怕擠到阿橘的肚子,慢慢的轉過身環住了她,手裡還拿著妙妙的襁褓。
阿橘把他的手握住,連著襁褓一起,她勉強笑道:“以後咱們的孩子也可以用這個,也算是沾了妙妙的光。”
許久沒有提起這個名字,阿橘說出來的時候,明顯的遲疑了一下。算算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他們兩人默契的沒有提起過妙妙。阿橘不禁有些懷疑,妙妙真的來過他們家嗎?
祝問荊空出一隻手,揉揉她出神時略顯呆滯的臉,笑著說好。
☆、溫病
趁著日頭好, 祝問荊拿了一個軟墊放在鞦韆上,這才扶著阿橘出來,讓她坐了上去,兩人一邊曬太陽一邊說話。
懶懶的聊著天逗著狗, 阿橘有了些睏意, 但是實在是許久沒有見過這麼好的陽光, 她有點捨不得。
祝問荊在她身後輕輕幫她推著鞦韆,“阿橘, 連日陰天, 我原本以為會有一場溫病。”
溫病?阿橘嚇得瞌睡蟲跑沒影了,她聽說過溫病,老一輩的人也都見識過。溫病這名字聽起來輕輕柔柔的,但是會傳染, 稍不留意就會染上。
所以江穀草才顯得格外重要, 奈何很少有人能種出來。如今江穀草在善安堂好好的長著, 雖然還不知道是個什麼緣故,但是好歹多了一層保障。
不過幸好今日天晴了,阿橘鬆了一口氣, 怪不得祝問荊最近都喜歡看著天空發呆, 翻醫書也翻得勤了一些, 原來是這個緣故。
“幹嘛突然跟我說這個,我還以為你每天看著天是……”是想念妙妙。
剩下的話她沒有說出口,妙妙這個名字,幾乎成了禁忌。
祝問荊的手扶著她的肩膀,迫使鞦韆停住,良久才笑著說道:“想提就提,妙妙又不是什麼妖魔鬼怪, 提一下要不了命。”
“這不是你沒提過嗎?”阿橘見他沒有不開心,不由得也大膽了一些,“你不提我也不敢提。”
祝問荊沒說話,阿橘繼續說上一個話題,“怪不得你前幾日說那些奇怪的話。”
“奇怪的話?”祝問荊一怔。
“你說我們永遠不分開啊,”阿橘掰著手指頭細數他說過的怪話,“永遠陪著我、只有我了……這些話你以前可從來都沒說過。”
“你都發現了啊,”祝問荊毫不在意的一笑,“不過現在都好了,你好好養胎。”
“你是不是在猶豫若是真的有瘟疫,要不要去治病救人?”阿橘握緊了鞦韆上的粗繩,勒出幾道紅痕,她堅定地輕聲說道,“不必顧忌我,醫者仁心,你該去的。”
“餓不餓?想吃什麼?”祝問荊避而不答。
阿橘轉過頭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忽然在他嘴角親了一下,“我說真的,你放心吧,我很厲害的。”
祝問荊揉揉她的頭髮,“我去給你做飯。”
像是逼迫他做出一個回答,好天氣只有這一日,又開始了持續的陰天,偶爾還會下幾場小雨。祝問荊的面色越來越凝重,匆忙給善安堂寄了封信。
阿橘也開始擔憂起來,這樣的天氣並不常見。
祝問荊開始頻繁的在村裡活動,但是並沒有人相信他的話,只說他危言聳聽。他沒有氣餒,繼續遊說村長,村長原本就比莊稼漢見識多,見天氣古怪,不由得信了幾分。
村長說話還是有幾分威信的,村民開始囤積糧食,但是外出要經過批示一事讓他們怨聲載道。加上祝家攀上了京城的侯爺,村裡的人眼紅的滴血,不由得對祝問荊多了幾分怨念。
阿橘自然無條件地相信祝問荊,但是堵不住悠悠眾口。
祝問荊見狀也沒再管這些村民,該做的他都做了,開始頻繁的與善安堂聯絡。阿橘也見過那些信,信上說江穀草的種子已經發了芽,再過半個月就能結果子了。
阿橘聽聞這個訊息自然驚喜萬分,祝問荊卻神色凝重,空閒之餘看著阿橘依然活潑的模樣,面上總會浮現出掙扎之色。
阿橘只當沒看見,她的態度已經很清楚了,他要去她會支援他,若是不去的話那她也不會怪他。
祝問荊開始來往於蒼平鎮的縣衙,奈何縣令只顧著享樂,況且祝問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