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靠著祝問荊的醫術和他的一身力氣,還有她偶爾繡絹花得來的銀子,這就是他們家所有的收入來源了。
他們手裡的銀子,雖然是比靈溪村其他人家富足一些,但是要想搬到城裡,這些是遠遠不夠的。
阿橘絞盡腦汁想了半晌,還是沒什麼好辦法,只能等祝問荊醒了,他們倆好好談一下。
一直到了黃昏,祝問荊才醒了過來,阿橘把手裡的東西放下,連忙把他扶起來了,“有沒有很疼?”她一臉擔憂。
祝問荊半晌沒說話,捂著胸口坐起來才安慰她,“沒事,過幾日就好了。”
“有什麼讓我做的嗎?”
“不用了,你去把王豫叫過來。”祝問荊說話有些慢,似乎還沒緩過神。
叫王豫過來……是怕她看見傷口又哭嗎?阿橘咬唇看他,卻也知道他堅持,只好把王豫叫了過來。
她想了想,還是順著祝問荊的意思沒有回家,抱著妙妙和王嬸玩。
“問荊怎麼樣啊?”王嬸倒是不太擔心的模樣,想來是見慣了。
“恢復的很好,”阿橘也只撿好聽的說,“過幾日就差不多了。”
王嬸笑呵呵的點頭,“沒事兒,我知道你心疼他,但是對他來說就是小傷!”
阿橘抿唇,一直往家裡的方向看,但是也看不見什麼,直到王豫回來了,阿橘才抱著妙妙匆忙回家了。
一開門就看見祝問荊坐在樹下,垂著眼睛捂著胸口,臉上沒什麼表情。
阿橘把妙妙放下,覷了一眼他的胸口,鬆了口氣。
祝問荊看見她,扶著桌子慢慢站起身,阿橘也緊跟著站起來,生怕他有個閃失。
“別怕啊,阿橘,”祝問荊安慰她,“我只是想去看看江穀草,你好好歇著。”
不是才看過嗎?阿橘擔憂的點點頭,把妙妙抱回屋裡放在搖車上,她擔心祝問荊會像上次一樣臉色發白暈過去。
悄聲靠近雜物間,阿橘看見他好好的站著,不由得鬆了口氣。
“你來了,”祝問荊輕聲開口,招呼她過來,“你看這片葉子,是不是變綠了?”
阿橘好奇的湊近,她平常沒事根本不會靠近這株藥草,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讓江穀草有什麼閃失。
“好像是,”阿橘看著那片小小的嫩芽,有點驚訝,“這是要長枝葉了嗎?”
祝問荊思忖半晌,“也許吧,不過還得再觀察幾天。”
這是個好訊息,阿橘笑起來,又擔心他蹲的太久會難受,剛想開口勸他,祝問荊就自己站了起來,“別擔心,我有分寸。”
阿橘也沒多說什麼,扶他到屋裡坐下。
“阿橘。”祝問荊看著阿橘忙前忙後,給他端茶倒水,又拿了個軟墊墊在他腰後,才斟酌著開口。
阿橘停下手裡的動作,歪頭疑惑地看著他。
“若是江穀草能救活,我帶你去一趟城裡。”
“為何?”阿橘看著他的傷口,眼裡是顯而易見的擔心。
“自然是要等傷口養好,”祝問荊把她拉過來坐在床上,“你想去嗎?”
阿橘沒說想也沒說不想,只看了一眼妙妙,老實的問道:“妙妙怎麼辦?”
“自然是要跟著。”祝問荊想也不想就說道,顯然是早有準備。
阿橘見他心意已決,也沒再多說,只問道:“咱們家養不了江穀草嗎?”
“嗯,若是想讓江穀草長得好,還是得去善安堂,”祝問荊揉揉她的頭髮,“你也不想看著江穀草毀在我手裡對不對?”
“在你手裡才不是毀了呢,”阿橘咬唇,“你不許胡說!”
祝問荊好笑的安撫她,“不說不說,我聽阿橘的話。”
阿橘輕輕靠在他的肩上閉上眼睛,她總覺得,祝問荊自從受了傷,看起來沒那麼冷淡了,對她也更好了。
“甄氏生了孩子,”祝問荊再次開口,“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阿橘直接拒絕了,“我已經和邵家沒關係了。”
祝問荊也只是隨意說一句,“若是她再來咱們家,不管江穀草有沒有救,我都帶你去城裡。”
“為什麼?”阿橘疑惑地看著他。
“狗皮膏藥,只能甩得遠遠的,”祝問荊一臉嫌惡道,“我不想讓她噁心你。”
“沒事,”阿橘抿唇,“你也說了是狗皮膏藥。其實不管我有沒有和邵家斷絕關係,在旁人看來我都是她的外甥女,也無所謂了。”
“別這麼想,你問心無愧就好。”祝問荊抱緊她,卻不小心扯動了傷口,疼得厲害。
阿橘連忙起身,連忙幫他擦了擦滿頭的汗,沒敢再靠近他。
祝問荊緩了好一會兒,面色才正常,又笑著安撫她,“沒事,再多歇息幾日就好了。”
阿橘慢慢坐回了床邊,輕聲說道:“我不攔著你去山裡了。”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發現多了二百月石,不知道是哪位小可愛空投的,感謝你呀~
明後兩天繼續萬字更新!
啊對了,聽說評論區實名了,還有小可愛給我留言嗎~~~
☆、甜頭
祝問荊難以置信的轉頭, 一臉震驚。
“昨日是我不對,你別放在心上,養家重要,”阿橘有些語無倫次, “只是這麼危險, 你千萬別再逞強了。”
“阿橘真好。”祝問荊目光柔和的看著她, 心裡也有了些觸動。
從小到大,因為他是孤兒, 不知道遭受過多少人的白眼。只有阿橘, 哪怕是和他吵架耍小性子,也都是為了他好。
“又不是為了你,”阿橘扭過頭不看他,“我是想早點搬到城裡住宅子。”
“好好好, ”祝問荊只好順著她說話, “託了阿橘嫌貧愛富的福, 為夫才能養家餬口。”
這還差不多,阿橘哼了一聲,很快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 氣的擰了他一下, “說什麼呢?”
祝問荊也不說話, 靜靜的看著他,目光裡含著無限繾綣。
阿橘見狀忽然紅了臉,她扶他躺到床上,兇巴巴的說道:“快睡覺!”
祝問荊認真的看了她一眼,乖乖地閉上眼睛,被阿橘服侍的滋味還真不錯,若不是怕阿橘傷心難過, 他真想生一輩子的病。
想完又覺得自己有點幼稚,祝問荊思索了半晌,翹起的嘴角卻再也沒有壓下去。
阿橘坐在床邊捧著臉看他,心裡也高興起來,把話說開了,她就覺得日子有了盼頭。她和祝問荊的日子,肯定會越過越好!
過了小半個月,祝問荊的傷恢復的差不多了,可以做一些大幅度的動作。
但是江穀草除了那片葉子依然翠綠之外,再也沒什麼動靜了,阿橘又有點難過。
祝問荊倒沒什麼感覺,本就是盡力去救了。若是沒什麼希望,那就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