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還在憤怒，說話卻依然綿軟。陸言蹊聽在耳裡只覺得他可憐巴巴的，像只淋了雨的小動物，連眼中都溼漉漉，亟待人揣在懷裡摸頭。

陸言蹊轉了轉筆，說：“再欺負你就告訴我，金主幹什麼吃的，就是要保護你啊。”

那時沒說出口的話被他這麼故作輕鬆地說給顧旻聽，陸言蹊不期待他會因此感動得涕泗橫流，只想顧旻那顆關鍵時刻就不靈光的小腦瓜開一次竅。

“……嗯。”顧旻說，“下次我找你，謝謝陸總。”

突然正式起來的語調，陸言蹊現在聽了也不和他計較：“行，我這邊要開會，稍後去公司接你吧，免得他們狗眼看人低。”

顧旻又“好”了幾聲才掛掉電話，他靠在休息間的牆壁上，長長地出了口氣，抬手揉自己因為陸言蹊那幾個字紅了個透徹的半邊耳朵。

他記起了蘇夙的話，“不管怎麼說當面告訴總比彎彎繞繞好。”

有某個念頭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顧旻坐下來，強裝鎮定地用目光追逐地板上跳躍的光斑。他最近太忙，再等等，等他閒下來……

就去跟陸言蹊說。

之後無論好聚好散，還是皆大歡喜，他都能一個人承受。

樓陌對顧旻突然的通情達理感到驚訝，她內心多少不願，反倒覺得顧旻懂事。

MV的工作又一層一層地佈置下去，具體的策劃案、分鏡、合作物件、取景地……都有一大串事要規劃。而這期間顧旻說他不想加入討論，成天蹲在錄音室，和幾個資歷深的老師反覆調音、重錄、再修改，力求做到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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