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和叔叔一起彈一首?”
四手聯彈什麼的,林謹言立馬又興奮起來:“彈什麼?”
“就剛剛的小夜曲吧,很合適。”
“好。”
倆人的手指都很修長有力,是彈鋼琴讓人賞心悅目的那種。倆人水平其實差不多,但同一水平線剛好能合作無間。
彈完了林謹言自己嫌棄自己:“彈棉花都比這個好聽。”
顧旭:“還是比彈棉花好聽一點。”
林謹言看著他,翹了翹嘴角,大概是情人濾鏡愈厚,林謹言覺得顧叔叔今晚好像格外成熟有魅力。
他抬起頭在顧旭唇邊親了下,見他沒反應,看看他,又湊過去舔了下,咬了咬,像只在不可描述邊緣不斷試探的小貓。
顧旭任他作弄夠了,湊過去,打算來個深吻,林謹言卻又笑得無比狡黠地躲開,還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顧旭眼裡帶著細碎的星辰般的深邃笑意,親在他手心,像那次去機場的路上一樣,親在他手上。
林謹言早在那時候,沒有因為他突兀的吻而生氣,就是已經對他有了好感。
就算有氣,咕嚕嚕冒出來也像倒在杯子裡的可樂似的,眨眼又都消散成了一小杯甜絲絲的糖水。
、
林謹言在六月底的時候又回了一趟英國,李長陸辦畫展,讓林謹言送幅畫過去。
這次每個徒弟都有份,老師誰也不偏心。
辦畫展的那兩天,林謹言和相處了幾個月的同儕們也聚了聚,上課的時候交流不多,在這次聚餐上卻是相談甚歡,只是出來的時候,時間太晚,林謹言竟然遇到打劫的了。
都是人高馬大的白人,雖說只有兩個人,但手裡還拿著刀,嚇得人四處逃竄。
林謹言倒是沒有慌亂,擋在同學前面,無視他們讓他快跑的呼喊,在一個白人向他衝過來的時候,抬起一腳飛在他握刀的手上。
這種時候,跑是不可能跑的,才兩個人,還沒必要怕。
歹徒手裡的刀飛了出去,抱著手痛苦哭喊,另一個人又衝上來,再次被林謹言一腳踹飛。
不過這個靠著噸位難纏了些,林謹言不注意就被打到了,瞥到這人眉眼,和口罩邊漏出來的鬍子,總覺得有些些眼熟。
他是畫畫的,尤其擅長人物,在認人這方面有自己的技巧,就像去年在深市遇到顧旭,他其實第一眼就記住了他,雖然那時候喝酒了。
林謹言被他推著壓到了一旁牆上,聽到他惡狠狠擠出來一句:“該死的同性戀,終於讓我抓到機會了,揍死你。”眼睛裡全是令人脊背生寒的怨毒與厭惡。
這個白胖子竟然這麼記仇。
林謹言勾了下嘴角,不羈又有些邪氣:“你知道嗎,恐同即深櫃,死同性戀也同樣送給你。”
趁著這人瞳孔放大的瞬間,猛地抬腳踹了上去。
白胖子反應明顯遲鈍,動作也不夠靈活,被踹了一腳狠的後倒在地上,捂住□□痛不欲生。
與此同時,其他三位同伴,也費勁按住了白胖子同夥。
警察來得稍有些慢,不過情況還算好,調了監控,做了筆錄後就放林謹言他們離開了。
林謹言勇猛出手,乾脆利落,讓他的三位同學對林謹言突然就多了一份敬仰之情,西方同學還興致勃勃問他是不是會中國功夫。
不過和他同是中國的同學都知道他的拳腳功夫應該不是中國功夫,問道:“你學的是散打嗎?”
林謹言嗯了聲。
同學們還想問別的,林謹言卻沒空回答了,接到了尤悅的電話:“言言你沒事吧?”
“沒事啊。”林謹言奇怪道,“怎麼這麼問我?”不能這麼快就知道他在英國被人持刀搶劫了吧?
尤悅鬆了口氣:“顧旭已經坐上飛機去倫敦了。我剛剛也才看到網上傳出來的影片,你那頭頭髮太顯眼了,一看就知道是你。倫敦治安也太差了,怎麼大街上也有人搶劫,還好劫匪沒有持槍。你們報警了嗎?抓到人了嗎。英國那邊好像有些搶劫案是不出警的。”
“報了,我們把劫匪抓住,警察還是過來把人帶走了。”
林謹言知道搶劫他的人是誰,倒是不怕這邊警察不出警抓人。
安撫好尤悅,掛了電話,已經半夜了,林謹言和同學閒聊了一會,等了好一會才打到車。
和同學告別,林謹言回到公寓睡了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被吻醒。
睜開眼,就見顧旭坐在床邊,親了親他,碰了下他嘴角的傷口。
“我沒事。”林謹言聲音裡還帶著睏意,看到顧叔叔就安心了,“你來了,你睡過了嗎?”
顧旭沒說話,突然抬手彈了下他額角。
林謹言吃痛捂住額頭,睏意消了些,這才看清顧旭眼睛裡好像有些怒意。他心虛了一下:“幹嘛?”
顧旭盯著他傷口,只覺刺眼無比:“還敢問我幹嘛,就你的三腳貓功夫也敢隨便往上衝,萬一劫匪帶著槍呢?”
林謹言拽了拽他的手:“我看到了,沒有槍,就是刀……”
在顧旭複雜又生氣的眼神裡,林謹言把“而已”兩個字嚥了回去。
“叔叔你生氣了嗎?”林謹言往他那邊蹭了蹭。
顧旭沒說話,轉了下身子,竟是要走。
林謹言一驚,手速快過腦速,慌忙摟住了他腰:“叔叔你別生氣了。”
顧旭沒說話,捉住他手腕,像是要拿開。
林謹言忙又抱得更緊了,頭一次撒嬌撒得這麼豁得出去:“叔叔,我想你了,傷口疼。”
“知道疼?”
林謹言慢吞吞,頭埋下去,耳後根似有火燒,輕輕咕噥:“叔叔疼我。”
顧旭:“……”
林謹言半晌沒等到回覆,通紅著臉無比羞恥地慢慢滑進了被子裡,抓過被子牢牢捂住了自己。
不過害羞歸害羞,他還是豎起了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顧旭坐了一會竟然還是走了。
腳步聲走遠,在客廳裡徘徊了一小會,有手機鈴聲,又好像有開門的聲音。
林謹言不敢相信,他都受傷了,還豁出臉撒嬌了,顧旭還不陪他?
豬頭顧是他媽外面有人了嗎?
林謹言腦補一會,氣得一腳踹開被子。
夏天的被子很薄,被他一腳踹到了地上。
顧旭拿著白朮送過來的藥,推開臥室門就看到林謹言賭氣地路著一小截白皙的腰躺在床上,一副氣得不行的樣子,在看到他的一瞬間眼裡的怒意一閃而逝,尷尬開始慢慢蔓延。
顧旭忍了忍,笑意終於還是漫開在眼底。
林謹言頓時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顧旭一邊拿出藥,一邊走到床邊,把人撈過來:“知道叔叔要給你上藥,自己把被子掀開了?”
林謹言靠在他懷裡,手肘撞了下他。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