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往前一傾,“走動後確認好了?”
“是。”仇末按著呼吸回道。
梁釗狀似惋惜道:“看來你的情報網還是差了點。”
仇末忙道:“奴才回去後定將情報網完善。”
沉默許久,梁釗道:“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仇末退出御書房後連擦幾把額際汗水,想不到他與幾位將軍私下見面的事被皇上知道了,他身邊莫不是有內鬼。
*
休息日一過,梁緋絮照常早起去學堂上課。
關於昨晚,梁釗離去前勒令在場之人誰也不得亂說,說出去便是死,梁輕鳶不在,學堂裡自然無人知曉孟苟的洗塵宴上發生過什麼。
清晨還帶著冷意,學堂裡卻已來了不少人。有人眼尖,見這邊牆上貼著四張紙便走了過來,“喲,這是誰的字啊,怎麼給貼牆上了?”
“紙上不是寫了名字麼。”阮熙光說著上前一看,隨後朝人群中喊道:“小王爺,你心上人上榜啦!”
朱式開扒開人群衝了過來,“你胡說!”
梁緋絮側頭瞥了眼牆上的字,心下了然,略過周遭一圈視線走進課堂。
堂內的氣氛不比外頭,低得很,至少有四道視線在怒視她。
徑自走到自己的座位放下東西,她優雅地開啟筆盒將白麻紙鋪好,並不打算搭理她們。
梁纓單手撐著左臉往前看,對於目前的梁緋絮她還真有些陌生。外頭貼的四副字正好是上次出聲嘲笑她的那四人,真巧。
“大家都瞧見了吧,字寫得差便會被貼出去。”李庚拿著一疊書冊踏進學堂,面容嚴肅。
某幾位姑娘卯足了勁兒瞪他,敢怒不敢言。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裡,堂間沒人說話。李庚對此表示相當滿意,看樣子識時務好啊,一舉兩得。
“鐺”的一聲,下課鈴響。
手痠。梁緋絮揉著手腕走出學堂,倏地,梁淳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跳到她眼前,“你,你,昨日,為,為,為何,那,樣,說?你,和,和……”
他越急越說不好,憋得面龐都紅了幾分。
梁緋絮笑著看他,她現在的心情倒是好,畢竟孟苟早上沒同前世一般來送花。“二哥別急,慢慢說,你說完了我再答,不然我不知道你問什麼。”
“你,你,是,不是,真,真,喜歡,他?”梁淳滿眼期待,定定地望著她。
梁緋絮眨了眨眼,她忽然想逗逗他,“我是喜歡他,怎麼,二哥要拆散我們?”
一聽她這話,梁淳更急了,急得耳朵通紅,他按上她的肩頭斬釘截鐵道:“不行!”
“二哥,你這句說得好,很順。”梁緋絮笑了,一臉驚喜。長此以往,他也許能正常說話。
梁淳使勁搖頭,這不是重點,“妹妹,你……”
“榮華公主,皇上有請。”魏棲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直接打斷了梁淳。
梁淳一聽這聲音隨即怒上眉心,就是這個死太監輕薄他妹妹,他妹妹那般好,那般好……竟被他玷汙了。
梁緋絮一把握住梁淳的手道:“二哥別生氣,我喜歡他,你打他我會心疼。”她說罷往魏棲一瞥,他的臉怎麼腫了,不會是父皇打的吧?
梁淳氣道:“你……你……”
“二哥你先去大哥那兒用飯。”她抬手輕輕推了他一把,隨後轉向魏棲淡淡道:“魏公公,我們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梁淳:我好氣哦。
第10章 奴才虧了
“你臉上的傷……”
還沒等梁緋絮說完,魏棲直接截了她的話,“奴才自己摔的。”
“……”梁緋絮身形一頓,緊緊抿了下唇瓣。行,她多事。
兩人一路沒再說話,日頭漸漸撥高,梁緋絮走得目不斜視,魏棲保持著兩人寬的距離跟在她身後。
上次的事他們人財兩清,誰也不欠誰。
魏棲偶爾抬高視線往前瞄幾眼,眼前的背影似乎與夢中女子有些重合。奇怪,難道他們之間有過什麼?
梁緋絮此時心裡頭亂地很,她如今對他的感覺跟剛醒來的那天並不一樣。至於朝著什麼方向發展,她更傾向於討厭。
他眼裡只有錢。
到了御書房門口,魏棲俯身恭敬道:“公主請。”
梁釗原本在看奏章,眉間神色凝重覆滿陰雲,一見梁緋絮進來,他先是露出一抹慈愛的笑,隨後便板起了臉。她昨晚可是太胡鬧了。
“兒臣見過父皇。”梁緋絮站在案前矮身行禮。
梁釗不冷不熱道:“過來。”
“哦。”梁緋絮慢吞吞走上前,見梁釗直瞪著她不說話便拉起他的手撒嬌,“父皇別生氣,兒臣可以解釋的。”
梁釗冷哼一聲,“解釋什麼?”
“兒臣不想答應孟苟便跟魏公公做了一場戲。”梁緋絮討好地捏著梁釗的肩頭,軟軟道:“父皇一向寵愛兒臣,那肯定不想兒臣遠嫁吧?至於魏公公,兒臣覺得他比孟苟好看,說他更能勸退孟苟。”
梁釗扭頭又瞪了她一眼,佯怒斥道:“朕看你是不想要自己的清譽了。”
梁緋絮鼓著臉委屈道:“兒臣只想一輩子陪在父皇身邊,姻緣可遇不可求,而且父皇能養我一輩子不是麼?”她逐漸加重手中力道,每一下都拿捏得恰到好處,“他若嫌棄我不是清白之身那必然不是真心愛我,這種男人兒臣為何要嫁。”
“你歪理倒是多。”梁釗望著案上的奏章嘆了口氣,“是朕寵壞了你。也罷。”
梁緋絮瞥了眼案上的奏章,手上動作一停,“父皇,兒臣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梁釗疲憊地閉上眼。
也不廢話,她開門見山道:“兒臣以為,兵權在自己手裡比在別人那兒強。”
梁釗臉色一變,隨即一把按住她的手,“你聽到了什麼風聲?”
“兒臣只是這麼一想。”她頓了一刻繼續道:“勁武國雖與我們天巽國百年交好,可誰能保證每任繼位者都不曾有過其他想法。防人之心不可無不是麼。”
“這些話是你自個兒想的?”梁釗側臉。
“不全是,兒臣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裡,勁武國與鄰國合力吞併了我們天巽國,父皇被抓,兒臣……”她眼前浮現著自己被困在勁武國的日子,鼻尖酸地厲害,聲音便跟著哽咽了。
梁釗起身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傻女兒,夢中之事不可信。”他近日確實在考慮收回兵權之事。
“兒臣覺得父皇若是留一手,日後萬一如何也能有所應對,兩國的關係不一定非要結親鞏固。”她想起那不守信用的淮越王便補了一句,“與我們天巽國相鄰的幾個小國,是否讓他們送個皇子過來做質子?”
“此事朕會考慮,你且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