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都供外門修士交流習閱,《入門劍術》便是其中一本。”
“真有這事?”
蕭深將信將疑。
他入門晚,十五年前還未拜入雲浮山,自然不知道這件事,只依稀記得同門師兄提起過這件事。
“你一出手就要廢人修為,實屬歹毒。”
“看在你還年輕,饒過你這次。”江一樓緩聲道,“下次再口出狂言,我必廢了你修為,再拔了你的舌頭。”
“滾吧。”
蕭深仿若得了赦令,轉頭就跑,跑到一半,又想起自己的劍還落在院子裡面。
他猶豫再三,這才墊著腳悄悄走了回去,撿起劍刃就要跑,可一抬頭,正好看見那兩人的背影,不覺停下了腳步。
“哈欠——”
江一樓打了個噴嚏。
他身體虛弱,出來吹了一會兒冷風就寒氣入體、渾身不適。
蕭潛趕緊脫了外衣披在了江一樓的身上,又摸了摸他的手,冰冰涼的,一點熱氣都沒有。
“師兄,我煮了紅棗蓮子粥,現在應該好了。”
蕭潛快步走向了廚房,端了熱騰騰的一碗粥出來,轉身看見蕭深還站在院子裡面,他不免皺眉:“你還在這裡幹嘛?”
蕭深遲疑了片刻,這才從聽風小築中離去。
剛剛那人說的話他已信了八分。
畢竟這事無法作偽,只要回去問問同門師兄就知道了,沒必要說這種容易拆穿的謊言。
只是……
他不知道這事情還可以理解,可白清夜他必定是知道的,為何還會說出這種話?
蕭深撿了劍,也撿了滿腹思緒。他慢慢走回了柳汀小築,在路過白清夜一行人所住的長春小築時,停留了片刻。
最終他還是沒有走入其中,只遠遠地望了一眼,就抬腳走入了隔壁的院落。
*
一碗暖乎乎的紅棗蓮子粥下肚,江一樓的雙手這才暖了起來。
他撥出一口熱氣,懶懶地問:“經歷了剛剛一戰,領悟到了什麼?”
蕭潛還在埋頭喝粥,突的聽見師兄發問,有些迷茫地抬起了頭。
“領悟到了……”過了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猶豫著開口,“師兄下次還是多穿一些衣物吧。”
白瓷碗底磕上了桌面,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江一樓雙手抱肩,面色不虞:“我問你有什麼領悟,你還管上我了?”
剛說完,他又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師兄體弱,自然要注意一些。”蕭潛還一本正經地補上了一句。
江一樓有些無奈:“行行行,知道了。”
他縮到了床榻上,身上披著一層薄被,暖洋洋的,令人昏昏欲睡。
就在快要睡著之前,江一樓突然想到了什麼,有氣無力地說:“你那個族弟經過此事,必定心中有愧,他修為比你高一點,你正好可以找他磨劍試手,早日突破築基……”
“他不會對你下死手的……”
*
正在回房路上的蕭深打了一個哈欠。
他揉了揉鼻子,拉著了旁邊路過的雲浮山弟子:“師兄,我問你一個事。”
“什麼事?”
蕭深沒有說剛才發生的事情,只含糊道:“我之前出門晨練,看見有人練我們雲浮山的《入門劍術》……”
話還沒說完,那師兄就說:“我以為是什麼大事,這《入門劍術》早就拿出來放在天下藏書閣中,是個人都能看都能練,師弟你可別傻乎乎的去質問人家啊。”
“怎、怎麼可能!”蕭深立馬否認,說了壞話後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又問了一句,“那大家都知道嗎?”
師兄瞥了他一眼:“全天下恐怕就你不知道了。”
待師兄走後,蕭深神情複雜了起來。
白清夜是知道這件事的,為何還要誤導他?
若是他真的一怒之下廢了蕭潛的修為,豈不是要鬧出大事來?
第11章 一場試煉
蕭深心中有隔閡,不自覺就疏遠了白清夜。
同門的師兄還拿他打趣,最近怎麼不纏著那清霄宗的美人了。
蕭深有些不好意思說出真相,只好胡亂編了個理由:“萬宗盛會快要開始了,總不好打擾別人宗門。”
師兄倒是不疑有他,只道:“你也該靜下心來磨磨劍了,別一天到晚總往外面跑。”
蕭深應了下來。
但轉頭還是悄悄地跑了出去,沒去清霄宗的長春小築,反而拐去了一旁的聽風小築中。
他踢了一腳地上的石子,悶悶道:“出來吧。”
“表弟。”蕭潛拱手道。
果然按江一樓所說,蕭深雖不耐煩,但到底還是日日如約而來,與他切磋劍術。
兩人持劍而立。
蕭深擺出了一個架勢:“我昨日新學了一式‘問風拂柳’,你必定接不過三招。”
蕭潛神情自若:“師兄也教了我一招。”
話音落下,兩人同時出手。
劍光紛飛,叮噹作響。
兩位少年的身影在草木間穿梭,驚起只只鳥雀。
僵持一段時間後,最終還是蕭深更勝一籌。
他的劍鋒搭在了蕭潛的脖間,得意道:“還是我贏了。”
蕭潛倒是沒有失意,只淡然道:“你贏了。”
“不過……”蕭深躊躇片刻,不情不願地說,“你與我切磋多日,進步也算是神速,我到底是築基後期的修為……”
蕭潛收劍,認真道:“日後我會贏你的。”
蕭深本就脾氣不好,好不容易出言安慰,卻被蕭潛無視,一時漲紅了臉,大聲道:“就你這點修為,還想贏我?我只是沒有用盡全力,看我不打得你落花流水!”
“我等著。”
蕭深見他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磨了磨牙:“現在就來!”
“沒空。”蕭潛搖了搖頭:“我還要回去做飯。”
蕭深眼睛一亮:“你師兄?我能和你一起去嗎?”
“不行。”蕭潛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慘遭拒絕的蕭深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恨恨道:“等到了萬宗盛會,看我不把你……”
*
萬宗盛會轉眼便至。
天下宗門,出名的就有一院兩宗四城八派,不出名的就如同星子般繁多。
天衡宗難得熱鬧了起來,各個宗門的弟子匯聚一堂,熙熙攘攘,足有上萬人之多。
可萬宗盛會,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就能參加的。
無論什麼宗門的人,都要經過一道考驗。
“北面有高峰,名為‘無涯’,唯有登上無涯峰者,才能獲取萬宗盛會的名額。”
下方議論紛紛。
“不就是爬山嗎?有什麼難的。”
“你以為是爬你家後山呢,簡單?那你爬個試試。”
“嘿!那我還真的要第一個爬上這無涯峰。”
“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