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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趙琛,像在等他們先動。而沈學胤已經跟皇帝探討起了處理這十二名官吏的先後順序。

正是沈學胤滔滔不絕,皇帝稱讚有加的時候,一聲隱忍著咳嗽的“父皇”打破了僵局。

趙珣眯著眼看了看趙琛。

霍留行低垂著眼一動不動,看似漠不關心,實則卻是今日出行折騰了一趟,止疼的藥劑藥效過了,腰上的傷開始痛了起來。

沈學胤停下了發言。

趙琛起身站到殿中,拱手道:“父皇,兒臣不贊成沈副使的觀點。”

皇帝挑了挑眉,看著他:“此話怎講?”

“兒臣雖文弱,卻也曉得,自古行兵打仗,為將者都是一支軍隊的主心骨。一旦將折亡了,剩下的兵卒便如無頭蒼蠅,失去了作戰方向……”

“現下二弟一案也是如此,先且不論這封認罪書上的名單是否屬實,這些涉案官吏,此前跟著二弟鋌而走險,未必皆是出自本心。二弟已故,這些人沒了主心骨,一則再翻不起風浪,二則也必人人自危,悔恨當初跟錯了主,立刻將這些人趕盡殺絕,實則並無必要,更何況這其中還包含有無辜的朝臣!”

趙琛每說一句,都要咳嗽幾聲。皇帝本就不愛聽這些,已然面路不耐之色,他卻堅持把話說完:“……兒臣建議父皇靜觀其變,倘使這名單上的人,今後仍懷賊心,待有了確鑿證據,再處置也不遲。”

“太子總是如此婦人之仁啊。”皇帝又是可惜,又是可憤地嘆了口氣,“此次全因我大齊西北將士英勇善戰,才在奸細的阻撓下依然打了勝仗。若依太子之言放過所有可疑之人,今後我大齊將可能損失多少領土,損失多少軍民?”

趙琛直直跪了下去,指著沈學胤,提高了聲道:“但若依沈副使所言,寧可錯殺三千,也絕不錯放一個,父皇又將損失多少朝廷棟樑,損失多少人心?後日之災,尚可明日再防,今日之災一旦釀成,大齊便連明日都沒有了!”

在場眾官員眉心一跳。皇帝臉色鐵青道:“太子,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趙琛因情緒波動劇烈咳嗽著,咳得一張臉通紅。

趙珣這時候好歹念著一分兄弟情誼,起身過來給他順背:“大哥別急,與父皇好好說。”

趙琛緩過了氣,再次朝皇帝拱手:“兒臣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兒臣在此與父皇開誠佈公,倘若父皇一意將這十二名官吏滿門抄斬,便是全因兒臣今日勸諫不利,兒臣再無顏面對大齊的朝臣,還請父皇在處置這些官吏之前,先賜死兒臣吧!”他說著,叩首下去,拜了三拜。

皇帝怒極反笑:“太子眼下是在跟朕死諫?”

“是的,父皇。”

皇帝抄起一個硯臺猛地砸了下來,砸在趙琛面前:“你再說一次。”

趙琛撕心裂肺地咳著,將方才的話原封不動地重複了一次,說到後面越說越累,已然快要接不上氣:“還請……父皇……在處置這些官吏之前……先賜死,死……兒臣吧!”說罷,嘔出一灘鮮血。

眾人大驚,除了因傷勢發作而自顧不暇的霍留行,都往太子身邊湧去。

皇帝大約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面,並不像眾人驚慌,剋制著怒意道:“來人,把太子送回東宮。”

宮人將趙琛扛了回去。眾人只得悻悻回了座。

霍留行的眼前已經泛起一點點的星子,咬破舌頭勉力保持著清醒。幸而此刻在場之人驚的驚,怒的怒,沒人注意到他的異樣。

沈學胤正勸皇帝息怒,假惺惺地說著太子的好話,忽有一宦侍匆匆入裡,在皇帝耳邊說了句什麼。

皇帝眉頭一皺,低低道:“怎麼這丫頭也出事了?好端端的,怎會忽然暈厥?”

“小人也不曉得,只是聽說英國公與長公主現下都趕去了霍府,國公府的醫士暫時沒瞧出病因,這才只好來宮裡請太醫幫忙。”

兩人聲量不高,底下官員們並沒有聽清他們的對話,直到皇帝看向霍留行:“留行啊,令蓁出了點岔子,你快回府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 忽然暈厥沈令蓁:郎君我來救你啦!

☆、59

第五十九章

一路支撐到宮外馬車, 霍留行滲了一後背的虛汗,靠著車壁癱軟下來。

京墨驅起馬車,空青等在裡頭, 按照羅謐傳授給他的手法,趕緊替霍留行換藥。

霍留行用力眨了眨眼維持清醒,掐著他手腕, 勉力問:“……她那兒什麼情況?”

他猜到沈令蓁應當是見他遲遲不歸,施了一計助他早些脫身。但這件事要做得滴水不漏, 其實並不容易。

要讓皇帝主動放他離開, 傳來的訊息必須把握兩個關鍵點:第一,得表明是尚未確定病因的急症, 第二, 得表明英國公與長公主已經先一步趕去了霍府。

這樣一來, 皇帝若是知情而不傳達,定會讓英國公府對皇家淡漠的態度生出極度的不滿。考慮到這個後果, 皇帝怎麼也該演演戲,當場表路對沈令蓁的重視,讓霍留行這一家之主趕快回府。

而要讓皇帝在放人的同時不起疑心, 又有兩個關鍵點:第一, 這訊息不可直接傳給皇帝,而得透過太醫院這一環的迂迴, 狀似無意地遞進垂拱殿;第二,請到霍府的太醫必要從沈令蓁身上診斷出確切的問題來。

霍留行此刻正在擔心這最後一點——沈令蓁考慮得這樣面面俱到,肯定知道裝暈不管用, 而是真把自己弄暈了。

空青搖搖頭:“少夫人應是為保險起見,沒往小人這邊傳訊息,小人目前也不清楚府上情況,只確定太醫比郎君先出發,現下應當已經快到家裡了。”

霍留行皺著眉沉出一口氣,半個時辰車程後回到了霍府。

他趁一路緩衝恢復稍許,眼下暫時已無大礙,入裡後,見蒹葭一臉心有餘悸地送太醫從內院出來,立刻以恰到好處的焦心姿態搖著輪椅上前,詢問沈令蓁的病情。

太醫籲出一口氣:“霍將軍莫急,下官已查明令正的病因,這禍根啊,正是貴府花圃裡一隻蜇人的馬蜂。下官方才已替令正拔除毒針,令正很快就會甦醒了。”

霍留行心頭一跳,佯怒著看向蒹葭:“你們是怎麼照顧少夫人的,連她被馬蜂蜇了都不知道?”

蒹葭慌忙下跪,將沈令蓁事前交代的臺詞滾瓜爛熟,情感豐沛地背誦出來:“姑爺息怒!事情是……是這樣的,當時姑爺不在,少夫人閒來無事到花圃修剪花草,婢子只是離開一會兒,去取了一趟水瓢,回來就見她暈厥在地了。因少夫人被蜇的是後頸,婢子一時沒注意,還以為這是她早有的體寒內症所致,所以才誤導了醫士。”

霍留行拿手指虛虛點著她:“今次幸好未曾釀成大禍,若是毒素蔓延,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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