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顧川野看著顧敬宗的眼睛裡是一片冷漠，“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你想讓我像我媽一樣一輩子待在國外不回來，這樣你就可以既借沈家的勢又勾三搭四！沒準還能生個私生子取代我！”

他口不擇言的話直接踩中顧敬宗的痛腳，泰山崩於前而神不動的表情終於有了裂痕，他霍然起身冷冷的凝視著顧川野，眼神有點危險。

“我五歲那年你就要殺了我！”

委屈到極致憤怒到極致，讓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破了音。而從第一個字說出口的瞬間整個空間都好像被扭曲了一樣，這句話不停地在他的腦子裡迴響。

居然就這麼說出來了！

他憋了十幾年，一直當做不記得的事，居然就這麼說出來了。

他第一次體會了靈肉分離的詭異感覺，好像五感被放到極致，以至於他能看清顧敬宗睫毛的顫動，瞳孔的縮放，甚至是鼻翼的擴張。

同時，他又覺得自己的感覺被不斷的壓縮，即使身體在抗議也不容拒絕的壓縮，最後除了自己心臟的跳動，脈搏的奔湧，他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心跳聲響如雷鳴，房間卻寂靜，彷彿要壓垮一切的寂靜佔據了這間絕對稱不上小的的書房，顧川野和顧敬宗像古羅馬最完美的雕塑一樣相視沉默。

最終，顧敬宗在自己表情要全線崩盤的前一刻動了，他挺直了背，理了理袖口，依舊是沉靜到讓人覺得無情的聲音，“這樣的話，不要讓我聽到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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