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寧卻極為驚詫,反問道:“江宗主不知道嗎?魏公子把他的金丹給了你這件事……”,說著,扭頭去看魏無羨道:“公子竟還瞞著江宗主?”
這一下,便是薛洋也極度震驚,霍然轉頭看向魏無羨,眼睛裡盛載著難以置信:“你的金丹是給了江晚吟?”
江澄顫抖的手猛地一下縮回,他似乎有些反應過來溫寧在說什麼,並且看這情形就連薛洋也是知道的。可他還是不清楚為什麼魏無羨沒了的金丹,是在自己這裡。
溫寧已經將這掩埋許久的真相幾乎曝路出來,魏無羨心知今日江澄若不弄清來龍去脈勢必不會罷休,但也不願留在此地多聽,便對薛洋道:“我們走。”
“魏無羨你不許走!”江澄一方面想留下魏無羨,一方面又想聽溫寧把話說個明白,顧得上左便顧不上右,最終只能眼睜睜看著薛洋含怒將自己隔開後攬著魏無羨走遠,也只得暫且拽住溫寧道:“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薛洋扶著魏無羨走出金家範圍時,聽見身後甚遠處隱約傳來江澄帶著懺悔和痛苦的竭盡吶喊:“魏無羨——!!”
薛洋扭頭看去,路盡頭的山包上,隱約可見一道身影面朝這邊跪下,想來正是聽完全部真相的江澄無疑。
收回目光,攬著魏無羨又走一段,直到再也聽不見江澄帶著哭腔的聲音,薛洋才突然伸手將魏無羨整個人頂至樹幹上,手肘不算用力卻不容掙脫的抵在他咽喉處,眸光發冷道:“原來你的金丹是給了江晚吟。”
魏無羨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撞得咳嗽幾聲,捂著胸口哀嚎道:“阿洋,我好痛啊!我本來就已經受傷,你還這樣用力……”
話到這裡儼然不能再繼續,因為他看見薛洋眼角泛紅,甚至有淚光隱隱浮現。
魏無羨默然安靜下來,目光毫不閃躲地回視著薛洋,伸手撫摸著他的眼角——分明那些淚水還在眼底若隱若現,卻給人一種已流下來的錯覺。
“別哭,”魏無羨拇指在他臉龐溫柔撫動,柔聲道:“都已經過去了。”他知道薛洋在心疼自己,剖丹的痛苦和絕望雖然薛洋沒有體會過,但只要想一想,就覺心臟痛到幾欲嘔血。
此刻薛洋已不知道該說什麼,要怎樣去安慰魏無羨,畢竟過去近三年,該受的苦魏無羨早都受完,雖然是在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但遲來的安撫還能做什麼呢?
薛洋赤紅的雙眸直直看著魏無羨,好半晌才強忍下喉間的灼燒感,哽咽道:“你發誓,以後什麼都不再瞞著我,魏無羨我要你發誓,永遠不許再有任何事情瞞著我!”
“我發誓!”魏無羨極為認真道:“永遠不再隱瞞你任何事情,全部都讓你知道。”
薛洋慢慢鬆開抵著他的手,眼神卻極具哀傷和苦痛。
見薛洋轉身,魏無羨一步上前由後至前將人抱住,在他耳畔輕聲道歉:“是我錯了,阿洋。”看他只是低著頭也不說話,忍不住抿唇輕聲詢問:“阿洋是在心疼我嗎?”
薛洋點頭道:“恩。”何止是心疼,簡直是恨不得以身替之。
魏無羨卻不想讓薛洋一直糾纏這過去之事暗自傷心,腦中一記念頭浮現,將懷中人再抱緊一分,口吻溫和卻又帶著極致的蠱惑道:“阿洋若真的心疼我,不如答應我,今晚試試在樹上如何?”
薛洋頓時臉龐漲紅,紅暈一路蔓延直至耳尖,連帶著起初抽痛的心臟都劇跳如鼓起來,忍不住奮力掙脫魏無羨的懷抱,也懶得再管身後人受不受傷的,邁步就走:“滾!”
“阿洋,阿洋……”,魏無羨一路跟在後面不依不饒的喊著,語氣裡滿滿的忍俊不禁。
薛洋閉了閉眼,腳下不停道:“魏無羨,你再提這事,我就讓你傷上加傷!”
“阿洋這麼兇做什麼?”魏無羨勾住薛洋的一根手指輕輕晃了晃,臉上卻是絲毫不懼的笑意:“我不過想跟阿洋在樹上賞月,這也有錯嗎?”
薛洋甩開他的手,忍著不愉和赧意道:“我再信你我就是傻子。魏無羨你離我遠點,三丈之遠!”竟是連金丹的事都給一併拋到腦後,只想離這個古怪想法層出不窮的人遠而又遠。
自魏無羨脫離仙門與薛洋四海遊玩以來,什麼地方都要拉著他體驗一番。窗邊、屋頂、溪水旁都還算是正常的,更甚有的……薛洋都沒臉回想。
“別走啊阿洋,”魏無羨一個快步飛撲過來抱住薛洋,眸光帶笑道:“既然阿洋不願意在樹上,那樹下也行的。就樹下吧!”
“……滾!”薛洋怒不可遏道。
“樹上還是樹下?阿洋你喜歡哪個,今晚就試哪個。”
“……魏無羨你給我閉嘴!”
兩人打鬧的聲音逐漸遠去,只餘一輪彎月當空撒下銀輝,給這茫茫大地澆上一片迷濛又沉醉的光暈……
第64章 番外二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實際內容,屬於雙鬼道的膩歪日常。
金凌長到三歲時江厭離再生下一女,她排除眾議給魏無羨和薛洋傳訊,讓他二人給新外甥女取個名字。
金子軒雖略為不滿,到底未曾多言。反而是江澄一臉嫌棄的對還躺臥在塌上休養的江厭離道:“魏無羨也就算了,那個薛洋,大字都不認識幾個,他能取出什麼好名字來?阿姐,你就這麼放心讓他給我外甥女取名字?”
江厭離笑笑,柔聲寬慰道:“有阿羨在,這個名字不會很難聽的。”
“那可未必。”江澄撇嘴道:“你是不知道魏無羨對他有多縱容,就差沒給他摘天上的星星。”
江厭離忍不住笑起來,打量的眼神只看得江澄心底發毛,防備道:“阿姐,你這樣看我幹什麼?怪怪的。”
江厭離笑問道:“阿澄,你老大不小的,也該好好琢磨自己的婚姻大事,若有心儀的姑娘可要……”
“阿姐!你瞎說些什麼呢?”江澄臉一紅,忙粗聲制止道:“我自己的事自己心裡有數,阿姐你還是好好養著吧,就別為我的事操心了。”語落也不給江厭離反應的時間,轉身就往門外走去。
等走出金麟臺吹完一股涼風,才覺臉上的燥熱散去一些,想著這幾年每每魏無羨來金家看望江厭離都是趁無人之際,且薛洋也從未踏上金麟臺的階梯半步,加之一年前他得知自己的金丹乃是魏無羨挖出所贈後,二人到如今還未曾見過,江澄有意想要放低姿態與魏無羨和解,便打定主意親自去接他們二人過來。
江澄傳訊給魏無羨,讓他與薛洋在山下就近鎮上的同肆客棧住下,不日自己也會前往。
魏無羨收到來訊時剛和薛洋從極北之地的雪山回來,薛洋還因那地過於寒冷導致下山後身體有些不舒服,但具體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和薛洋在江澄“指定”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