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微勾，彷彿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

她感覺心口一堵，嘴唇微張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原來自己真的這麼好騙？？披霜公子那眼神，是蘇綰越看越討人厭的志在必得、全權在握的模樣，彷彿自己很好戲弄一般。

“你……”蘇綰指著他，氣不打一處來，聲音都有些發緊了，“我不管，你把她還給我！”

可惜多餘罵人的話偏生在氣急的時候什麼都想不出來，她如今太羨慕那些懟天懟地穿越文女主，哪怕這個時候她能像靈氣逆流時發發脾氣也好，都不至於像現在那樣，只會喊這些沒營養的廢話。

“哦？你不管？”司空墨白拿著這盒子反覆摩挲著，眼睛幽深地俯望著她，本來的怒氣也瞬間被她那副“雖然很氣，但真的不能拿他怎麼樣”的表情給軟化了，她可比白獨獸可愛多了。

小姑娘又變回了先前綿軟柔弱的蘇綰，聲音不大，一雙溼漉漉的杏眼冒著水汽，蹙著眉滿臉委屈，氣到不行估計差不多了應該就會哭，這脆弱的樣子彷彿他大聲一點，她都會碎掉。

“不還你會哭嗎？”剛剛還眼神蘊含怒意的男人，又突然恢復了平靜，淡淡地問了她一個摸不著頭腦的問題。

蘇綰呼吸一頓，蹙著眉怔怔地看著他，細細聲道“不會——”

驀地又立刻改口開口大聲道：“——會”

眼睛睜得賊圓，自覺自己再瞪幾下就能冒水花，看誰還敢說她演技不好。

司空墨白差點就被她給逗笑了，那樣子彷彿會哭出來還很驕傲似的，他利落地點了點頭：“好，那就給你。”

語畢，便十分爽快地把盒子遞過去給她，蘇綰看他這麼幹脆倒有些錯愕，剛剛分明還一臉冷冽的模樣，這會兒好像又突然整個人都柔和了起來，彷彿真的是因為她要哭了，他不捨得自己哭才給她的。

怎麼這樣……他是茶藝男嗎？這麼會操作的？

她撅著嘴，鼻子酸澀，有些許狐疑不定，可動作像是生怕他會改變主意一般，立刻就把濯靈盒給搶了過來，她抬眸看了看他，鼻子帶著點黏糊糊的鼻音，聲音綿軟地問道：“你是不是覺得——”

“——我根本打不開濯靈盒才給我的！”剛說完前面第六個字後，後面的話語就被蘇綰那股子情緒給上來了，帶著濃濃哭腔的哽咽聲，連話都有些含糊不清。

情緒說來就來，從來不帶預告的。

司空墨白挑了挑眉，這姑娘的想象力果然和她表情和情緒一樣豐富，不過倒覺得此言很有道理，確實打不開啊，只不過……

她拿走的這個是不需要開啟，小姑娘急急忙忙地把盒子藏起來，連看都沒看一眼，想來日後開啟看到估計能氣死。

“眼睛長這麼大，怎麼幾滴眼淚都裝不下？總是跟個小孩子一樣。”司空墨白手輕輕碰了一下她濡溼的睫毛，嘆了口氣。

男人目光深邃，彷彿藏著星光，如今天色分明已經幽黑，可是因為在這仙山上，山體自行發著隱隱的祥光，煙雲也是淡粉色的，倒是襯得司空墨白的眸色黑而明亮，還陰森……

蘇綰雙手抵胸，皺著眉頭戒備狐疑地看著他，總感覺這男人怎麼怪怪的，嘟囔地回答道：“我就是！”

司空墨白挑了下眉，揉了下她頭上歪去一邊但在她臉上莫名好看的髮髻，輕聲道：“我似乎沒問過你，多大了？”

“二十四。”蘇綰非常誠實地回答他，對於兩百歲的司空墨白來說，她還真的是隻能算是個小孩子。

可這麼一想，感覺有點怪異，顯然司空墨白聽後也是一愣，雖然總感覺她看起來十分幼小，可究竟還是沒想到，她只來到這個世界二十來年。

“原來不是像，竟真的是小孩。”司空墨白低低地喃喃道，眉眼帶著幾分笑意，對於凡人來說，也是早已生子的年紀了，這心性，看起來最多也就十四。

蘇綰撇了下嘴，揉了揉耳垂不看他，細聲絮語道：“是啊，對於你這種年紀這麼老的大叔來說，我確實是小孩沒錯，按照以老為尊的道德制度，我是不是應該要改口從司空公子換成司空——”大叔！

——她話沒說完，睜大了眼睛看著這個男人就這麼突如其來地咬上了她的唇，嗯，用啃可能更恰當，披霜公子那細細碎碎帶著侵略性的吻，讓蘇綰還嚐到了點報復的意味。

她隱隱有些掙扎，可是司空墨白的擁抱永遠都是紮紮實實難以掙脫的，蘇綰大概只掙扎了兩秒吧。

鼻息之中杜衡清冽的香味讓她呼吸有些遲滯，心跳如雷，揪著他的衣衫腦子裡全是空白的，彷彿全世界都靜止了，只剩下他那或輕或重的啃咬，柔軟地勾勒著她的唇形，撬開齒關，侵略性的掃蕩便直接侵襲了她所有的感官，就連他冰涼的指腹不住地摩挲她後脖子的感覺，都被放大了無數倍。

蘇綰全身燒燙，差一點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又靈脈逆流了。

“——那叫司空公子？”他低沉而魅惑地在她耳邊說道，聲音帶著幾分沙啞。

他鬆了鬆她的身子，眸色微沉，手上有些不能控制地揉摁了一下她纖腰，懷裡柔軟的感覺竟然讓他生出了幾分衝動，以前抱過無數次的人，從來都是規規矩矩的，這會兒抱著的時候腦子裡全是那些凌亂的畫面。

食髓知味四個字又再一次打敗了清心訣。

蘇綰垂著頭搭在他胸膛前，呼吸有些急促，耳根紅到了脖頸，根本不敢抬頭，揪著他衣服的手緊了好一會兒，對於他這種明晃晃的欺詐行為在前，撩撥誘惑無恥在後，實在氣人！他當自己真的人傻好糊弄嗎？

還不愛聽？司空公子那叫客氣了，大叔都把你叫好聽的了！

明明應該叫司空大爺！司空祖宗！

剛這麼想完，大概是表情表露的鄙夷感太明顯了，耳朵立馬就被披霜公子揪了起來……

二人降落在快接近頂峰的地方，再往上就上不去了，因為上面在外層設定了仙障，無法直接抵達，此處再也不見赤水神音谷那一帶的冰天雪地，連白色都不再見到，方才冰龍環繞了泑山一週蘇綰就見識到了此處為何稱為仙山。

泑山上雖然外圍環繞粉色煙雲，可穿過煙雲便可窺見繞著山體總共有三面——三個季節平均分佈在不同的一面，甚至於明明外面漆黑一片，而此處卻被祥光照耀得十分明亮。

綠樹密集有著冰涼溪水的夏季，秋黃落葉隨著風漫天散落的秋季，以及花開遍地溫暖生機的春季，唯獨沒有白色的冬天。

而此刻他們所在之處乃是涼風陣陣，黃葉飛舞的深秋，蘇綰在這裡能明顯感受到四季的變化，分明在赤水的冰池裡都從未感到一絲寒冷，可這兒的秋風竟能帶出幾絲涼颼颼的感覺。

儼然回到了凡人時候的體感。

冰龍在下降之後便非常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