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文章裡講了一個離奇的故事:有一對年輕人因為沒有到法定婚齡,只是按習俗擺了酒席,沒有領取結婚證。但他們生了一個男孩,因為沒有手續,無法直接給孩子上戶,必須做個親子鑑定才能上戶。
為了給兒子上戶口,男的便帶著兒子去做了親子鑑定。沒想到鑑定結果出來,兒子居然不是他的。他當即覺得自己頭上綠油油一片,回家質問女友,兩人爭吵起來。女友不肯認自己出軌,堅持孩子就是這個男人的,便又換了一個權威的鑑定機構,又做了一次鑑定。這次結果出來了,孩子還是不是男人的。兩人當即在鑑定大廳吵了起來,女友哭得很傷心,表示自己沒有跟其他男人發生過關係,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還跑到鑑定中心樓頂,說要跳樓明志。這把鑑定中心的人嚇壞了,趕緊想辦法把女友拉了下來。
有個老鑑定人知道了這件事,把鑑定結果複查了一下,發現兒子的Y染色體跟男人是一樣的,說明兒子的親生父親跟男人是同一個家族的。又看到女友堅決否認自己有出軌行為,老鑑定人也覺得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於是,他讓男人把他的父母帶來做了鑑定,結果支援兒子是老兩口的孫子。也就是說,兒子是親生父親,應該是男人的親兄弟。
對於這一點,男人堅決否認。他是獨生子女,沒有兄弟。老兩口也證實,他們只有男人這一個孩子。老鑑定人又問了男人的母親,懷孕的時候有沒有出現過什麼異常。母親說確實有點異常。一開始檢查的時候,說自己懷的是雙胞胎,後面又說那個孩子不見了,只有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就是這個男人。
老鑑定人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又把男人的精.液和他的口腔細胞之間做了一個鑑定,發現兩者的DNA居然不一致。男人精.液的DNA與孩子存在親子關係。男人大吃一驚,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老鑑定人解釋說,男人是嵌合體人,也就是說他的身體裡擁有兩套以上的DNA。發生這一現象的原因跟男人那個神秘消失的雙胞胎兄弟有關。從人的生殖特徵看,一個子宮最好是隻孕育一個胎兒。
但是有的人卻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可能孕育兩個或者兩個以上的胎兒。這樣的話,多胎在母胎有個競爭的過程,一般就是爭奪母體的營養,但有的時候,可能出現一些極端的現象,比如在這一過程中,一個比較弱的胚胎被比較強的胚胎“吃掉”了,發育成了這個胚胎的一部分器官。如果這兩個胚胎來自不同的受精卵,這個人出生之後,就將擁有兩套DNA,也就是所謂的嵌合體人。
而在這個故事中,男人在胎兒時期,與他的兄弟競爭的過程中,不僅攫取了所有的營養,而且還把他的兄弟給“吃掉”了。那個被他“吃掉”的兄弟,正好發育成了他的生殖系統,所以,他遺傳學上說,他的兄弟才是孩子的父親。
老鑑定人給男人解釋之後,男人這才恍然大悟。後來,鑑定中心又提取了他的生殖細胞與孩子重新做了鑑定,出具了他跟孩子存在親子關係的證明,才順利給孩子上了戶口。不過,男人鬱悶的是,他所有的孩子都將是擁有他兄弟DNA的孩子,而不會生下擁有他DNA的孩子。
看到這個故事之後,任苒覺得有些震驚。她又在網上查了查,發現醫學上確實存在這種現象,叫做奇美拉現象,是指人就像希臘神話中的奇美拉怪獸一樣,攜帶多組DNA。
看到這裡,任苒皺著眉,陷了入沉思。她記得那天聊天的時候,顧蘭芝曾經跟她說過,她一開始懷的也是雙胞胎,後來,其中的一個孩子不見了,只剩下顧文舟一人。李顥又告訴她,從唐弦腿上和她被發現的草叢邊發現的男子精.液與顧文舟的DNA雖然不一樣,但Y染色體是一致的,說明他們來自同一個家族。這個情況,幾乎跟她剛才看到的那個故事完全是一模一樣的。
難道,顧文舟也是所謂的嵌合體人?他的兄弟也發育成了他的生殖體統?所以,從他身體上提取的DNA和在唐弦大腿上發現的體.液的DNA雖然不一樣,但其實都是他一個人的。
想到這裡,任苒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但是,她越想越覺得這就是事實。但是,在現在完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無法強行提取他的生殖系統的DNA,要怎麼才能證明他是嵌合體人呢?
突然,任苒想到了親子鑑定。可以把顧蘭芝的DNA與在唐弦身上發現的體.液DNA做一個親子鑑定,如果顧蘭芝與體.液的主人存在親子關係,那麼幾乎就可以肯定,顧文舟是一個嵌合體人。因為顧蘭芝只生了他一個兒子,不可能還有別人。可是,要怎麼才能取得顧蘭芝的DNA呢?現在這個階段,不可能大張旗鼓地找她要DNA,怎麼辦呢?
這時,任苒想到了牙刷。顧蘭芝每天早晚都會刷牙,牙刷上肯定會殘留有DNA,如果把顧蘭芝的牙刷偷偷拿走,不就行了嗎?任苒決定第二天就行動。
她想了想,把李顥從黑名單裡放了出來,然後給他發了個微信:我突然有重大發現,明天就知道成功與否了。如果有收穫,我明天晚上跟你詳細說。
李顥很快回了過來:好的,明天我來接你。
任苒頓了頓,回了一個字:嗯。
她也不知道,自己跟李顥現在這樣算怎麼回事。說分手吧,他不承認分手,還要搬回來住。說和好了吧,總感覺還有點彆彆扭扭的。算了,不想了。順其自然吧。
她關了手機,抱著被子睡覺。
第二天下午,任苒給顧蘭芝打了個電話,知道她在家,便藉口給小撿買了零食和玩具,想來看看小撿。
顧蘭芝當然表示歡迎。於是,下午四點的樣子,估摸著顧蘭舟這個時間點不會在家裡,任苒提前離開事務所,去寵物用品商店買了些罐頭,餅乾和玩具,便去了顧家。
顧蘭芝來給任苒開的門,見她大包小包地提著,嗔道:“你看你,怎麼又買這麼多東西?你上次送來的你朋友買的罐頭都還沒吃完呢。”
“沒事。”任苒笑著說道,“反正罐頭的保質期長,就放著小撿慢慢吃。”
顧蘭芝把東西提過來,往儲物櫃裡放。
為了不引起顧蘭芝的注意,任苒拿了一隻球,逗著小撿玩。被顧蘭芝養了這些日子,小撿看起來狀態很好,毛髮油亮,雙眼有神,性格也變得活潑起來。陪小撿玩了十來分鐘,任苒便藉口想洗個手,便去了衛生間。
顧文舟和顧蘭芝居住的這套房屋是兩室的,面積不大,只有一個公共衛生間,因此,任苒一走進去,就看見盥洗臺上放著的兩隻口杯和兩支牙刷。一支牙刷是藍色的,寬頭粗毛,另一支牙刷是紅色的,細頭軟毛。毫無疑問,這支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