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會特地發簡訊叫我!”
……顏涼低下頭默默看起了手機。
不過幾分鐘,這群人就七嘴八舌的吵了起來,從他們雞零狗碎的對話中,顏涼發現,這群人似乎都不是秦淵經常聯絡的那一撥。他們大多都毛遂自薦,想方設法的要抱金主的大腿,但目前也僅僅是限制在“想”這個前提下,就連真正發生關係的都沒有一個。
以秦淵的名聲,顏涼覺得自己在橫城(某知名影視城)走一圈,能遇到好幾個“緋聞主角”……好吧扯遠了,但就現在的情況來講,的確是有些奇怪。
就在顏涼百無聊賴分析的時候,房間門突然被人推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正是穿著正裝的秦家大少爺秦淵。
秦淵喝了不少酒,這會兒臉色有些泛紅,表情倒是一如既往的陰沉,特別是在他看見顏涼之後,臉色更黑了幾分。
“你怎麼在這?”
顏涼眨了眨眼,還未說話,就見那人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我說……你怎麼在這裡?誰TM……放你進來的。”
他說這話,連帶腳步都踉蹌了一下,顏涼只好伸手先將人扶穩了:“我收到你的簡訊,就過來了。”
“……簡訊。”秦淵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緩緩站直了腰,鬆開了他的手。
然後慢慢地,男人臉上那煩躁的陰沉不見了,唯有一雙血絲密佈的眼睛還帶著些醉意,秦淵轉過身,直接無視了身後的顏涼,衝著在場的其他人笑了一下:“你們跟我過來一趟。”
那群人原本看見對方直接找顏涼,還以為自己沒戲了,結果被秦淵點名,自然是又驚又喜。這會兒滿面笑容的跟在金主身後,臨走前還不忘白顏涼一眼,像是在嘲笑他的失寵。
顏涼就這麼眼睜睜看著秦大少爺跟個皇帝似的,帶著“三宮六院”出了門,偌大的房間頓時安靜下來,顯得有些空蕩。
現在時間還不算晚,早點回去,還能把這該死的假髮套取下來……正這麼想著,顏涼剛一推開門,就發現之前給他帶路的服務生就守在門外,見他出來,彬彬有禮道:“少爺說,讓你在這裡待到宴會結束,到時候自然會有人送你回去。”
這個吩咐倒是始料未及,顏涼摸了摸下巴:“他還說什麼了嗎?”
“他說如果你餓了,可以叫人拿吃的過來,但是儘量不要離開房間。”對方一板一眼的回覆道:“這條走廊對面就是會場,您身份尷尬,得罪不起。”
……那是挺尷尬的。
顏涼默默地想著,抱著有便宜不佔白不佔的心態,笑了笑:“那麻煩你,有沒有選單拿來給我看看?”
忙活了一下午就喝了點水,他這會兒是真餓了。
這裡不愧是全市最豪華的酒店之一,餐飲型別十分豐富,顏涼就著自己的口味點了好幾樣,不過沒有點酒,而是用肥宅快樂水代替。
作為演員,身材管理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但是今天顏涼的確是餓過了,加上之後進劇組伙食條件有限,就難得放肆了一把。
等填飽肚子,時間也剛過九點,宴會還沒完全散席,顏涼乾脆就在房間裡對著手機拍照留下的劇本,又複習了一遍……
就這麼過了一個小時,顏涼終於聽見開門的聲音,先前的那位侍者站在門外:“先生,請跟我來。”
堵在正門的記者還沒完全散去,長槍大炮混著閃光燈直晃人眼;顏涼跟著對方從後門出來,特地避開了斑馬線橫穿過馬路,來到一輛停靠的黑色SUV面前。
那侍者敲了敲窗戶:“秦少,人帶到了。”
話音落下,車門傳來開鎖的聲音,顏涼鑽入車裡,抬頭就看見靠著車窗的身影——秦淵大部分表情都埋在黑暗裡,唯有一雙眼睛格外明亮,讓人不由得想起黑暗中潛伏捕獵的頭狼。
但也就這麼一眼,對方便收回了視線:“開車。”
伴隨著車子緩緩啟動,顏涼下意識想報公寓的地址,卻聽金主突然開口:“今晚你和我回家。”
秦淵在市內有不計其數的房產,不過他這人風流成性,幾乎沒有穩定的住處,這次帶顏涼去的,是最偏僻的一棟——位於市郊。
這就導致了車程至少要一個半小時,顏涼被這頭套勒的不舒服,有點煩躁的揉了揉額角,心平氣和的開口:“我明天上午有事。”
因為快要進組了,他打算趁著還有時間去看望許久不見的妹妹……每次和秦淵做完,自己就跟狗啃過似的渾身都是印子,想遮都遮不過來。
這話他雖沒明著出口,對方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就這麼怕我辦了你?”
這語氣中玩味毫不掩飾,聽得顏涼嘴角一彎,陰陽怪氣的笑了笑:“我若說怕,你就不做了嗎?”
見他似乎完全沒被調戲到,秦淵輕輕“嘖”了一聲,換了只腿翹起:“放心吧,今晚我不碰你……”
這是已經被那幾個小妖精滿足了?顏涼挑了挑眉,藉著昏暗的光線,仔仔細細將人從頭到腳掃了一遍,卻發現秦淵還是先前那套正裝。除了領口敞開、領帶不翼而飛之外,就連褶皺都沒多出幾個。
這……不像是縱慾之後的樣子。
似乎也察覺到對方在看他,秦淵大大方方的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道:“別猜了,我還不至於什麼玩意兒都能帶上床……嘖。”說到最後,他似乎察覺到自己多言,又很快收斂了神色。
顏涼有點好奇:“那你叫我來到底是做什麼?”難不成真是特地請他吃大餐來了?
“……簡訊,發錯了。”提起這個,秦淵似乎有點鬱悶:“我當時喝多了酒,眼睛花,一不小心把你也給勾上了……草,我為什麼要跟你解釋?”
最後一句話聲音很小,但在這隔音極佳的車裡,顏涼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不許笑!”大少爺估計是真醉了,一說話便是遮掩不住的孩子氣,張牙舞爪的呲著牙:“不然我就把你丟下去!”
這眼看到郊區了,外頭深山老林黑黢黢的一片,顏涼輕咳了一聲,違心道:“我沒笑。”
實際上他正努力偏著臉,將翹起的嘴角藏在陰影中。
秦淵還有點暈,這會兒眯眼看著黑暗裡模模糊糊的人影,差點就真睡過去了;但後來又不知是什麼支撐著他瞬間坐直。秦淵揉了揉有些痠痛的眼睛,啞聲開口:“你怎麼搞個長頭髮……像個女人似的。”
特別在這種光線不好的地方,乍一眼看去,還怪嚇人的。
顏涼十分無奈的理了理髮套:“古裝劇的造型不都是長髮麼?收到簡訊的時候我正在拍定妝照,沒來及拆髮套就過來了。”
秦淵敷衍地“嗯”了一聲,也並不是很在乎對方的解釋,反而百無聊賴的伸手,勾起了顏涼肩頭的一縷長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