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摟他躺好。
“沒想到你這樣快就睡著了,看來我們沒有親近已經太久。”世子的聲音透出憐惜:“等我們到吳地去,把玉瓶背後的東西取出來,把你的身子治好,我們就又像過去一樣。”
溫良玉沒有說話,他呼吸綿長,在楚桓身邊睡得十分香甜。楚桓看著他安靜的睡顏,自語一般地嘆息道:“你只說我是貴胄公子,該有子嗣、該有貴妻,卻不知那廟堂之高、朝堂之冷。”
“我初見你時我們都是少年。你打馬經過,一轉身就把一隻五彩鳥兒用只沒箭頭的箭射進我車裡。當晚你夜探王府,口口聲聲你在我車中遺落了東西,向我討要。”
遊俠少年這般近乎輕薄無禮的行為不由讓貴族公子生氣,但幾次三番過後,兩人卻成了很好的朋友。那隻鳥兒也被他們時時擎出來賞玩。
“當時我多羨慕你,你就像火一樣,像風一樣。你的自在,我不能有。而你又是那樣放浪,竟跑到我房頂高唱‘只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滿府衛士要捉你,可都奈何你不得——這些你是都不記得了,可這又如何呢?我都記得。”
“思你朝暮的其實是我呀。”楚桓笑了,在夢中人額上輕輕一吻:“良玉,終於得你回到身邊,我很歡喜。”
☆、第六十一章 侍女
溫良玉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窗子大開,落下一地金色的光。鳥兒在樹上蹦著跳著,嘈嘈地吵;鳴蟬一聲接一聲,高高低低響成一片。
這不是清晨景象,我究竟睡到了什麼時候?
打了個呵欠他揉揉眼睛坐起來。這不是他的客房。這裡規格更高,房間更寬,床更大——是了,這是楚桓的房間,昨夜那個小妖精狡猾地誘惑了他。啊不,好像其實是他把那個小妖精摁倒在床上……
溫良玉正在回想,忽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邊喚道:“公子。”
侍琴?
眼睛一轉那孩子果然立在身邊,端盆水一副等他洗漱的樣子。
可是他現在是在楚桓床上並且還是精光赤條的呀!
囧!
溫良玉立即扯起被子裹住自己,滿腔羞憤地問道:“呃,你怎會在這裡?”
你為什麼會來?還是這這種狀況下來?這活脫脫就給我一種捉x在床的感覺有木有!
侍琴倒很淡定:“世子說公子還未醒,要我在這裡候著服侍公子穿衣梳洗。”
原來如此。世子大人的主權意識實在太強,一把他攻陷就直接把侍琴喚到現場來了。看來楚桓沒敲鑼打鼓地叫眾人來床邊參觀,自己就該感激涕流地謝他恩澤……
這樣想著,溫良玉在心中內牛滿面。他看了眼侍琴打個哈哈:“穿衣梳洗這種事,我自己來就好。你把東西放在這就行。”
關門請好慢走不送哦親!
可侍琴很執著:“世子吩咐,要侍琴務必近身服侍。”
喂喂你這孩子為什麼這麼不懂事呢?
溫良玉只得耐著性子解釋:“你家公子又不像以前一樣動彈不得,需要你幫忙著弄這些。眼下世子又不在這盯著,他若問起我就說你一直在就是了——嗯,廚房備飯了沒?趕快去吃吧乖。”說著還摸摸侍琴的頭,一副親密得要死的大哥哥的樣子。
沒想到侍琴一句話戳穿了他:“公子是因要在侍琴面前袒路而害羞?說句實話,公子的身子侍琴見得多啦,只怕比世子還要熟悉。”
-_-||……
你以前見過我和這種情況能一樣嗎?我和楚桓做那些事完全屬於個人隱私好不好?
想歸想,溫良玉還是嘆了口氣。他是知道侍琴對玉公子那點心思的,這孩子現在這麼擰,恐怕多少也是有點鬥氣的成分。既然侍琴把話說開,他也不打算再掩飾:“這個,你家公子在昨夜就與世子訂下一生的盟約了。所以在世子面前無所謂袒路,可如果是在其他人面前……什麼是一生的盟約,你懂麼?”
“懂。”侍琴說:“公子為什麼是和他訂,不是和別人?”
為什麼不是和別人——左康已經走了還被證明是隻中山狼,而你連毛都沒長齊不是和他難道是和你嗎!
這孩子這樣咄咄逼人,溫良玉有點惱了:“那你先說,你為什麼這樣死磕著你家公子?”
“因為公子長得好看!”
“因為世子非常有錢!”
兩個人都是帶著氣脫口而出,一時間大眼瞪小眼。好一會侍琴才氣哼哼地說:“那好吧,我既沒他有錢,就怪不得別人。”說完把一整盆水猛地澆到溫良玉頭上,匡地扔掉銅盆揚長而去。
果然是越人!
於是剛起來就被澆成落湯雞的溫良玉憤憤然地看著侍琴小小背影,鬱悶了好久,最終只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啊嚏!”
“怎麼了,良玉?”楚桓恰到好處地走進來,帶著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故意問:“我剛剛看到那孩子氣沖沖跑出去了。你頭上怎麼這麼多水?”
世子大人一貫不會做那些服侍人的事的,溫良玉只好蹦噠起來,胡亂給自己擦溼漉漉的腦袋。不僅不幫忙,楚桓還不停在身後指指點點:“這裡,還有肩沒擦,後面後面。”
溫良玉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自己擦得這樣乾淨。直到終於弄好,楚桓才衝他勾勾手指:“過來過來。”——立即一個熊抱就把他撲到床上去了!
-_-||……
“世子,你還沒玩夠?”溫良玉問。
楚桓搖頭:“沒有。”
溫良玉立即反身把他摁住:“這樣大白天的,你還是讓我把衣服穿上吧——或者你至少得讓我把門關上!”
“良玉,我知道你的。”世子細長的眼睛咪起來:“你要是敢跑,我就讓所有人都過來看熱鬧!”
“你是世子呀。”溫良玉一聲哀嚎。怎麼能這麼沒臉沒皮?讓別人看到你被人壓著真的好嗎?
“所以你還是老實點吧。”楚桓在溫良玉鼻子上輕輕一點,立即有人從外面把門呀的關上了——這無恥的世子竟然真是一點不忌諱人參觀甚至這種時候都帶著隨身侍衛的!於是溫良玉只好從了,擁著他滾到床上,和他互相親吻起來。
如果說昨夜尚因左康的事心情鬱悶,那此時溫良玉就完全放開了。他們嬉笑,親暱地咬著對方的耳朵。直到終於停下來,世子才笑道:“你一向認為那孩子乖巧溫順,怎樣?今天也吃了虧。”
“就算我在他那裡吃了虧,也是因為你故意使壞。”溫良玉衝他又咬一口。楚桓吃癢不過,笑著推他:“誰讓你整天和他黏黏糊糊了?”
“良玉,我對你說:我不願意親近你的還有別人。”
“可他還只是個小孩子而已。”溫良玉以手支頤,撐起半個身子看楚桓。
“現在是小孩子,過上幾年可就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