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步，沈悠辰一個縱身跳開幾步之外。比別的，也許自己不是玉麟的對手，可比輕功，他還是有點自信的。

“少爺，老僕許久不見你這般開心了。”

“於伯，我要在這多留幾日，煩勞你幫我安排。”

“是，少爺。”

第四節

近日，最為緇城百姓樂道的莫過於潘府千金有了意中人這件事，雖然都是些捕風捉影沒邊的猜測，但一傳十、十傳百，又經過多方加工添料，竟衍生出兩個版本。一者說潘璐湘心儀的是薛玉麟，悅來客棧初見後，潘璐湘就對他魂牽夢縈，只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二者言，潘璐湘鍾情的是當日救下她的葉少雲，葉少雲也算是一表人才，器宇軒昂，但潘老爺嫌貧愛富，想找個乘龍快婿，便棒打鴛鴦。

“小姐，最近城中流言四起，你現在去赴約恐又招人話柄。”

“嘴長在別人臉上，任由他們說去。”

“只是老爺那邊……”

“爹若問起，我自會一五一十說清楚、講明白，況且我相信爹是個明白事理的人，葉公子當日出手相救，與我有恩，今日他誠意相邀，我若不去才是失禮於人。”

清者自清！蓮兒也不再多言，跟著潘璐湘來到了約定的地點，葉少雲已經等了一會兒。兩人客套了幾句，潘璐湘覺得葉少雲有難言之隱，便支開了蓮兒。

“公子有話不妨直說。”

“恕在下唐突，敢問潘小姐佩戴的石墜從何而來？”

“石墜？”潘璐湘疑惑道，她只有玉墜子，何來石墜。

葉少雲解釋到，就是那日救下潘璐湘時，從她懷裡掉落的那塊水玉。

“那是薛公子之物，我已物歸原主了。”

“薛公子？”葉少雲腦海中立刻閃現出一人，“薛玉麟？”

“原來你們認識。”

“啊，算是吧。”

程若陽精心喬裝打扮一番，混在尋常百姓中視察錢莊的經營，並且故意刁難進行試探。

“於伯，撤了張德新，破格提拔那夥計當主事。”

“回去後，我便著手安排。”

“好，你先回去，我還有事要辦。”

程若陽原是想去找沈悠辰的，可走出幾步才想起自己並不知道他的住處，沿街打聽、是人便問顯然不現實。怎麼辦？幾經思量後，程若陽決定碰運氣。俗話說的好，有緣千里來相會嘛。

【上山採藥，勿念】

當沈悠辰拎著大包小包的午飯回來時，只看見薛玉麟留在桌上的一張破紙條，頓時火冒三丈！我冒著大太陽走了這麼多路特意去城南的九月齋買回來的午飯……薛玉麟，你太過分了！既然不想吃，幹嘛軟磨硬泡煩了我半個時辰，讓我出去買！沈悠辰氣得恨不得把酒菜全倒在薛玉麟的床上，可一想床單還得由自己洗，只好忍住。

“你不吃，我自己吃，吃吃吃吃吃。”

說實話，九月齋的招牌菜不僅味道好，而且價格實惠，如果離得近點，他們肯定隔三差五地去光顧。

兩個人的飯，全進了一個人的肚子，沈悠辰邊抹著嘴巴，邊打著飽嗝，氣也消了一大半，誰叫他攤上這麼一個好、兄、弟！

“好撐……”

飯後百步走，能活九十九。不管真假，沈悠辰都毅然決定出去散個步，消化一下肚子裡的各類家禽野味。

程若陽從東街穿到西巷，來回晃了近一個時辰，白曬了那麼久的太陽卻連沈悠辰的影子都沒見著。罷了，來日方長，有緣必會再見，何必強求於今日不可。

“抓賊，快來人幫忙抓賊啊！”

聽到呼喊聲，程若陽放眼看去，只見一男子神情匆忙得往他這跑過來，身後一女子緊追不捨。見此景，程若陽挺身攔住賊人的去路，一個擒拿將他拿下。

“你……你有本事……再跑啊……”緊追而來的女子喘著大氣，稍平復些便向程若陽謝道， “多謝公子相助。”

“舉手之勞。”

“蓮兒。”

“小姐，小賊已經抓到了，玉佩也沒事，請小姐放心。”

“那就好。”

蓮兒把玉佩交到潘璐湘手中，潘璐湘小心收好。程若陽見那玉佩也不是什麼名貴之物，能被潘璐湘如此珍愛，只能是意義非凡。

“小姐，這個小賊怎麼處置。”

“玉佩既已尋回，放了他吧。”

“小姐心善，只是世人並不是都像小姐這般。”事主都不追究，程若陽只好放了毛賊，順便提醒道。

“若非迫於生計，他也不會幹此勾當，我想還是給他一次機會吧。”說完，潘璐湘又向程若陽行禮致謝，並讓蓮兒拿出些許銀兩。“公子先別誤會，我知公子仗義相助並不是為了什麼好處，而且看公子衣著，想必也是富貴之人，自然不在乎這些銀兩，但除卻此法，我真不知該如何報答公子。”

人生在世，誰都難免落於俗套，得，今兒他也世俗一回。“小姐心意，在下收下便是。”兩人別過後，程若陽便把這些銀兩給了路邊乞討的老人。

葉少雲急忙趕回青凌派，欲問安如是關於薛玉麟的事情，不巧安如是正在午睡，他不便打擾，只好從其他師兄弟處打聽薛玉麟的住處，誰知一連問了好幾人，都說不知道，最後還是從常年侍奉安如是的小弟子處得到個模稜兩可的答覆。

“無府？”

當葉少雲站在大門外，看著高高懸掛的匾額時，他只能懷疑自己找錯了地方。先不論什麼無府不無府的，單看這宅子破破爛爛的門面，葉少雲就不怎麼信薛玉麟會住這裡。

會不會在那兒？想起那天薛玉麟帶他去過的地方，葉少雲合計著與其瞎找浪費時間，還不如去那裡碰碰運氣，要是薛玉麟不在那，自己也可以回去再找師叔問清楚。

憑著大概的記憶，葉少雲還算順利地來到了靜園，卻未能如願見到想見地人，不過，能聽得如此美妙的琴音，也算不虛此行。

一曲終了，沈悠辰撫平琴絃，回過頭去。“怎麼是你。“見來人是葉少雲，他有點意外。玉麟帶他來過？

“想不到悠辰你還彈得一手好琴。”

“見笑了，不過是閒來無事彈著玩的。”

算上這次，他們也不過見了兩次，照常理說只有兩面之緣罷了，連相識都談不上，可緣分這個東西就是這麼奇怪，有些人相交數十年卻如同陌生人，而有些人雖然是初見，卻像認識了十幾年，很顯然，他們就屬於後者。

第五節

“你找玉麟？他剛好上山採藥了。”

“採藥？”葉少雲疑惑道，“玉麟還會醫術？”只聽師叔說過，玉麟天資聰慧，學任何東西都極快，一套劍法別人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學會，他可能一天就夠了。原以為他只是在武學上天資高，卻不想他居然還會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