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童年與青春期, 父親亨利八世都讓她過著女僕般的生活。
母親凱瑟琳王后被驅逐出王宮後,亨利八世宣稱這個女兒只是私生女, 甚至不顧臣民反對,讓她去做同父異母妹妹的侍女。
幾十年的惡劣生活環境,造就了瑪麗偏執暴力的復仇性格。
亨利八世死後,他唯一的兒子愛德華六世即位不滿七年也因病去世。
瑪麗聯合樞密院發動政變, 囚禁了愛德華任命的繼承人簡·格雷郡主,她成為了英格蘭史上第一任女王。
這位女王作為虔誠的天主教徒, 對於判決父母離婚合法的新教深惡痛絕。
上位後,恢復了殘酷的異教審判與火刑,對新教實行了嚴苛的高壓政策。將曾經宣判她父母離婚,她是私生女的大教主,與三百多名新教徒以火刑處死。
隨後,瑪麗一世屠殺異己,一度讓倫敦血流成河,被冠以血腥瑪麗的稱號。
因此,童謠中瑪麗的花園暗指刑場,是那些屍體使得花草長得茂盛。
凱爾西卻沒有這些分析說出來,簡單的蘇格蘭絡腮鬍不該懂那麼多,她將破解童謠的皮球踢給金邊眼鏡。
“西格森先生,您從事音樂工作,一定對童謠有所見解吧?”
歇洛克彷彿看到一隻又大又圓的鐵球朝他砸來,好像說不出所以然,就會被拆穿音樂人西格森的身份。
“您竟是音樂人?”
華生沒等歇洛克回答,他先表示了驚訝,“真是出乎意料,我還以為您也是醫生。”
華生的驚訝有理有據,他印象裡的音樂人都挺浪漫隨性,而非金邊眼鏡的嚴謹較真。這樣真能創作音樂嗎?演奏出來的樂曲,會不會也帶著數理方程的味道?
“早年,我確實旁聽一些醫學院的課程,但最終還是選擇了音樂之路。”
歇洛克對看出華生的腹誹視而不見。他就要做與眾不同的音樂人,這一設定絕沒問題,順帶問到,“聽華生先生的意思,您是醫生?”
“我還沒畢業,還在聖巴塞羅繆醫院還在實習。”
華生卻沒打算一直留在醫院,“不過,將來你們可能無法在聖巴塞羅繆醫院找到我。比起留在倫敦,我覺得做一名軍醫會更好。”
凱爾西好奇,“軍醫要上前線。華生先生敢去戰場,您的槍法一定不錯吧?”
說起來,「愛玫瑰的神槍手」也要前往阿爾卑斯山莊園。
華生連連搖頭,“不敢當,不敢當。還需要更多磨鍊,也許從戰場回來,就真的能叫一聲神槍手了。”
“願上帝保佑您,我也先祝您心想事成。”
凱爾西暗道十有八/九找到「愛玫瑰的神槍手」了,那麼「巧克力蛋糕」又在哪?應該沒那樣的巧合,一輛馬車坐了三位同往黑暗聚會的乘客吧?
凱爾西側目,正好對上金邊眼鏡也朝她看來。
兩人若無其實地移開眼神,似乎根本不是有意打量對方。
“有關這首童謠,我只能說聽過一二。”
歇洛克確定了神槍手是誰,暫緩暫緩猜測另一位同路人的身份,將話題拉了回來。他簡述了瑪麗一世的生平,將童謠與其血腥手段對應起來。
“花園暗喻刑室,銀鈴與貝殼指代某些刑具。至於排排站的女僕,就是一排排處以火刑的屍體。”
歇洛克又嚴謹補充,“不過,這只是最主流的猜測。畢竟史上的血腥瑪麗不僅一位,不一定就指代瑪麗一世。”
哪一位瑪麗都不是好訊息。如果真的有人效仿血腥瑪麗,依照地下室殘品死亡面具與二次鋪陳地板下的童謠,這間林中木屋就很可能發生過屠殺。
“或許,我們不該向壞處想。”
華生儘量保持樂觀的態度。雖然解剖過屍體,也在醫院實習時見慣生離死別,但從沒踏入過兇案現場。
華生覺得這次的運氣也不會差。“如果直接從屍體面部倒模,以溼的石膏直接糊在臉上。風乾後取下面具,貼近面板的內側難免扯下一些面部汗毛。
可是你們也看到了,這些面具殘品沒有毛髮殘留,很可能就是一般流程的仿製品,而不是死亡面具。”
“至於木板的刻字也很好解釋,大人施工時有孩子在場,調皮的孩子隨意刻畫而已。”
華生越說越覺得有理,剛剛發涼的背脊也重回正常體溫。“以懷疑的目光看,我們覺得木屋很詭異。但換一個角度,木屋只是一處藝術品加工地。獵戶們在此處理獵物,順帶做些小買賣。”
最終,華生總結:“做人不能太多疑,多疑,看什麼都是黑暗。兩位覺得呢?”
這一句問話,華生真的沒有暗指其他,甚至都沒說金邊眼鏡太謹慎。
凱爾西與歇洛克卻感覺胸口狠狠中了一箭,多疑似乎是兩人刻在骨子裡的本能。
“哈哈哈,您說得對!”
凱爾西可以多疑,但絡腮鬍不能。“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麼,這裡很久沒人光顧,想那麼多也沒用,眼下是我們要住得舒服。比起過去發生的,在天黑前找到水源打水最重要。”
順帶在找水源的路上,觀察一下週邊有無可疑情況。
歇洛克也想盡快觀察四周,有沒有人類屍骨的掩埋跡象。“分頭走吧,誰找到就先回來。”
華生又被留了下來看守一堆物資,順帶換一間屋子補上漏風的窗戶,以供三人夜間居住。
這一等就到了傍晚。
找水的兩人終於提著兩大桶的水回來了。
“抱歉有些遲了。”凱爾西把沿途查探解釋為非故意繞路。“樹林有些繞,溪流有點遠,明天再打水會快不少。”
與其說是默契,不如說是各自防備。
一出木屋,凱爾西選擇與金邊眼鏡就分兩頭走,全程都避過了對方查探,但並沒能在樹林發現可以跡象。
“附近沒有野獸出沒,大多可能都冬眠了。”
歇洛克也一樣沒有收穫,別說人類屍體,就連一片布料也沒發現。
「難道這次真的多疑了?」
「難道這次真的多疑了?」
兩人不免想起華生的話,可能真是疑者見疑。
不論如何,暫住的兩天都要提高警惕,誰也說不好是否遇上形跡可疑的人潛入木屋。
然而,兩夜過去,風平浪靜。
甚至後面的路程都比此前順暢。
車伕借車回來,天空居然放晴。沒了雨雪干擾,還比原先預測地提前三天抵達雷奧鎮。
距離聖誕節還有六天。
阿爾卑斯山腳下的雷奧鎮熙熙攘攘,在外的鎮民大多回家,趕著今年最後一趟集市,採購聖誕節日所需。
這個時節反而少見外來客,僅有一家旅店還開門營業。
「理查德之家」
旅店的招牌有些老舊,但被擦拭得非常乾淨。
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