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那些夜遊的嬰孩大多都康健地成長了起來。我也當他只是功法特殊罷了，畢竟也不能將所有的魔修混為一談一杆子打死。”

容昭輕微地點了點頭，燕娘說的是對的。

當年魔修行事狂悖，濫殺無辜，使得逍遙界哀鴻遍野，百姓們苦不堪言。這才惹得正道宗門群起而攻之，先將其主謀旒玉君鎮壓，後又將跟隨旒玉君在逍遙界四處征戰的諸多魔修一一逮捕，窮兇極惡的斬殺，其餘能教化的送往忘川閣教化，不能的就關進破魔庭。

但這並非是過了這麼多年後，依然要對那些膽戰心驚想要生活下去、從未傷害過他人的魔修趕盡殺絕的理由。

按照燕娘所知，易踏歌只是讓嬰孩夜遊，並未傷及性命，且魔修中有能夠吸食他人惡念而增長修為的存在，誰也不知道易踏歌會不會是這樣的人。

是以燕娘所作所為，倒也不是什麼不對的事情。

可眼下出了問劍大會那麼一樁事，性質便完全不一樣了。

被人稱之為血河仙的易踏歌，有了殘害他人，甚至想要將旒玉君放出來的可怕念頭，便不得不顧了。

至於容昭的猜測是否屬實，待找到白澤後，便能知道真假。

*

是夜，明月高懸，容昭換下了穿了三日的粗布衣裳，挑了一身在夜色中並不明顯的玄衣，便一路到了哭城外。

她去的時候頗早，但那裡已經站了一個人。

藉著月色，她看清了這人模樣。那是個形容枯槁的老婦人，面上溝壑深深，剛剛放下了挎在臂間的籃子，此時直勾勾地盯著傳聞中血河出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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