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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在床上,苗晴晴在地上,他和苗晴晴之間沒有任何肢體接觸,兩人也都衣裳齊整,他也無法接受。
這成何體統?!
這傳出去還不讓李家蒙羞?!
“就因為你是我親爹,辛苦將我養大,我才沒狠下心讓苗晴晴也睡到床上去。”
不然換一個人敢阻攔他和徐未在一起,他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
其實這種事如果發生在思想比較開放的人身上,比如青年會的那些“新青年”,反應未必會非常大,尤其未必會立刻繳械投降。
畢竟一個睡床上,一個睡地上,誰都沒碰睡。
但他父親是個老頑固,在他眼裡他的行為就是大逆不道,而被他這麼威脅,他父親絕對只能立刻繳械投降。
“如果苗晴晴還不離開,明天早上醒來,您還會在房間看到她。如果她走了,又來了其他雌兔妖,來一個,我就往您房間送一個,來兩個,我就往您房間送一雙。您清楚我的資質,比起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我對付起精怪來反而更如魚得水。”
說到這裡李瀚漠頓了頓,目光愈發冷銳。
“我我提醒過您,不讓苗晴晴離開,您會後悔,是您自己沒太當回事。”
“你……你……”李文英被李瀚漠刺激得“你”了老半天,都罵不出在內心轉了千百回的狠話,有種無力的挫敗感。
他究竟是怎麼養出這個兒子的?!就算讓他們李家往上追溯十代,都不會有李瀚漠這麼大逆不道的後代。
往自己親爹的房間送女人?
這種事,他和老祖宗們恐怕想都不會想!
李文英都要氣得吐血了……
“如果當年有人非要安排我娘和別的男人處處,您會怎麼樣?”李瀚漠冷冷反問他父親,對做出這種事並無愧疚。
“那我也不會像你這麼大逆不道!”
“呵……”李瀚漠冷笑了一聲,暗忖您當年運氣不錯,沒碰到這種事,否則說不定我娘就是別人的媳婦兒了,“我也不是二話不說就這麼做,我向您保證過會一輩子對小未好,您偏不信。既然溝通無效,我自然得采取比較極端的手段。”
其實這是您逼我的,父親。
您潛意識就否定了我,甚至不願意花時間測試我的真心,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就判了我死刑。
您一直都很頑固,頑固到自以為是,自以為多瞭解我。
但實際上,除了瞭解我的資質千年難得一遇,以及厭惡斬妖除魔之外,您還了解我什麼?
您一直都以為我很熱衷青年會的各種沙龍吧?
我承認,一個巴掌拍不響,讓您對我這個親生兒子如此不信任,我也有責任,不過,您也有推卸不了的責任,不是嗎?
“老子說不過你……”
李文英再次被李瀚漠噎得無言以對,只能避開李瀚漠冷銳的目光。
“你先給我向苗晴晴道歉!她雖然是妖族,但也是個黃花大閨女,你讓她在我……”李文英說到這裡,臉彷彿被人潑了一層墨似的,實在說不出“房間”兩個字。
“呵……”李瀚漠又冷笑了一聲,眸光冷銳之中亦是迸射出一抹殺意。
客房裡,苗晴晴已經收拾好行李,打算同李奶奶和李文英說一聲後就走。
她的思想相對還是比較開放的,衣裳齊整地在李文英房間的地上睡覺,並不會嚇得她立刻放棄原計劃的報恩方式。
嚇得他放棄原計劃的報恩方式的原因是,李瀚漠能夠輕而易舉地控制她的行動,令她毫無反擊之力地乖乖穿進李文英的房間,然後就沒有意識地倒在地上睡了過去。
苗晴晴永遠都不會忘記,昨晚李瀚漠只是咬破他自己的手指,以他自己的鮮血和符籙為法器,就輕而易舉地控制了她。
這世間可怕的人有兩種,一種是本事滔天的人,一種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人。
而李瀚漠,兩種可怕的特質都佔了!
苗晴晴設想過李瀚漠可能會執行法術傷她,或者以廢掉她最重視的修為威脅她離開,卻萬萬沒料到李瀚漠會一箭雙鵰,連著他自己的父親一起算計,還如此算計他自己的父親。
這個世間,怕是找不出第二個會如此算計自己父親的人了。
另外,李瀚漠沒有動她一根汗毛,卻徹底斬斷了她的計劃,同時永絕後患。
說得難聽點,就是打蛇打七寸,李瀚漠打中了他父親的七寸,掐中了他父親的弱點,逼得他父親不得不徹底斷了撮合徐未與雌兔妖在一起的心思。
苗晴晴不傻,李文英確實如她所分析得那樣,絕對不敢再撮合徐未和任何一隻雌兔妖在一起了。
是的,不敢,李文英作為一個老子,卻怕自己的兒子……
但做人的原則驅使他,還是“鼓起勇氣”,就是“鼓起勇氣”,拖著李瀚漠來到客房,要求他向苗晴晴道歉。
列祖列宗保佑我,不肖子孫李瀚漠別再算計他老子我了!
李文英暗暗祈求列祖列宗的保佑後,才厲聲道:“道歉!向苗姑娘道歉!”
苗晴晴這時只想儘快離開,看見李瀚漠她就會渾身抖若篩糠。
“不用道歉了,我就先走了。”苗晴晴連直視李瀚漠的膽量都沒有,垂下腦袋就要跨出門口,“房間的桌上我留下了兩顆靈藥,不算貴重,但也不是隨處可見的,麻煩李大伯幫我轉交給徐未,幫我得以報答徐未父母的救命之恩。”
這恩情還得不算多,不會積累功德,對於修煉不會有任何幫助。
“慢著。”想不到李瀚漠竟然叫住了苗晴晴。
明明此刻李瀚漠沒有執行法術控制苗晴晴,苗晴晴卻宛如被李瀚漠控制了一般,瞬間停住了腳。
連反應的時間都不需要。
因為她對李瀚漠的畏懼已經滲透到了骨髓裡,透過血液流經到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她的雙腳也是極度畏懼李瀚漠的,聽見李瀚漠的話,根本不需要大腦的指示,雙腳就會乖乖停下來。
苗晴晴依舊不敢抬頭與李瀚漠對視,但內心多少有些疑惑。
李瀚漠難道不希望她趕緊消失?怎麼還會攔住她?不可能是要聽李文英的話,裝模作樣向她道歉吧?
“老子可不是要向你道歉。”李瀚漠開門見山道:“就是我爹這傢伙冥頑不靈,堅持認為我對不起你。以前老子無所謂被誤會,現在老子不想背鍋了。”
要是料到由於他爹對他的印象差,造成了這麼多的麻煩,他當初就是裝,也要裝得老實一點兒。
李文英聽到李瀚漠的話,眼角劇烈地抽搐了幾下。
他忍不住憶起之前徐未純真無辜地問他,“瀚漠哥是虧欠了天下蒼生和鄉親父老嗎?如果沒有,瀚漠哥為什麼就理所當然地要為了保護天下蒼生和鄉親父老,做自己厭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