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主旨為追求完美,每年的產量只有五萬只。
富江的言辭間不難聽出誇耀的意味,“自動機械,白金鑲鑽。摺合成美元,即使去掉零頭也要43萬。”
“昂?”立夏看了眼錶盤,將困惑的目光落在富江身上。
而後,不知道是不是立夏的錯覺。
正對他的富江似乎變得更‘熱情’了起來?
“送給你了。”那雙惑亂人神的漆黑眼眸,此時隱隱有某種情緒在灼熱燃燒。
“不了。”立夏搖搖頭,拒絕了。
“……隨便你。”富江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即便如此他也依舊好看到不可思議,更增添了一分蛇的危險感。
“不要──就扔掉。”
……請問這是什麼霸總宣言?
醒醒,這跟你這張臉的違和感太大了。
立夏在心裡瘋狂吐槽,面上依舊平淡無波。
即便是富江這麼說了,他也沒有收下這塊名貴的腕錶。
他用那雙清到遙遠的藍眼睛,堅定的拒絕了富江的‘禮物’。
然後,他就看到富江當著他的面將那塊百達翡麗擲進了垃圾箱。
但是這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那原本就是富江自己的東西,怎麼使用是他自己的權利。
況且……
常世裡,大概很難有什麼奢侈品能夠打動藤丸立夏。
他手握太古蘇美爾流域,吉爾伽美什王的寶庫鑰匙。
巴比倫的大門內,是泛人類史的全部原典。以及清數不盡的金銀寶石、花與酒,甚至少年往裡面塞的亂七八糟的小玩意,以及吉爾五歲王塞進去的遊戲和肥宅快樂水。
少年兩袖空空,似一無所有般不為常世奢靡所動搖。
因為,他本身已經富有了整個世界。
站在他這一方的人自然能夠了解,進而明白。
但是──
樹影裡,灌木中。
有或多或少的人一直在關注著這一邊。
並且在這一個富江被名為‘藤丸立夏’的挫折毒打過後,反而有更多的富江把他圍住了。
簡直就像是彼此較勁打賭一樣,而賭注,則是那個黑髮藍眼的少年。
立夏被幾個富江堵在了教學樓樓梯的拐角處,無法上行,也無法下去。
“吶吶,立夏君。”富江們的臉上,有著形態各異的笑。
“你為什麼能夠拒絕‘我’的示好?”
立夏覺得這個世界上再沒有比現在更詭異的場面了。
全部都是‘富江’,一模一樣的臉,一樣令人癲狂的魅力。
已經不需要特別去注意,立夏就能夠聽到下一層樓梯上有人們粗重的喘息。
而沉重的步伐眨眼間就到來。
像喪屍圍城一樣從樓梯口湧了過來。
無數男女目露猙獰,落在富江身上的那一瞬,卻又透出了病態的痴迷。
而下一刻──
他們的怒意似要將立夏當場刺個對穿。
“富江……富江……”如泣如訴的憤怒與痴戀,“愛你啊……愛你。”
他們的精神狀況已經稱不上正常了,手中拿著各種的武器,跌跌撞撞的湧來。
是什麼時候演變成這樣的呢?
大概,是像見不得光的老鼠一樣,只能躲在陰暗裡窺視富江對著黑髮藍眼的少年獻殷勤的時候。
富江就應該傲慢到目下無塵,目上空。除卻自己以外對誰也無所謂。
永遠被愛著,永遠不去付出愛。
那種任性而若即若離的危險感,才是富江應該有的樣子。
喜好奢華,虛榮傲慢,還玩弄人心。
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富江的笑容,無人能敵。
那個該死的小子……竟然敢拒絕他。
而且,富江竟然拿他們湊錢購買並送與的腕錶對其他人獻殷勤。
被侍養的富江,竟然試圖去拿追求者的東西供養給另一個人?開什麼玩笑。
真是,不可饒恕!
男人們高舉手中的刀,女人們脫下了腳底踩著的恨天高。
下一刻,一齊向著少年與富江們掄去。
立夏甚至從那人群中看到有人手握鏡子的碎片。
那碎片上有她自己的鮮血在流淌,卻像是感受不到疼痛的行屍走肉。
唯一能夠驅動他們的,只有富江,以及對於富江的愛和憎恨。
〔master,請下達指令。〕透過這嚴肅的聲音,似乎可以看到白髮騎士莊重肅穆的神色。
“……不。”立夏眼中的情緒有些模糊,“讓他們──放馬過來。”
“哎呀,好感動。”纖長的手指撫摸上少年的臂彎,“立夏是要保護我嗎?”
“我保護的人,是‘川上富江’。”少年用清醒到近乎冰冷的目光對上了眼前的幾個富江後,繼續道:“而不是你們。”
年少時偶然的相逢。
那時候的富江還只是有點點孤芳自賞式的高傲。
是長期處於縱容溺愛下才能產生的矜嬌。不夠友好是有的,卻並不至於令人極度厭惡。
總之,立夏那時候是不大喜歡他的,因為富江總拿下巴看人。
現在想想,也確實充滿了尚且稚嫩時的青春氣息,放在現在也已經是可以微笑出來的事了。
只是後來,以一方被分屍,一方前往風雪深處作為離別。
“我就是川上富江!”‘克隆體’們的臉色愈發難看了起來,“我們都是富江!”
立夏將人與人分的太清。
就像現在,他對眼前有著同一張臉的少年們說道:
“──你們,不是富江。”
與此同時,立夏感受到近乎貼著頭皮剮過的風。
抬眸的那一剎,有刀光乍現在他的眼底。
作者有話要說:
《富江》裡,川上富江要吃鵝肝,吃魚子醬,喜歡昂貴的東西。
如果有一天他用這些試圖去侍養一個人會是什麼樣……出於這種惡趣味,所以寫成了這樣or2
第35章 富江與籠中鳥
5月12日
聽說,美是人間不死的光芒?
我見到了。
於是,我信了。
才怪:)
富江才不是光芒啊!明明是黑泥!
─
雪白的刀光在少年眼底繚亂。
下一刻──
“當!!”
先是金屬相交碰撞時的脆響,後是那鋼製菜刀的斷裂。
一人高的盾牌屹立在少年的身前。
像大山,像無法跨越的天塹。
白髮的英靈以跨越立夏半步的距離,用盾牌將一切可能對他造成傷害的攻擊盡數抵擋。
“master,沒關係吧?”他微微回頭,左側的眼睛被垂落的額髮遮蓋。
“……我沒事。”立夏看著眼前不斷湧來的人牆,以及被加拉哈德打了後‘咚’的一聲倒下去,面部朝下砸了一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