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執行任務,也不能髒兮兮,像那些江湖人風餐露宿,睡在什麼乾草上、土地上,萬一有蟲子跳蚤什麼的,要瘋……
不敢想,太噁心了……
卓燁對剛剛沒吃到裴玄親手烤的烤肉,一直耿耿於懷。
這會,更直接出言諷刺道,“這世上,就沒有比你更矯情更作的人了!”
“你是不是嫉妒?”霍曦雙腿盤坐著,眯眼看向他。
卓燁冷哼一聲,“我才看不上,大男人不騎馬,坐馬車就算了,還在馬車裡放張床,我都心疼馬,碰上你們這樣的傢伙。”
霍曦不甘示弱,“呵呵,馬兒高興地很呢,能碰上我們兩,心裡可願意了。”
卓燁道,“你怎麼知道他願意,你能聽懂馬語?矯情就矯情,還強詞狡辯,難不成它開口說不願意的話,你就不這麼做了嗎?”
“當然不是。”霍曦堅定搖搖頭。
聞言,卓燁正待繼續嘲諷。
就看霍曦咧著嘴笑嘻嘻道,“我會直接換一個願意的馬。”
卓燁一口氣憋著,惡狠狠道,“沒有馬會願意的。”
霍曦沒理他,鼓著嘴笑了起來。
陸秉行則撇了卓燁一眼,神色淡淡,“有錢都能使鬼推磨,難道還不能使馬拉車?”
“你……”
卓燁又被氣得無語。
這兩矯情作精!
梅憐雪火上澆油,冷著臉嘲笑道,“又輸了。”
卓燁咬著牙盤腿坐下,開始打坐練功,徹底沒脾氣了。
……
……
“有人嗎,救命啊……救命啊……”
陸秉行耳朵微動,神色一凜。
立刻站起身,對著隨身護法道,“西南方向五千米左右,有人求救,立刻去看看,若有強敵,便發訊號。”
“是。”二人半刻也不敢耽擱,嗓音落下的同時,人影已經消失在夜空。
剩下之人則是相互對視一眼,皆默默嘆道,閣主內力深不可測。
隔這麼遠,居然還能聽見人聲。
約半盞茶後,廟門口閃過一道黑影。
“閣主。”一道黑色人影拱手道。
陸秉行看著只有一個人回來,不禁眉頭微蹙,“是發現了什麼問題?”
那護法回道,“閣主明鑑,屬下二人按照指示趕過去時,確實有一人正在被追殺,不過,那追殺者武功平平,屬下二人很輕易就將他們解決了,不過從那被追殺人嘴裡,我們聽到了一件可怕的事。”
可怕?
天涯閣的護法大多出聲青龍殿,年輕時,專門負責在江湖上抓捕那些窮兇極惡之徒,見得血腥場面不要太多。
現在,連他們都覺得可怕……
卻不知究竟是怎樣一件事?
陸秉行回頭,吩咐道,“所有人,貴重的東西收好,現在一起過去。”
深更半夜,不知道還也沒有其他賊人,陸秉行實在不放心將它們留下。
“是。”眾人並無反駁,齊齊應道。
走出廟門,一陣冷風拍在臉上,陸秉行抬手緊了緊外袍,單手摟住霍曦,腳尖輕點,整個人便騰空而起,依次從林梢飛過。
雖然懷裡還抱著人,但他的速度,比起後面那群傢伙,依然要快地多。
幾乎是轉瞬間,他就到了事發之處。
那留下的護法正靠在樹上,低頭跟一個瑟瑟發抖的少年問話。
見裴玄飄然落下,連忙抱拳道,“閣主。”
那少年從他身後,慢吞吞探出個腦袋,見突然從天而降兩個人,不由心頭一緊。
而後,也跟著護法叫了聲,“閣主。”
霍曦看還有外人在,趕緊從裴玄懷裡跳了出來。
陸秉行不爽地皺了皺眉。
正在這時,身後的部隊也陸續到達,他轉頭看向那少年,又看向護法,“知道在哪兒了嗎?”
“嗯。”護法輕輕應道。
剛才那會,他已經把情況問得差不多,村落所在的方位也摸清楚了。
“前面帶路。”陸秉行吩咐道。
剛才從樹梢上蹦下來的一群人,又再度飛了上去。
那少年被護法抗在肩頭,看著一直保持勻速跟在他們身旁的裴玄,不禁好奇心起,問道,“那小哥那麼年輕,就是你的頭頭了嗎?”
護法沒理會他。
少年不氣餒,又繼續道,“那他的功夫是不是比你要厲害?”
說到這裡,護法眼中稍亮,“閣主是武林第一人,震古爍今,前所未有,將來也很難有。”
少年不太相信。
那閣主明明看著,才跟他差不多大的年紀而已。
“這麼厲害?不會是你自吹自擂吧?”
護法冷喝道,“閉嘴。”
那少年又按捺不住好奇心了,繼續問道,“你們江湖很有意思嗎?”
“你看我行不行?”
“你覺得我適合行走江湖嗎?”
……
霍曦從陸秉行的懷裡抬起頭來,嘻嘻笑道,“阿玄,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是個話癆?心態可真好。”
心態確實好,一個普通鄉村少年,剛剛遭遇生死襲殺,據說住處還有一具吸乾的屍體,卻能如此嬉笑玩鬧。
那少年有些尷尬地朝旁邊看了過去,“原來……你們也能聽得到啊!”
陸秉行餘光輕輕掃了他一眼,不帶任何情緒和溫度,那少年嚇得立刻禁聲。
霍曦見狀,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來。
那少年聞聲,忍不住側臉看過去,月光落在霍曦的臉上、身上,印著他精緻的面容,衣襬上逢著的金線,光芒微閃,整個人彷彿都在閃閃發光,真如九天仙人下凡塵一般。
少年不由呆了,不過,只這一眼過去,他便匆匆忙忙轉回腦袋,不敢再看,恐驚天上人。
……
就在這轉瞬間,他們就到達了目的地。
陸秉行五感通靈,未落地,便已經聞到了裡面傳來的淡淡血腥味。
“進去。”護法拍了拍那少年的肩膀。
有這麼多人跟在後面,少年底氣十足,大搖大擺地推開門,就往裡走去。
“這裡本來是我的地盤,但今兒我去河裡抓完魚回來,發現裡面突然好好多了三個人,我趴在窗戶上往裡看,我去,居然看到其中一個人,把手放到某個人頭上,直接將另一個人吸乾了 。”
這間木屋說是屬於村裡的,但其實跟真正的村落隔得很遠,是完全獨立出來的,在老獵人死後,平時除了他,幾乎沒有人來。
陸秉行邁步走進屋子,卻發現屋裡積了一層厚厚的灰,不僅眉頭深皺。
霍曦也蹙著眉頭,問道,“你不是住這邊嗎,怎麼這麼髒?”
那少年輕輕一笑,“這是村裡的屋子,我要是被他們發現痕跡,會被攆走的,就沒落腳地了,所以東西,平時都不敢碰……”
陸秉行點頭,這應該也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