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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

“啊,是的。我早就料到了會有這一天,所以我很早就簽了軍官調配的宣告書。主席昨天剛剛簽署了許可令,命令軍隊必須協助‘回溯計劃’完成任務。”

符衷注意到了他說的是“回溯計劃”,而不是“時間局”。

“哦,原本我以為你不用親自去的。”

符陽夏把腿放下,換了一條腿搭在另一個膝上,他還是扣著手:“對付這種事情沒人能比我更有經驗了,我當然要去。故地重遊罷了,也沒什麼不好的對不對?”

符衷沉默了一陣,他從任務表前離開,扶著腰在辦公桌前站了一會兒,察覺到父親一直看著他。符衷抿抿唇,說:“你是想回去見見你的老朋友吧?”

符陽夏的臉色就變了,不過片刻後他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彷彿符衷剛才說的話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玩笑。符陽夏垂下睫毛看了看自己的靴子,他一下一下抬著腳尖,神情和目光都很平淡。

又是一段長長的寂靜,符衷知道這麼長的沉默說明符陽夏根本就不願回答這個問題。但符陽夏最後還是回答了:“是的,我想去見見他。這些年我一直很想念他,白天、夜裡,都會想。”

“季宋臨對嗎?”

符陽夏凝視著符衷的眼睛,他想從符衷的眼睛裡確認些什麼。他能看到符衷冷靜但神采奕奕的眼神,這種目光能讓人感到激情和鼓舞,有一種萬物復甦的力量感。符陽夏覺得這雙眼睛是一面鏡子,他能在這面鏡子裡看到年輕時的自己。符陽夏曾經失去的一些東西現在又回來了,回到了符衷身上,從年輕人的面貌中體現出來。

符衷同樣等待著,他等著父親的一個回答。關於季宋臨的細節對符衷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只要符陽夏稍微點點頭,哪怕一句話也不說,符衷立刻就能確定這裡面的關係。有些東西心照不宣、無需多言,他願意給彼此都留下廣闊的餘地,然後去做自由自在的事。

符陽夏一句話都沒說。符陽夏輕輕點了點頭。

原先他以為說出真相有多麼困難,現在他才知道原來承認一個事實只需要點個頭而已。在那一瞬間他就感覺壓在心上的一塊石頭滾落了,好像有什麼輕盈的情緒正在飄起來,那些多年來被拒之門外的記憶和不願面對的事實就這樣整理好衣襟,拍落塵土,不急不緩地回到了它們本來要在的位置上。

符衷明白了一切,數十年的歲月就這樣凝結在了一個簡單的點頭裡。符衷不禁思考時間究竟是何物,再漫長的年歲也能壓縮成轉瞬即逝的幾秒鐘。他想不明白,也許他會接著思考很多年。

符陽夏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沒有講故事,也沒有提起季宋臨這個人,雖然他有很多好故事可以講。符衷沒有好奇地去探尋,他咬了下嘴唇,拿出手機翻到了一張照片,遞給符陽夏看。

“白逐女士帶我去過季家的獵場別墅,她給我看了幾本相簿,其中我就看到了這張照片。”符衷說,他踮了踮腳尖,“季宋臨說,這張照片是他最愛的之一。”

手機上出現的圖片中有兩個人,符陽夏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照片有點泛黃,但儲存得很好,沒有卷皺,也沒有破裂。他低頭看著這張合照默不言語,沉默就是他表現情緒的最佳手段。照片中的核桃樹掛著新雪,原本藍得發白的天空在褪色後只剩下了白色。符陽夏想往季宋臨那邊靠一靠,但是攝影師已經按下了快門,於是他的動作就定格在了那巧妙的一瞬。

誰都知道這張照片代表了什麼,照片裡顯露出來的故事遠比人們所看到的要多得多。符陽夏垂著睫毛,微微地笑了笑,他眼尾的皺紋與照片中年輕的面孔形成了對比。

“這是1983年冬月,我記得很清楚。”符陽夏說,他把手機遞還回去,“我這兒也有一張。”

符衷看著他。符陽夏從制服的內袋裡取出一張相片,用手指撫平。他拿著照片看了一會兒,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從地獄重返人間。他說:“我一直都把這張照片帶在身上,它是我最愛的一張。”

符陽夏手裡拿的是原版照片,很舊,但是十分整潔。符衷沒伸手去拿,只是默默地看著它。因為他知道這是父親最珍愛的一樣物品,照片變得和回憶一樣不可觸碰。父親手裡拿的和白逐給他看的兩張照片是一模一樣的,畫面上的人物更加清晰,也更加引人遐想。

“拍了照之後,我讓他洗了兩張出來,我們一人拿了一張。這麼多年了,我一直珍藏著。當我被噩夢驚醒後,我就會看看它,這樣能讓我好受點。他會回到我的夢中。”

他沒說是什麼會回到夢中,符衷也不知道。不過這樣也挺好。符陽夏兩隻手捏著照片,那上面還殘留著他心口處的溫度。符陽夏繼續說道:“我不喜歡把照片貼在本子上,我喜歡一張一張拿在手裡看。這樣能讓我覺得很真實,彷彿我能碰到照片中的人的面板,我在和他們對話。”

“我也喜歡這樣。”符衷說。

符陽夏看了他一眼,笑起來:“那我們很像。”

他們沒有再說照片的事,符衷也沒有多問,秘密都是屬於符陽夏的。符陽夏把照片小心地放進內袋,那個位置正好臨近心臟跳動的地方。他把制服打理整齊,符陽夏的身材沒有走樣,制服穿在他身上顯得比普通人要挺拔許多。他很高,給人以安全感,眼神中透露出和他年輕時一樣的堅毅,只不過如今多了憂鬱。

兩人又說了十幾分鐘的話,符衷大概從來沒跟父親有過這樣獨處的機會,而他也深知這場談話是什麼性質,而之後會發生什麼。大雪還在下,沒有停歇的意思,冰架上的霧氣越來越濃重了。在短暫的一陣沉默後,符陽夏從會客椅上站起來,環視了一圈辦公室,說:“這兒有紅酒嗎?我覺得應該喝一杯。”

符衷知道父親喜歡喝紅酒,他笑著搖了搖頭:“這裡沒有,上班期間除了咖啡和開水不能喝其他飲料。不過監測平臺的酒吧裡有不錯的收藏品,我覺得你可以去哪裡問問。”

“那我們就走吧。”符陽夏說,他整理好制服的袖口。

符衷取下搭在椅子上的大衣外套穿上,綁好腰帶,牽著小七和符陽夏一塊兒離開了辦公室。兩人一路上沒有再聊什麼,但他們都覺得其實這樣就是最好的。

酒吧裡的燈光亮亮的,紅酒的顏色把符陽夏的面板照得與平常有所不同。符衷晃了晃酒杯,很淺地抿了一口,他的心思不在紅酒上。符陽夏剛想把杯子放下,注意到符衷抬起眼睛看了看他。

“爸爸,我想跟你說件事。”符衷拿著酒杯的杯口,撐著扶手上。

符陽夏想放杯子的手頓住了,然後他又坐了回去,酒杯還在他手裡。

“說吧,什麼事?”

“不過這事你早晚也會知道的,但我認為應該提前跟你說一聲。我就是想說......我打算和季垚結婚。”

符陽夏看著他。他作為父親,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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