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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晶亮瓷實,是很漂亮的顏色。

執行員圍攏了鷹,用槍戒備。季垚搭著手站在巨鷹面前,他的身子跟巨鷹比起來,就像一個人站在一棟房子前邊一樣。巨鷹還活著,只不過受了重傷,已經無力起飛。

季垚的黑色風衣裹著他的身軀,站在平坦的起落臺上,像一面孤獨的旗幟。巨鷹的身體微弱地起伏,強壯的爪子此時已經癱軟在地,指甲連根斷掉,血肉模糊。

它雖然倒地了,但它的眼睛裡卻透出一種勇武不屈的神情,是一種真正硬漢的神情。鷹眼始終望著季垚,眼睛像遠古的湖泊,透亮的,一下就能看到底。

那雙眼裡彷彿藏著許多情緒,但鷹不是人,鷹不會說話,所以季垚猜不出那是怎樣的情緒。它望著自己,就像在看著多年未見的老朋友,有一種痛徹心扉的既視感。

季垚覺得自己的心臟被這隻鷹給攫住了,他不由自主地朝前踏出一步,後邊的助理忙拉住他:“指揮官,您不能靠近,那是危險範圍。”

“沒事。”季垚說,他朝鷹走過去,雨水滴滴答答敲打著傘面,發出碎碎的私語聲。

鷹看著季垚走過來,忽然像受驚似的收攏爪子,折斷的翅膀艱難地在地上划動,喉嚨裡發出嘶叫,似乎是想後退逃離,那是一種恐懼的表現。

季垚停住腳,雨水順著他的鞋底流過,潮溼的天氣中,他聞到莫名的草木清香,草原上白茫茫一片水澤。

走廊裡忽然有人經過,符衷回頭看看,原來是穿著白褂子的學者。楊奇華教授走在前頭,戴著口罩和放護目鏡,手上提著箱子,似乎是要去執行緊急任務。

“有人受傷了嗎?”符衷朝楊奇華打了招呼,走在後面問肖卓銘。

肖卓銘搖搖頭,說:“不是人受傷了,是鷹受傷了,上頭喊我們去候著,雖然我不是獸醫。”

“但我的老師是生物專家。”她又在後面加了一句。

符衷看著前面,他們兩個沒什麼眼神交流,肖卓銘瞟一眼符衷的後腦,問道:“飛機上有沒有感到不適?你的創傷後遺症還沒好全,如果感覺不舒服請你現在立刻提出。”

“沒有。”符衷說,“我很好。有神仙保佑著我,不會出事的。”

他說的神仙不是天上的菩薩,他說的是季垚,大概在符衷心裡,季垚就是個神仙,有他在的地方,千里江山萬壑松濤都是背景。

肖卓銘笑笑沒說話,她滿意地點了點頭,無所謂地揮了揮手,然後跟著教授的腳步進入電梯。

“醫療專家來了。”

季垚聞言轉過眼梢去看雨中白亮的褂子,他簡單地朝他們點點頭,目光與楊奇華教授交匯了一瞬,很快又別開了。季垚看著他們採集巨鷹的血樣,鷹很順從,沒有反抗行為。

血樣採集過後放在容器中,幾個實習生蓋好容器的蓋子,匆匆提著走開了,他們冒著雨跑下旁邊的樓梯,那是生物醫學實驗室的方向,CUBL(全球不明生物研究實驗室)也在那裡有設點。

雨已經把專家們身上的衣服打溼了,助理們打著傘也遮不住。等到全部取樣完成,季垚開啟了分子重組,起降平臺上瞬間壘起一架起重機和幾個滑輪吊索。

他打算把巨鷹運到座標儀內部,一方面給它治傷,一方面進行學術研究,生物實驗室很久沒有進去過新的物種了。

勞工被帶上來,他們用繩子捆住鷹的翅膀。那翅膀沉重得像鉛,要十多個人才能勉強抬動。季垚注意到鷹翅的肱骨和橈骨已經斷成了幾截,白森森的骨頭都戳出了覆羽。

吊索的鉤子鉤住繩子的幾個角,滑輪開始運動,起重機將這個山一般的巨物吊起來,小心地放在托盤上,斷掉的翅膀垂落下來,羽毛掉了幾片,金色的,像在下雪。

季垚看著鷹安全地運上去了,正轉身要走,忽然一聲短促的鷹嘯從上面墜下來,眾人皆驚,那隻看起來跟死了一樣的鷹忽然又劇烈撲打起來,直愣愣地要朝著季垚飛過去。

大家都看著指揮官,季垚回頭在傘下看了眼高臺上的巨鷹,雨水飄到他的衣襟上。令人驚奇的是,季垚剛停下腳步,那鷹就不動彈了,安分地躺在上邊,等著被運走。

神奇。

於是轉運巨鷹的整個過程,季垚都全程在場,直到巨鷹被送進傳送通道,另一頭已經為它準備了足夠大的新空間。

雨還在下個沒完沒了,季垚很少經歷這種連綿的細雨,身上潮潮的,像裹了一層沾溼的杏花。他抄著兜站在螢幕下,導航儀顯示座標儀迴歸預定軌道,正在往山區行駛。

巨鷹不緊不慢地跟著座標儀一起前進,偶爾有幾隻沒有拴鐵鏈的會飛到前邊去,扇著翅膀朝著鋼鐵怪物嘯叫,然後一振翅,朝著更遠的霧氣朦朧的地方飛去了。

這是在為座標儀指引方向。

暫時沒有危險,季垚讓山花部署好防線,其他的武器都撤了下去,窖井裡的大東西也安靜了,緊繃的神經總算放鬆下來。山花去旁邊倒了一杯薄荷甜水,走過去放在林城手邊。

林城的工作還沒停止,他得時刻監控著巨鷹的動向。旁邊一杯水放下來,薄荷的香氣直往腦袋上衝,他順手就拿起來喝掉,衝的腦仁發暈。

“怎麼樣?不休息一下嗎?”山花指指電腦螢幕,“上邊說了暫無危險,你可以把眼睛挪到別的地方去了。”

“魏首長,現在是我的工作時間,你這樣是會妨礙到我工作的。”林城的目光在八塊螢幕上徘徊,眉眼寡淡,他把自己胸前的牌子亮一亮,上面寫著“特聘監察員”。

山花癟癟嘴,抿一口薄荷水,咂摸裡頭那個淡淡的甜味。他不說話了,哼著輕聲的調子,撐在旁邊的桌板上看著林城敲擊鍵盤,看他熟練地處理各種影像資料。

過去了十多分鐘,林城才不得不停手揉了揉眼睛,他握緊拳頭狠狠敲了下桌板,罵道:“你他媽能不能不要唱了?!”

流水調子戛然而止,山花喝掉杯中最後一口薄荷水,盯著林城看了一會兒,伸手把人撈起來,往門外走去:“看你累了,去喝杯酒。工作是重要,別忘了情人。”

林城炸了毛,他來時特意梳了背頭,身上穿著全套的制服,想著是指揮官特聘,形象不能差勁。被山花這麼一折騰,頭髮搞亂了,領帶也歪了,林城捶了山花一拳,翹著腳喝酒。

季垚拿著書在沒人的休息室裡坐下,拉開些窗簾,讓雨水從玻璃上流下。他撐著扶手給符衷通電話,轉過椅子全看外面的山巒,更遠的地方看不清了,天際淹沒在無窮的雲海中。

“上去一趟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季垚問,他聽到符衷那邊有淅淅瀝瀝的雨聲,“巨鷹突然攻擊飛機,確實沒有預料到。”

符衷靠著走廊的玻璃,頭靠在廊柱上,眼梢瞥見雪山下的桃林:“它們沒有什麼惡意,看起來只是在捉弄我們。他們沒有實質性的攻擊傾向,不然我們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季垚翻動膝上的書,是那本《斯拉夫神話》,他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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